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线:原创散文发表网!致力于打造中国最专业的原创散文网!
推荐栏目: 爱情散文 - 抒情散文 - 伤感散文 - 情感散文 - 哲理散文 - 亲情散文 - 心情散文 - 游记散文 - 短篇小说 - 爱情散文诗 - 抒情散文诗 - 伤感散文诗 - 现代诗
精典美文推荐: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 散文 > 辛辣杂文 > 读后感 > 跟着刘仰东去趟民国

跟着刘仰东去趟民国

散文
时间:2013-06-24 12:08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古心静典点击:
        

  这两日翻阅刘仰东编著的《去趟民国——1912至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实在是有趣得紧。
  对于民国史,我也是特别喜欢的。刘仰东在自序中说:“民国史很短,只有三十八年,民国的历史虽短,却很热闹,出过不少大事,事情是人干的,因而民国时期也出了不少人物。”
  这本书是写“大人物”过小日子,这也是这本书的特色与魅力。这些小日子就是他们生命的细节,历史也因此生动起来。
  这让我联想起近日陈村在上海作协创作论坛上说:“很多作家写自己熟悉的当代生活,没有困难,但是写到自己不熟悉的地区和时代,文笔就不再鲜活,这就是因为不熟悉而无法准确把握历史细节的缘故。”这是大实话,不是大道理,唯一的办法就可以学学这刘仰东扎入历史的细节,打捞历史中的饮食男女的爱恨情仇的起伏,天高地远的人心变幻……
  这同时我又想起一个人,那就是金庸,他的武侠小说在细节融于历史浩大事件中实在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也”。尽管有人拿金庸在北大读博士说事,拿不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金庸的一颗对待知识的心,值得我们永远地学习。
  《男女》文中有“王赓和陆小曼结婚时,女傧相有九人,徐志摩是男傧相之一。后来王陆离婚,陆小曼改嫁徐志摩,两人结婚时,王赓又成了男傧相。”对于徐志摩陆小曼之恋,几乎“天下”皆闻,况且志摩飞机失事也是为看陆小曼。古心以为徐志摩是真情种,王赓也是真君子也。
  又有云:“茅盾在回忆录《我走过的道路》中,只字未提秦德君其人,但在茅盾的一生中,这是一个抹不去的名字。大革命失败后,茅盾和秦德君同船避往日本,在京都同居,1930年又一起回国,仍同居数月。秦德君曾为茅盾两次堕胎,一次自杀未遂。”
  长期以来“鲁郭茅巴老曹”行天下,茅盾排为老三,而他这样对女人的态度,却是“小三”之品也。
  还有冰心与吴文藻,熊希龄与毛彦文,潘赞化与潘玉良,梁实秋与程季淑,胡絜青与老舍,郁达夫与王映霞,沈从文与张兆和,鲁迅与许广平,徐悲鸿与蒋碧薇,还有蒋中正与宋美龄,再有林徽因与梁思成、金岳霖的三角之情,哪一部不都是情感大戏呢?
  《饮食》一部写到翻译家李霁野:他小时候生活在安徽乡间,姑父是种菜的,每天让他白吃一个白萝卜。李霁野更爱吃胡萝卜,从小到老,一生不改。晚年曾说:“有人说我八十岁不戴眼镜看书写字,或者与此有关。”
  呵呵,看来胡萝卜还真是小人参了。
  其中又言:“张恨水在南京办报时,秋天常到城北一带赏景。他认为南京城北‘空旷而萧疏,生定是合于秋意的’。他一般是绕到丁家桥,在那里的一家茶馆泡壶毛尖茶,然后在附近切两毛钱的盐水鸭子,包五分钱的椒盐花生米,再在烧饼桶上买几个朝排子烧饼,饱啖一顿后,踏着落叶回家。”
  张恨水乃通俗大家,在我心中地位不下于武侠金庸。我珍藏他的散文《独鹤与飞》,仅仅上面的这一小段叙写,恨水先生实在是风雅蕴藉。
  瞿秋白临刑前,在《多余的话》的末尾写道:“中国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东西,世界第一。”
  革命者中古心偏爱瞿秋白,因为其性情,又看到这句话,心下一沉,决定去买豆腐。回头再读《穿戴》、《居所》章,古心浮光掠影。关于穿,能朴素自然示人即可。关于居,能一夕安寝足也。
  且在这一处细观:“女作家石评梅离开北大后,住在一个破庙的南屋,人称‘荒斋’。经她一布置,这间陋室便显得趣味盎然。花色素雅的窗帘,盆栽的菊花和小梅桩,嵌在镜框里的李清照画像,荣宝斋的诗笺,古玩店的小摆设以及两把藤椅和一套茶具。一切就绪后,石评梅满意地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命其屋名为‘梅窠’。后来,高君宇在写给石评梅的信中说:‘我们的历史一半写于荒斋’。
  这“荒斋”亦如我心仪的归有光的“项脊轩”,皆是“养心斋”。
  张恨水说,他择居的一个必需的条件是有树木的大院子。
  我现在确实想回到老家的院子里去,只是我能回得去吗?去了又能安静地住下吗?我其实已别无选择。
  《出行》章最喜这一段:“1912年5月,鲁迅随教育部自南京北迁。5月5日的日记:‘上午11时再抵天津,下午3时半出发,途中弥漫黄土,间有草木,无可观览。’”寥寥数语,勾出当年北方的“春色”。
  此等言简意半的水平非一日之功也。
  《家境》章中此一段心有凄凄:画家黄宾虹寓居上海时,生活颇为艰辛,他租了间陋室,屋里无任何设备,房租却一再看涨,以至终于负担不起。常因觅屋不得,为之栖栖惶惶。有时因为买不起菜,只能连吃若干天白饭;车自然也坐不起,多远的路都走着。
  忆及自己初抵沪寓于华漕的那一段时光,家用电器仅一个三十多元的电饭煲,没有炊具,做了米饭盛出,又置油,把拖堆买来的番茄用水果刀切入,放两个鸡蛋,于我已是美味。那时有一次宝妈从天山新村来,没有了公交车没舍得打的,长长的路步行而来。今日想来,虽感伤亦欣慰。天道酬勤是一说,终于可以安居,人生也已过半,只有感恩上苍吧。
  《家事》里有:鲁迅对许寿棠说起原配夫人朱氏:“这是一件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只好好好地供养她。”忽然念及年初读《周家后院》那本书,想到鲁迅先生去世后,没人搭理朱安,她说:“我也是先生的遗物呀!”
  此时想来,仍觉心酸,我们的鲁迅先生啊!
  曹聚仁描写他的忘年交吴稚晖的一段亦让古心感怀莫名:他个人生活的简朴出乎一般人的意料之外,看起来,一件旧的布大衣短小,领口叉开,一副土老儿样子。他住的是三等小旅馆,坐的是四等火车,喝的是小茶馆,吃的小饭馆,夹着一把纸雨伞。一日步行百里,70岁了,还会爬上峨嵋山顶去,他绝不坐人力车,有人送他一辆新车,他就用锯锯掉了把手,放在房间里当作椅子坐。
  这亦是一种老派,一种学问家的老派,亦透着一种自我约束的内心恒定,很是佩服。这样的老人可敬也,不仅仅是他气定神闲安步当车的生活姿容。
  《癖好》种种,我最喜钱穆,他自己说:“余好吹箫,遇孤寂,辄以箫自遣,其声呜呜然,如别有一境,离躯壳游霄壤间。”这让古心很是羡慕,漂泊的日子,多以流行歌曲佐以孤寂。只是少时贫,且无师,不曾学一乐器也,哪怕最初的口琴。唯一难忘的是少时春天,折柳枝,制柳笛,倒是吹得响亮,只是没有曲调之乐也。
  古心也爱烟,看朱湘之癖,有些惊叹,他嗜烟如命,在大冬天当袍子维持生计的困状下,他一天仍要抽一听(50支)白金龙烟。我近日咽喉不爽,烟酒都有所收敛,在家里甚至不抽烟。因为她们实在不堪封闭的室内烟气久久不散,而我若真忍不住就去阳台或下楼,我想我非无癖也……
  《做派》里有一段云:弘一法师一次去丰子恺家,落座前将藤椅轻轻晃动几下,然后慢慢坐下,丰不解其意。弘一法师说:“这椅子里头,两根藤之间,也许有小虫伏动,突然坐下去,要把它们压死,所以先摇动一下,慢慢下去,好让它们走避。”
  这件事,以前读过几次,今日又读,仍在心中感叹善哉。念及前几日我还在读弘一法师传,他的样子又浮于眼前,从少年翩翩公子到一代高僧,他真的是“天心月圆,花枝春满”啊!
  《起居》最佩服齐白石:齐白石生活极有规律。晚年黎明即起,到菜园浇水,上午绘画。午睡一小时,起床后接着画。一天画三四幅,不论大小。他的画案上放着一副哑铃,休息时用它练手劲,故腕力至死不衰。黄昏后不再工作,数十年如一日。
  古心嗜书如命,身体常不适,确需向白石老人学习一种生活与工作的规律,劳逸结合方可走得更远。多年来,我谨守他的“不叫一日闲过。”
  《聚会》里有云:1919年5月4日下午,北大教授沈尹默闲极无聊,便约几个朋友到什刹海会贤堂楼上面湖喝茶,他对朋友说:“我们在这里偷闲,这个当儿说不定会有一件什么大事发生。”他们即席作《减字木兰花词》一首:
  会贤堂上,闲坐闲吟闲眺望。高柳低荷,解愠风来向晚多,冰盘小饮,旧事逢君须记省。流水年光,莫道闲人有底忙。
  还真被他说中,那一天开始五四运动。
  又有:吴湖帆寓居上海拉都路时,每月找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邀三四友人来家里小酌,郑逸梅回忆说:“菜肴几碟,都很精美,且酌且谈,尽半日之欢。”
  古心居沪十年,亦常择一日聚于小餐馆的友人,尽半日之欢是有的,只是没有他们之风雅。
  《郊游》里谢冰心说:“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好朋友。我的朋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
  看完这一段,想起梅艳芳的《女人花》,可惜我不会作曲填词,否则,我想弄一曲《男人花》。对梁实秋我还真不知很多,但他的《雅舍小品》我珍藏了两个版本。
  《年节》里有云:郑逸梅住在苏州时,每逢新年,都约上二三友人去玄妙观闲逛。走累了便去三万昌茶肆,凭槛品茗,遍览眼前的一片承平气象。他后来移居上海,很怀念那段闲在的日子,“思之犹在目前”。
  古心对年早已无少年之期盼,期盼的是年末能在闹中有一些静气,对自己一年中的工作生活阅读做一个梳理,让自己的心灵来一次扫除,以便来年有更好的姿容去面对依然茫茫的未来。
  《意趣》里又提到张恨水:张恨水在南京时,冬天常独自坐公共汽车出城,到江边散步,喝过一阵西北风后,再找一家江边的茶馆喝茶,泡一壶毛尖,来一碗干丝,摆上两碟五香花生米,隔了窗子,看着东西两头水天一色,北风吹着浪,一个个地掀起白头的浪花,却也眼界空阔得很。
  张恨水的小说我读得还不甚多,他的《独鹤与飞》让我深爱。他不仅仅是一个通俗大家,他的旧学的底子实在是好,他内心雅正的品味亦是别有高姿。
  《识见》里我最爱钱穆和丰子恺。
  钱穆理想的生活环境是什么呢?他说:“人类断不能没有文化,没有都市,没有大群集会的各种活动,但人类更不能没有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自然、乡村、孤独与安定。人类最理想的生命,是从大自然中创造文化,从乡村里建设都市,从孤独中集成大群,从安定中寻出活动。若在已成熟的文化,已繁华的都市,已热闹的大群,已定形的活动中讨生活,那只是挣扎,觅享用,那只是堕落。问前途,也恐只有毁灭。想补救,只有重返自然,再回到乡村,在孤独的安定中另求生机,重谋出路。”
  丰子恺将人生比作一个三层楼,一是物质生活,二是艺术生活,三是灵魂生活。弘一法师的出家,即是不满足于艺术生活,登上三楼,一探宇宙之真相,人类之究竟。
  我像一个中学生抄座右铭一样抄下两位大家的识见,想起《论语》里“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话,我心又飞翔起来。

                         (散文编辑:江南风)
请点击左边分享,把文章分享到您的QQ空间或百度贴吧,让更多人阅读!
顶一下
(0)
0%
待提高
(0)
0%
------分隔线----------------------------
               
最新评论  共有个评论

查看所有评论

发表评论 点击查看所有评论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
发布者资料
古心静典 查看详细资料 发送留言 加为好友 用户等级:签约作家 注册时间:2010-05-12 20:05 最后登录:2015-06-18 20:06
优美散文
本版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