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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生情缘

时间:2016-12-29 16:57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竹叶青点击:
        
      狗生情缘
     “哦,”母亲像是突然记起了要告诉我什么,话锋一转,“家里的狗死了。”
     “……什么时候?”
     “前天。”
      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脑袋里仿佛是空的,又仿佛短路了,也仿佛静止了,想要记起什么,什么也想不了,一时间不自觉沉默了。母亲听我没有接着问,停了几秒,又接着说。
     “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前一个月就吃不下东西了,最后瘦得只剩下骨头,前天早上你奶奶去喂饭,身体都硬了,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母亲的话终于让我记起来,国庆节假期,我回老家待了一天,准确的说只待了四个多小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待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放下包,问候家里人,将屋里屋外转一遍,问候每一间房,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株草,每一寸土,然后找喵遛狗。这次回家也不例外,当我转完三楼从房里出来时,洲从老房子那边走过来,皱着眉头说:“你去看一下老黄,它好像病了,瘦得不成样子,我走过去,它没有理我。”
        我快步走过去,远远看见它蜷缩在狗窝里,头埋在身体里,确实小了一圈。但那时我只是以为像以前一样生病瘦了点儿而已,便依然大声地叫了声“老黄,黄儿,唔——”老黄听见我的声音,抖了抖耳朵,转过了脑袋,我兀得一惊,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我见四眼最后一面时的脸——毛发趿拉在脸上,嘴差点占了脸的一半,脸上挂着两条黑黄的线。它似乎认出了我,尾巴不停地在地平面上缓缓地扫动。突然它身体颤抖着动了起来,我连忙上前,让它睡着,不要站起来,但它依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只脚已不能着地,另外三只不停地抖着,全身的毛发都贴在身上,身体两侧的肚子明显向内收缩。
      “果然是不一样啊,我来时都不起身,你一来就起来了。”洲似是吃醋地说。我听着,心里却是一阵酸疼。我伸手摸着它的脑袋,明显看到它眼里的喜悦,尾巴摆动的幅度大了些。我知道我不走,它一定会一直围着我,模样太过于凄惨,我实在不忍再看,便拉洲离开了。在转角时,我回望了一眼,它也已转身,一瘸一拐地颤抖着倒在了窝边。我心里又涌上一阵酸潮,我从来不曾看过它的背影,它的脸永远都是朝着我的,不管我何时回头,总能看见它高兴地摇着尾巴满含期待地望着我。
      “老了,可惜,是条好狗!”母亲忍不住叹惋。
我的心底翻上一股气儿堵在了心口,竟一时难言。但我努力不让母亲听出异样,调整了气息,就着母亲的话接着说。
      “嗯,它从来只认家里的六口人,不管是邻里还是亲戚,来家多少次或者是路过家门口多少次,它就哐咬多少次,尽职尽责啊。”
      “这是它的工作嘛。”
      “它不仅尽责,还通人性呢。您还记得洲第一次来我们家么,它居然摇着尾巴欢迎他,还让他摸。您还对他开玩笑说,看来他是我们家的人啊。” 
       洲也是特别喜欢阿猫阿狗,以前每次跟他回老家,他都要带些吃食专门去看“黑子”——一条活了相当于人类百余岁的老寿星。每次他都孜孜不倦地讲着少年时期与狗相伴的生活故事,与已逝的狗主人大伯的趣事。
       知道他爱狗,第一次来我家时,我便一再强调家里狗很凶,只认得家里六口人,一年四季用铁链拴在旁边的老屋,不要随意靠近它。谁知回家还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跑来告诉我,他刚刚摸到老黄了,老黄看到他摇尾巴了,一脸地嘚瑟。我又惊又喜又奇又疑,连忙跟着他去验证。走进老黄的领地,我看见了残留在地上的证据,极鄙视地说:“你贿赂它!”又指着狗鼻子说:“不争气,一块骨头就被收买了。”偏不承认他所谓的人品好。不过我转身跑去告诉了母亲,家里人因此吃惊了好半天。
        曾经有几个工匠来家里做了几天长工,天天来,老黄天天狂吠;每次从它身边走过,老黄都龇牙咧嘴。有个师傅实在受不了,试着贿赂打动它,但它吃了就吃了,从来不领情,气得他红着脖子骂它“白眼狼”。我看着,心理却很高兴,腹黑他用我们家的肉喂我们家的狗不管用才好。
       “你没见过我们家以前那条狗,那才是真的通人性呢!”母亲又是自豪地说。我知道,我又打开了母亲对她少年时代养的那条狗的回忆
       “我们从来不栓它,它从来不咬人。家里亲戚来了,只要对它说是亲戚,不能哐,它就会乖乖地呆一边去,还摇尾巴欢迎。你让它趴下,它就趴下,让它打滚,它就打滚,让它作揖,它马上就提着两只爪子竖起来。我们起新家,家里的木料全由它看着,寸步不离。那些年日子不好过,小偷多,家里没有丢一点东西。
       “后来——老了,得了水鼓病。可惜了……也埋在旁边的竹林里,那时我还流泪了。”    
        每次母亲说起“黑娃儿”时,我脑海里总是会勾勒出一幅欢快和谐的画面。那个时候,母亲年少,和她的大姐二姐一样留着长发,扎成两个小辫儿,和她五妹一样穿着格布裙,和她哥哥一样穿着母亲纳的千层底布鞋,吃完下午饭消停地坐在场院中乘凉,一只通身纯黑的圆团团的小狗,欢快地在他们之间穿梭,听着口令,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得来一片赞扬声。
        那是母亲快乐的时候,大姐还没有出嫁,二姐还没有离家出走,哥哥还健在人世,父母还没有精神失常,财产还没有被人盗窃。可惜,那时照相是一件时髦而奢侈的事,没能记录下那些珍贵的时刻,我也只能跟随着母亲回忆想象着一个个片段,想象着“黑娃儿”的模样。
       “它还听得懂人话,成精了,这智商和情商比人还高啊!”明显感觉到母亲又沉浸在怀念的悲痛中,我提高了声音欢愉地说道。
       让我感到最神奇的倒不是黑娃儿能听懂人话,而是它能治病。小时候爱贪玩儿,身上免不了有各种小伤口,常常因感染长疮,母亲用酒精消毒时总会说要是黑娃儿在就好了,叫它舔一舔,一天就好了。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动物的舌头就有这个功能,有了伤口,第一时间就找阿猫阿狗舔一舔,结果没有多大成效,便否定了母亲的话。但后来母亲告诉我,只有纯黑的狗才有用,还说风症犯了,从黑狗的头一直摸到尾巴就会好。但我从来没见过纯黑的狗,也不得而知了,后来也没有去求证,民间的这种带有传奇色彩的俗方也难以找到科学依据吧。也正是如此,黑娃儿对于我而言,更神秘了。
        母亲也和道:“那不就是成精了,比有些人强多了。”
       “可不是比人好么?那么赤诚……”我深有感触地说道,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老黄那么忠诚,从妹妹把它抱回家十几年了,按狗龄算,也是七十来岁了,一直呆在这个家里,奉献了一生,但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块小小的领地,甚至没有参观我们的新家。爷爷说这屋场出恶狗,怕它咬人,况且这年头咬一口,背负太重,越发不敢放开它。后来洲告诉我,越是拴着它,它越凶。我不知道真假,因为小时候深受“四眼”的危害,不敢下定论。但看到它的脖颈因铁圈而毛发稀疏时,我还是不忍心,有着深深的罪恶感。我们的不信任终是禁锢了它一辈子。
       想来“黑娃儿”生活得多么幸运,可以自由地出入,可以成为场院的一份子,可以通过各种技能讨得主人们的喜欢,得到主人们的爱抚。老黄个更像是明清时期关在宅子深闺的小脚女人,眼里只剩下了期待。小脚女人还可以寄希望于儿女身上,说不定还可以“母凭子贵”,老黄却是永远不能够了。记得在老黄的花季,爷爷叫村里唯一的兽医像对待猪那样给它做了绝育手术,彻底剥夺了它身为母亲的权利。
       它唯一的期待可能就只剩下主人们时不时来看看它吧。可家里长期都只有爷爷奶奶在家,他们偏又是把它看成“畜生”的,认为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样子,而且是老式的棍棒式的教育方式,下手从来不留情。我想它除了关顾路过身边的活物,又能做些什么呢,又有什么趣味呢。况且现在从家门口路过的人也越来越少,都知道这家有一条恶狗,凶猛地很。
       也或许它最大的期待是我和妹妹回家吧。每次回家,它一听见我们的声音,就开始高兴地狂吠,前脚立起来,使劲儿地向外跳,尾巴高频得摇摆,弄得铁链铮铮作响。每次我都会被它的热情吓到,一时不敢靠近它。
       可我从来不曾理解它,为了它和猫咪不和责怪它,甚至为了维护“胖胖”而狠心打了它,唯一一次用武力伤害它。
       胖胖是洲从武汉偷运回来送给我的“礼物”。它不是“中华田园犬”(简称“土狗”),是一只小“柯基”,长不大,鬃毛很漂亮,除了后颈一块和尾尖是金黄的长发,通身雪白,爪子肉呼呼的,如婴儿般的小手,软绵绵的,模样可爱极了,天生就是宠儿。由于它全身都是圆乎乎的,讨人喜欢,我和妹妹唤它“胖胖”。胖胖是娇贵的,我和妹妹极疼它,用香喷喷的茱莉蔻玫瑰沐浴露给它洗澡,用吹风给它吹干理顺,抱着它看电视,喂他吃瓜子饼干。我们的举动让爷爷很是不满,牲畜不该有如此待遇。
       第一次抱胖胖回家时,我便高兴地抱着它让老黄认识,满心以为它们能做伴儿。没想到老黄不接受,怒目相向,胖胖也吓得使劲儿往我怀里钻。我很生气地责备了老黄,转身离开,在新房里给胖胖布置了一个温暖的窝。过了几天,胖胖熟悉了环境,胆儿也肥了,居然主动招惹老黄。那时我正在楼上,胖胖刺耳的尖叫声突然袭击我的耳膜,接着是一片混乱地狗吠声,吓得我立马飞奔到现场。赶到时正看到老黄凶猛地怒目咆哮,眼里都快飞溅出火星了,胖胖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不停地往后缩。我顿时怒火中烧,抄起身旁的竹条,抽打在老黄身上。听着老黄痛苦的呻吟,我又是怒又是气又是悔,手握着荆条不停地颤抖,回头看着胖胖的怂样,又怪胖胖自作孽,太弱了。
       假期很短,我和妹妹都不可能带胖胖走,爷爷奶奶一直不待见它,因为它没有看家的本领,比人还会吃,根本没有狗样,老黄更是容不下它。再三商量,我们决定把胖胖托付给洲的爷爷
在中华田园犬的圈子里,胖胖显得太弱了,我和洲刚开始还担心它找不到媳妇儿,没想到还没有长到谈恋爱的年龄就被蹂躏,命断狗圈。胖胖也终于被我们宠死了。老黄也因此永远让我背负了一条心罪。
        我很后悔当时的冲动,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能理智一点,居然用可笑的炸毛方式暴力解决,简直就是兽行,简单粗暴。回想起来,我自己都吓一跳,原来我体内有这么可怖的存在。我情愿它不原谅我,不理我,起码也要在真诚的道歉之后。可老黄依然那么热情,毫无顾忌的亲近我,只有刚开始几次见我提右手时,眼里有些许畏惧,动作有些迟疑,几日后又恢复了当初。这更让我受伤,我暗暗发誓,再也不动手了。
        提起老黄,我心里竟是悲伤多些,不禁又让我想起最后一次离别时挂在老黄脸上的两条干涸的泪床。小时候听祖辈们说,动物都有灵性,在离开之前会流平生唯一一次泪水
对此,我是深信不疑的。第一次看见动物流眼泪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家里喂有一头黄牛,因年老卖给了做生意的商人。听老人们说老牛被商人们买后一般都是直接牵进屠牛场,实现它最后的价值
        那天,爷爷将绳子交给商人时,我清楚地记得老黄牛那双大眼睛一直望着爷爷,眼里尽是哀求,盈满了泪水。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拉着绳子,无论怎样使劲,老黄牛都弯扭着头,没有移动半步。爷爷也是极其不忍,转过背,偷偷抹了一把泪水爷爷最终还是走上前,摸了摸老黄牛的头,贴着它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些话。老黄牛终于迈出了前蹄,两颗豆大的眼珠瞬时流下。那时,我还不太明白,但当我看到那滚出的眼泪时,我不自觉地跟着它哭了。
        第二次是在我读高二的时候。进入高中后,学习任务重,每个周只放两个多小时的假,因此基本上只有放国庆长假时才能回家。那一次回到家,第一个迎接我的不是四眼,也没有见到它的影子。待我问时,才知道它已病入膏肓。时隔两个月,再一次见到它时,竟感觉像是几十年没有见过面,视觉上的落差太大了——以前它是森林里狩猎的优秀战士,现在是狗窝里闲置的骨架标本。
       但我唤它“四眼”时,它立刻竖起了耳朵,转头望向我,尾巴开始不停地拍打着它的窝,嘴里发出带着浓浓鼻音的细碎声,像是二胡在哭泣一样,听得心底悲凉。我心疼地走上前去摸它的头,却带走了一手的细毛。看到旁边满碗的食物,知道它开始绝食了,我把食物端到它嘴边,细细地权它吃东西,像以前那样与它说话。不料,它的双眼同时滚出两颗泪珠,顺着黑黄的旧道流下,流到我心里,沉到了无底的黑洞,那瞬间,我再也忍不住,冲到自己的房间痛哭了一场。
        可能是因为有过少年时期那次最初最痛心的别离吧,当我看到老黄的眼泪时,我已知道我们将永别了,也已经预想到和当初一样的结局,虽然心中悲痛,我却没有流泪。也可能是见多了悲欢离合,成熟了些吧。毕竟在它之前,我已经泪别老黄牛、四眼,痛失小黄猫、胖胖,还亲手埋葬了几只精魂。
       我常与朋友说我幸运的童年——一妹一狗一猫。与母亲的黑娃儿一样,四眼之于我,不仅仅是十多年的陪伴,如亲如友,是童年生活味道,还是回忆的底色,更是生命中的一部分。
       四眼是一条好狗,爷爷说这个屋场出恶狗这就从它开始的。它除了家里几口人,其他的生物都不用正眼瞧,要么怒目,要么无视。因其通身黑毛,只有双眼上方两点白毛,像极了双眼,获得了“四眼”这个昵称。也正是这两点白毛,让它的双眼更凶狠,让人望而生畏。“四眼”这个名字,倒也和了它的脾性。它虽是一条纯正的土狗,却被训练成了一只猎狗。养在我们家时,它已经一岁多了,身体骨骼已舒展开来,已是一条优秀的猎狗。
        来我们家前一年,它生活照在大爹家。她家屋前屋后是大片森林,人户少,野味极多。一有闲暇时间,表哥们就带着家里的狗仔们到林子里狩猎,每次都会带着野兔野鸡等战利品极兴而归,听说有时候还能狩猎到野猪、野鹿等大型野禽。据说,四眼是年轻生力军中表现最好的。因此,才一岁的四眼,长得非常健美,一双眼睛总带有肃杀之气,透出骨子里的狼性。
      也正因如此,一般的铁链拴不住它,而每次它挣脱开来,必有血光之灾。往往是邻居家的鸡鸭被咬死了,为此,我陪了不少笑脸。每次只要听见那熟悉的断链声,我的心都被扯破了,立马得追着它漫山遍野的跑,怕它又害了哪家的鸡鸭,又怕它拖着的半截铁链被什么挂住,要了它性命,更怕它和人起冲突,撕了别人的肉。
      刚开始它还将咬捕的鸡鸭叼回来,像以前那样效忠主人,被打了几次后,它可能终于知道主人不再需要猎物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叼回来过。但它依然会抓住一切机会去猎捕,只是从来不吃也不管,仅仅为了满足那种原有生命中狩猎的快感,尽管棍棒一次比一次厉害,也无法抵制放浪形骸式的自由追求。或许母亲当时不应该带它来这个家,它不属于这里平淡的日子,这里没有释放它生命的地方。
虽然日子平乏,它依然活出了属于它的骄傲。周围土狗们对它是极其臣服,一旦它出山,身后就有跟随者。虽然是烈性子,它却极爱干净,不像其它狗那样带有荤腥的戾气。它会到固定地点如厕,从来不睡地上,也极少坐在地上。来我们家的第一天就按照它的习性给它准备了一把木椅。以后的十几年,只要从我们家门口路过的人,就会看到一个奇景:一条长着四只眼睛的黑狗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随后腾空而起,猛扑过来。因此,它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焦点,有惊奇于它的习性,有愤怒于它的凶狠,有痛恨于它的爱好……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它,它都是我的守护神。小时候,正是“下海”的高峰期,中西部的劳动力如春天黄河凌汛期,流水猛涨,涌到东部沿海,父母也随流成为了贡献者。父母因此常年不在身边,爷爷奶奶也是忙完一天才回家,家里常常只剩下我和妹妹。
       每天黄昏归家时是最难熬的时刻,天色渐暗下来,大人们没有回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有些不安,如果遇到停电,便有焦急、惧怕爬上心头。而每当这个时候,我和妹妹就会搬小板凳坐在四眼身边,手里抓着小黄猫,安抚着让它睡在怀里,听到它的呼噜声,心里莫名的有些安心。如果这时候谁从我们家门前经过,也会看到一副奇异的画面:一只精神抖擞的大黑狗,端坐在椅子上,身边两个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紧紧地挨着大黑狗,一个小姑娘手中抱着一只熟睡的黄猫,一个小姑娘不停地摸着狗毛。如果四眼突然狂吠一声,我和妹妹会不自觉的把自己缩得更小。听长辈们说,狗可以看见人看不见的不干净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怕狗的。而四眼如此生猛的狗,自然最值得信任了。
        四眼就这样陪我和妹妹渡过了最为孤寂的童年时光。在它生命的最后的时间里,我们没有来得及送它一程,而我居然连它什么时候去的都不知道,等我过年回到家时,它已化成了竹林的一份子。
    有时候我想,如果它是人的话,一定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边关将帅。还好它不是人,不然像这样的处境,一定会是第二个陆游。
         谈到“人”的问题,母亲便开始闲聊家庭琐事,我们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我也不想再说。说再多也不能减轻心中的罪责,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洲一直希望以后养一条狗,让它陪伴着孩子长大。一开始,我是坚决反对,因为狗的一生太短暂,离别带来的伤痛不可避免,况且我想我会陪在她/他身边,看着她/他长大。但转念一想,狗带来的不是离别,而是一颗会流泪的心。
 
                                                竹叶青
                                             2016年12月初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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