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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不通公路，四面是窄窄陡峭的羊肠小道，消息闭塞，通信购物均不便，幸而有一台彩电可以接收中外多台节目。便是唯一的与外界的沟通…… 鸟儿啾鸣，随处可见，布谷声声，蝉声嘶鸣，蛙声一片，猫头鹰夜间的声声鸣叫，都是随处可视的乐章…… 村子人迹罕至，很少有外客经过或来临，偶有客人路过，则村人会十分好奇探头探脑地看个究竟。 老屋房屋很老，说不上多少年代，古老的墙残缺不全，上面写着白灰的大字“打倒阶级敌人”，遗留的半截断墙依然存在，那黑黑的一角也许是曾经被炊烟熏黑的灶台。有一次，有位先生要找古老的墙土作药引子，跑遍了村落没有找到，最后来到了老屋，撬下一捧古土，满意而去。 老屋昆虫很多，最多的要数蚂蚁，地上，树上随处都是。晾衣于屋前树绳，收衣服时，上面总是爬满了蚂蚁，得一点一点抖掉才行。夏季早上起来，院坝里总有很多蚯蚓的蜕皮或躯体…… 鸡圈每天必须关紧门，有一次忘了关上石板门，第二天早上起来，鸡全不见了，到处一找，在垣沟里，躺了一地，全死了，每只鸡脖子上都有一处咬痕，想必是黄鼠狼半夜光临了吧。！ 老屋的树最多，也最有特色，知名的，不知名的，苍苍翠翠，参天蔽日，土屋砖瓦都隐没在了浓荫之中，屋里的光线都被树荫遮得暗淡了许多，竹林，槐林则茂密芊莽，不用你种植，它们就天然地繁殖开来，就是砍也砍不完，树木很高很大也很粗。 柿子树，一个人伸腰还抱不过来，红椿树通天直立，是很好的木材。松、柏、桦林，一坡坡，一片片，果树也不少，桃杏梨，枇杷、最多的却是板栗…… 秋天成熟了，一树树挂满了刺状的小球，风一吹，裂口了，黝黑光滑的颗粒露出来，掉下来，拣一颗，剥开吃，又香又甜，而松鼠此时也在树上飞来飞去，忙着叨摘栗果，储藏冬粮。大人小孩背着背笼，收获栗包，化成颗儿或吃或卖或赠送亲友这都是绝美的山珍…… 有时候，飞机在山尖底底地盘旋，撒落“金色细雨”时，遍野散下松柏树种，小雨过后，泥土里就冒出了一棵小树苗来，怪不得这里的树如此地苍翠，旺盛，延绵不绝，葱葱郁郁，自成一片美丽的风景呢！ 山峰也很多，春末夏初，蜜蜂会一群群从山坡飞掠而过，有时也会停留下来。选个合适的人家屋檐作为住处，忙着采蜜，我家的灶火屋顶每年都会来一窝，它的在灶屋飞来飞去，早上起早拉亮电灯时，它们会密密层层地把电灯围住，像在召开一个别样的盛会。中午时分，天太热时，它们又欢快地飞散开来。让你不敢近身，生怕它蜇你，连饭也不敢去做了。 蛇也是随处可见的，门前柴堆里，不经意间就会翻出一条长长的绿莹莹的蛇来，或者你在绿丛中走着时，一条绿蛇忽然从你身边草上窜开溜去，是常有的事情。 有时候，早上起来去茅厕，一条花黄好看的蛇正蜷缩在厕角，她的花纹是那么美丽，她盘起腰身，好像也睡了一个极舒服的觉，我有点惧怕，小心躲开她。她仿佛也被惊动了，中午去看时却早已不见了…… 而有时候，一条粗大灰麻的蟒蛇却盘在堂屋的柱子边，一动也不动，当你发现它时，它却并不急着溜着，屋里的蛇，农家人一般都不会去伤它，说是好蛇，围庄子的。其实应该是捉老鼠的能手吧。 有时候，石缝间钻出一条蛇来，嘴里吸着一只蟾蜍，只是蟾蜍太大了，吸不下去，蛇又舍不得放下，蛇半身藏在石穴里，与蟾蜍僵持着，有好事小孩用火钳将蟾蜍救下，蛇就悄然溜走了…… 也有毒性极大的蛇，有七寸，土布袋，咬人一口，立时丧命…… 且不说绿萌草丛，兔子藏匿其中，野鸡在林间自由踱步…… 哦，老屋，你永远保留着大自然最纯朴最古老最美丽的风景…… 。本文发表于《安康日报》上。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