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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月光下的小孩

时间:2017-03-25 14:54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玉生烟点击:
        
        正捧书夜读,屋外突然传来曾经贯穿我整个童年的歌谣:
  
  卖吗吆!
  
  啥子马?
  
  枣红骡子、枣红马。
  
  啥价钱?
  
  二百五。
  
  不买!不买!
  
  不买、不买、你就走!”
  
  ……
  
  麻知了,
  
  砍大刀,
  
  你的人马我来挑,
  
  ……
  
  月早就升起来了,清凉的月光,恰似给大地披上一件如影的轻纱,泛着无限感人的温柔
  
  就着月光,绕过篱笆和已经干枯丛生的荆棘杂草,悄悄走进禾场,大概有大小不等的近二十个孩子在一起玩耍。
  
  他们发现我这个不速之客后,刷地静了下来。心中多少有些犯罪的感觉,连忙说,照样玩啊,照样玩啊,我小时候,也是一玩半夜呢。
  
  孩子们全笑了,重新蹦跳起来,堪比一地音符。
  
  小时候,一吃过晚饭,娃儿们都自动聚集到村边的禾场上玩耍。一到深夜,唤娃儿回家的声音此起彼伏。
  
  也有那闷声不吭拎只破鞋冷不丁儿扑上去照屁股一顿苦打的父母。然后大家作鸟兽状一哄而散,唱响最后一曲: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转身,发现还有两个几乎与我一般高的孩子,仍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好奇,就问,为什么不继续玩耍?
  
  他们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一问之下,才知道一个叫强儿,十四岁,上小学五年级;一个叫奎儿,十六岁,上小学六年级。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和凄凉起来。
  
  这个年纪,在城里,该上初中,甚至是初中毕业去读高中了。
  
  回想当年上学的时候,学校离家五里多地,一旦刮风下雨或大雪天,村里十几个小伙伴的眼泪就流成了河。
  
  泥泞的小路上不知道滑倒多少次,手中雨伞不知道被老北风刮跑多少次,穿着鞋子,黄泥巴沾的拔不出来,要么是脚拔出来了,鞋还在原地,索性光着脚,十冬腊月也如此!
  
  其中的滋味,是现在的孩子们做梦也不可想象的事情。
  
  从三年级开始上晚自习,途中要经过一片坟地。一到晚上,磷光纷飞,很是吓人。
  
  老师为了照顾我们这些住的远的可怜的孩子,就让我们晚上住在他的宿舍里。
  
  现在,学校已经翻新,只是学校距我村的距离没变,途中坟地也还在。因此,我村孩子上学年龄有些偏大,在加上留级等原因,十五、六岁上小学很普遍。
  
  我的存在,多少有些让他们不自在,于是告退下来。
  
  看一看时间,正值九点,月光如银,灿烂整个小村和村头禾场上这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
  
  我的心有些沉重,你能够说,城乡的差异,不能铸就不同命运吗?!
  
  抬头再一次四顾,这夜色、这月光,竟然多了一层凄美在里面。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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