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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美好——漫谈残词背后凄美的故事(上)

散文
时间:2011-03-31 21:1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青若点击:
        

【导读】司马才仲依然陪伴着小小,我想他此时也应该瞑目了。你要知道,苏小小曾经是很多文人的梦中情人。有很多的人都想在百年之后,希望能有幸地陪伴在小小墓边的。

  艺术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在他一生当中,都会喜欢或者是倾心一门艺术。然而不管是哪门子艺术,其归根结底都离不开一个“美”字,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艺术所产生美的效果,其实就是达到了对人们心灵上所产生的共鸣,满足了人们在情感中的需求,也唤醒了我们对美好生活更加热爱的意识,还能激起我们对生命意义的重新思考
  我并不是抵触西方文化,但对于外国歌剧这门艺术,我从来就没有过好感。你若要是让我静下心来去剧院听一场外国的歌剧的话,那您不如把我关起来吧,是拘留还是罚款我都认了。也许我说这样的话,会引来公愤和众多疯狂的石头。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像欧阳修不喜欢杜甫的诗,苏东坡还很不喜欢司马迁的《史记》,这是各人的喜爱,对吧?不管别人如何,我只醉心于宋词。
  一种文明的诞生,一种文化的起源,都是要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练。诗歌艺术的最早来源,我想应该是建立在人们辛勤劳动和对美好生活渴望当中的。当简单语言已经不能再表达心中的情感,当古老的神话传说一次一次勾起人们的联想,聪明的先人们渐渐懂得并掌握了浓缩和提炼语言的能力。言简意赅,以最短的文字形式来表达对爱情的至善至美的讴歌,对如梦人生的感叹,对大自然的领悟,以及对封建社会无情压迫的痛斥。
  那么诗歌,究竟是先产生了诗,还是先有歌呢?对这个问题的争议,无疑象是一场鸡和鸡蛋孰先孰后的争辩,感觉好像没多大意义和结果。但我们一定能肯定的是,诗与歌本身应密不可分的,而词的产生一定是在诗歌以后。唐朝风流才子元稹曾自注:“乐人高玲珑能歌,歌予数十诗。”在赠与白居易的诗中也写有“休遣玲珑唱我诗。我诗多是别君辞。”看来,唐时的诗不仅是用来朗读的,还是用作歌唱的。而这个叫做高玲珑的女子,就是杭州当时著名的歌姬。
  自1899年,当人们发现敦煌莫高窟石室中大量的唐初和五代时期的词作后,词所产生的年代话题一下提前到了唐初,甚至还可以更早一些。被发现的敦煌词被后人称作敦煌曲子词,或者为敦煌歌辞。其实在《诗经》中我们能寻觅到词的最初雏形。如《诗经。国风。邶风》中的《式微》:“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而在敦煌曲子词中,我们也能发现有些作品风格相也似于《诗经》,如《凤归云》“征夫数载,萍寄他邦。去便无消息,累换星霜。”又“东邻有女,相料实难过。罗衣掩袂,行步逶迤。”其实我认为,词最初的产生,应该是和一些具有淳朴真挚的古老民歌有着一定的渊源关系的。
  《晋书·乐志》曰:“吴歌杂曲,并出江南。东晋已来,稍有增广。其始皆徒歌,既而被之管弦。盖自永嘉渡江之后,下及梁、陈,咸都建业,吴声歌曲起於此也。”令人心潮起伏的江南丝竹之声,其灵感不外乎来自于大自然的雨落风啸和虫鸣鸟叫。我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距今约两千年的一个名叫子夜的女子。在多愁的黄昏之中,隐约浮现出她高绾着发髻,一袭清瘦落寞楚楚动人的身影。她那挂满泪珠的睫毛下,渗透着极其幽怨的眼神。她自己伴奏,并轻轻地唱着一曲《子夜歌》“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堂。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婉转的歌喉,是令人浮想联翩的窒息之美和天籁之声。那哀婉而深情的曲子,是来自于她手中柔美清澈的箜篌之乐,还是那悲凉低沉的琵琶之弦?或是来自她美妙绝伦的焦尾琴音,还是清越柔和的笙箫之声呢?不管是什么乐器,然而就在她那高低错落的曲调之下,多少人的心也曾为之一起一伏,如痴如醉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喝醉了酒了。她给后人展现了艺术神奇的魅力,她让后人感受到了心灵的震撼。怪不得李白后来叹道:“子夜吴歌动君心。”她的确拓宽了我们的思维空间,让我们能展开无尽的遐思。于是,在词的最初萌芽阶段,古人们获得了超强的灵感,能更早的想到了什么样的词牌,应该如何谱上优美动人,甚至感人肺腑的曲子。“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可惜我们再也无法听到她那婉转的歌喉和哀怨的曲子了。她也留给了我们一缕残留的余香,和一段残缺的美梦。
  所谓残词,顾名思义,就是残缺不齐的词。我把它大致分成四种形式,也就是存在的四个现象。
  第种一类型:书籍中只记载下来了一句或者几句的残词,我称之为“神龙词。”因为这样的残词,有点让人感觉到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首残词,一桩悬案——蜀主孟昶。
  中国历史的朝代,如大致的算,那唐朝过了就是宋朝。但如果你要精确地算,唐朝之后,那是还有一个军阀割据的五代十国。只因那不是统一的朝代,而且时间又不长,故我已经习惯于把这个短暂的时期都归到了宋朝。这样虽然有悖历史,但我感觉显得不那么复杂化。在这个特殊时期里,曾有两位亡国的后主,一个是后蜀的孟昶,一个就是南唐的李煜,他们的政权以及国家都被宋太祖赵匡胤一一土崩瓦解。说实话,他们两个本都不应该做皇帝的,如果轻轻松松第去做一个文人的话,那将会有更多作品流芳百世的。
  在这两个可怜的男人身上,所表现的共同点有很多。比如都是才子,都懂音律,还都能写诗填词。但他们同时也都喜爱沉迷女色,而且不会治理国家。孟昶情有独钟的女人是花蕊夫人,而李煜为爱痴狂的女人是小周后。这两个女人就像唐明皇当年宠爱的杨玉环一样,那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
  《词苑萃编。卷三》:“後蜀主孟昶好学,为文皆本於理。亦工声曲,有相见欢词”蜀主孟昶是有才的,他是一个被幸运和不幸所笼罩的的男人。说他幸运,那是因为他得到了美丽而多才的花蕊夫人,与佳人共度过一段缠绵悱恻,温馨浪漫时光。说他不幸,那是因为国家的沦丧,最后只得俯首称臣。
  有着“天府之国”美誉的成都,那是孟昶的安乐窝。他终日花天酒地的生活,最终使他渐渐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当年摩珂池上,波光潋滟。水晶殿里,窃窃私语。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琉璃为墙。红红鲛绡帐,暖暖鸳鸯枕,如水竹簟凉,柔滑香肌冰。天耶!夜夜共此良人兮,安能教人怎不消魂焉?于是就有了他搂着花蕊夫人,在玉人耳边轻轻唱道“冰肌玉骨清无汗。”可惜完整的一首词,并没有被后人保存下来。这一下,就引得后来的人展开了丰富的联想。不少人为之研究和相互发表意见,甚至是去续作。
  《历代词话》和《词苑萃编》中记录了这首词名为《玉楼春》,说原文应是“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启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
  但吴衡照的《莲子居词话》中却写:“古来词不全者,後蜀主孟昶洞仙歌令。”李调元的《雨村词话》写有:“蜀主孟昶冰肌玉骨一阕,本玉楼春调,苏子瞻洞仙歌★括其词,反为添蛇足矣。”这说的是苏东坡后来用孟昶的一句“冰肌玉骨清无汗”而补作了一首《洞仙歌》的故事。在胡仔的《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第六十》也记载有:“东坡《洞仙歌序》云:“仆七岁时,见眉州老尼,姓朱,忘其名,年九十余,自言尝随其师入蜀主孟昶宫中,一日,大热,蜀主与花蕊夫人夜起,避暑摩诃池上,作一词,朱具能记之。今四十年,朱已死矣,人无知此词者,独记其首两句云:‘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暇日寻味,岂《洞仙歌》令乎,乃为足之云。”
  《本事词》更有记载说:“孟主洞仙歌原词云‘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贝阙琳宫恨初远。玉兰干倚遍。怯尽朝寒。回首处,何必留连穆满。芙蓉开过也,楼阁香融,千片红英泛波面。洞房深深锁,莫放轻舟瑶台去,甘与尘寰路断。更莫遣流红到人间,怕一似当时,误他刘阮。’”其实,这应该是后人所续作。
  最有名的还是苏东坡续作的《洞仙歌》: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攲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其实争论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孰对孰非,其实历史也不会回答我们的。就像关于巨著《红楼梦》的一些谜团一样,依然是令一代又一代的人产生好奇,甚至争论个不休。
  我们平日也许只能从传说故事中,听到有关用稀释珍宝打造而成的上古神器。而我们的蜀主孟昶,连他私人所用的夜壶,都是用七种不同的珍宝打造而成。其奢靡浮华的生活,足以令高高在上的宋太祖赵匡胤看了,不禁摇头叹曰:“此溺器用七宝装成,也不知他平日用什么东西贮食也?奢靡至此,安得不亡乎?”他怕这种奢侈之风,会影响到了自己,便下令将士们立即把夜壶砸碎了。
  《宋史》记载:“乙酉,蜀主孟昶降。得州四十五、县一百九十八、户五十三万四千三十有九。”芙蓉香飘四十里,醉生梦死三十年生活的孟昶,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也结束了奢侈以自娱的生活。更为可怜的是,不久便在郁郁寡欢中结束了生命,终年四十六岁。有一说法是说他被赵匡义所毒死,赵匡义就是赵匡胤的弟弟,也就是后来的宋太宗。因为他曾用致命的牵机毒药毒死了后主李煜的,所以我十分挺赞成这个观点。在欧阳修编撰的《新五代史》中,就很清晰地记载了:“昶至京师,拜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封秦国公,七日而卒,追封楚王。”为什么兵败七日,孟昶就突然死了呢?看来史书中并没有交代详情,这确实叫人难以费解。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生命是自己的,生与死的选择在一般情况下是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但有的时候,是死还是活着两条道路,还真由不得你去自己选择。如果你没有孟昶的亲身体会,你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别无选择”的。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孟昶死得有点不明不白的。
  第二种类型:有很多诗词,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只有中间的几句。我称之为“楚腰词。”楚腰就是美女很细的腰,杜牧有诗曰:“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楚王喜欢女人腰,是我对这一类型词冠以美名的不二选择。
  书香门第,诗词世家——吴国夫人。
  北宋阮阅的在《百家诗话总龟后集。卷四十八》和同时期的魏泰的《临汉隐居诗话》都记有:“近世妇人多能诗,往往有臻古人者。王荆公家能诗者最众。”所说的王荆公,就是指的北宋著名的文学家王安石。
  说起王安石,我倒是十分佩服他。其实不为别的,只为在那狎妓成风的宋朝,王安石却能和歌姬老死不相往来,洁身自好。无论是在史籍中,还是在什么笔记转体里,似乎找不到什么有关记录他绯闻的文字。不过,有野史上说他有暗恋和偷窥她儿媳的嫌疑,“扒灰”一词就是因他而得来。其实这个,是很不可信的。
  邵伯温著《河南邵氏闻见录。卷十一》记载“王荆公知制诰,吴夫人为买一妾。王荆公见之,曰:“何物女子?”女子曰:“夫人令执事左右。”安石曰:“汝谁氏?”曰:“妾之夫为军大将,部米运失舟,家资尽没犹不足,又卖妾以偿。”公愀然曰:“夫人用钱几何得汝?”曰:“九十万。”公呼其夫,令为夫妇如初,尽以钱赐之。”我们看,他老婆吴夫人曾亲自做主,替他买了一个小老婆,他却不要。九十万文钱约等于九百贯铜钱,估计一下,也就是说吴夫人最少花了相当于现在的十几万人民币啊!而他呢?就这样轻易而举的置之不理。这让我们想象得出王安石该是一个怎样正直的人,所以油然而生一种敬意。在自己的房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妙龄女子,有的人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但王公不但没有去占人家便宜,反而接连发出三问“何物女子?”、“汝谁氏?”、“夫人用钱几何得汝?”。最后得知实情后,还赠给她钱财,帮他找到丈夫得以团圆。
  王安石家族里的女性,可谓都是写诗词的高手。他有一个妹妹叫王文淑,后嫁给了工部侍郎张奎为妻。《隐居诗话》中记载文淑就曾写过:“草草杯盘供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这样的佳句。不过,在王安石的一首《示长安君》的诗中也写有“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长安君就是指的她妹妹,唐宋时五品官员的母亲或者妻子,可封称号为县君。也不知到底是王安石写的,还是她这个妹妹写的。反正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他王家人写的。
  在南宋魏庆之的《诗人玉屑。卷一九》中记载有:“荆公女吴安持之妻,工诗。尝寄荆公曰:“西风不入小窗纱,秋意应怜我忆家。极目江山千万恨,依然和泪看黄花。”女儿思念娘家,王安石只能忍痛,给她寄去一本《首楞严经》,并回了她一首诗《和诗赠女》:“青灯一点映窗纱,好读楞严莫忆家。能了诸缘如幻梦,世间惟有妙莲花。”王安石因政治上的郁闷和丧子之痛,他早就心中向佛了。所以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奉劝女儿一心参禅,修心养性罢了。宋吴曾的《能改斋漫录》里另有记载:“蔡元度夫人王氏,荆公女也。读至“十分春瘦缘何事,一掬乡心未到家”,曰:“浪子和尚耳!”这说是他另外一个女儿。蔡元度就是蔡卞,蔡京的弟弟。其实,王安石曾还有一个女儿的,也是他的长女,乳名叫鄞女。王安石当时非常喜爱这个女儿,可惜鄞女在一岁多的时候就夭折了。王安石曾伤心地来到鄞女的坟前与她诀别,并写下了一首诗《别鄞女》:“行年三十已衰翁,满眼忧伤只自攻。今夜扁舟来诀汝,死生从此各西东。”如此算来,王安石一共有三个女儿的。而他的儿子王雱,是一个才子,他曾写了一首非常有名的《眼儿媚》的词,尤其最后一句“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令人读来感悟极深,也被历来文人所称道。只因他患有疾病,精神出现异常,最后病故,时年三十三岁。王安石还有一个侄女,她也能写出:“不缘燕子穿帘幕,春去春来可得知?”这样的好诗来。但文字记载的资料上,也只有这么两句残诗而已。
  介绍了这么多王安石家族女性的诗词,最后压轴的当然就是这位替夫买妾的吴夫人了。这个出身江西金溪名门的才女,她就只留下了一首残词《定风波。约诸亲游西池》:“待得明年重把酒。携手。那知无雨又无风。”简简单单几个字,活生生就勾勒出了一位清新洒脱的女性形象。这首词,我们至今是无法见到完整的了,也没有发现有其它的续作。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王安石痴心不悔的一片真情,是多么令人肃然起敬,多么令人感动至深啊!吴夫人当初应该是非常感动的了。王安石的一家,是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只是在儿女的一些事情上,却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第三种类型。一首词只有上阕,而无下阕。这样的词,我便称之为“断翼词”。因为我觉得这样的词,就好像一只美丽蝴蝶失去了一只翅膀一样。
  1、梦中情人,传说女神——苏小小
  苏小小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好比“忽如一夜春风来,江南塞北共伤怀。”这个没有被正史所记载的南北朝的一代名妓,始终被人怀疑其真实性。难道说非得有历史的记载,我们才肯去承认一个人的真实存在吗?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猜测,我宁可去相信历史上没有苏小妹这个女子,也无论如何不会相信没有苏小小的。
  既然正史上没有被记载,那我只好从其它文集中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了。
  北宋沈建《乐府广题》曰:“苏小小,钱塘名倡也,盖南齐时人。西陵在钱塘江之西,歌云‘西陵松柏下’是也。”
  北宋郭茂倩《乐府诗集》:“【苏小小歌】(古辞),一曰《钱塘苏小小歌》‘我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南朝徐陵《玉台新咏,卷十》:“钱唐苏小歌一首。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玉台新咏》是一本继《诗经》、《楚辞》之后我国古代的第三部诗歌总集。象什么“秦氏有好女,自言名罗敷。”、“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还有“北方有佳人,绝出而独立。”、“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等等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诗句,都是出自这本诗集。
  小小经常是驾着油壁香车去游览西湖的,自她唱出了:“燕引莺招柳夹途,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泠妾姓苏。”之后,慕名前来的公子王孙不计其数。但她洁身自好,不为富贵所惑,不为权势所惧。冥冥中,她和丞相之子阮郁却是一见钟情,以致爱得难舍难分。未曾想到阮郁迫于父母的坚决反对,于是推言父母之命难违而负心了。苏小小禁不住这样的打击,一场大病后,终究吐血身亡,时年一十九岁。
  因为她的故事被后人纷纷写进了戏曲、小说等等之中,流传性实在是太广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篇文章中,去详细讲述她那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了。我只说说,关于她后来的一个跨越时空的传说故事。这个故事的起因,源于她的一首残词。毫不夸张地说,苏小小是后来文人心中一直苦苦追寻的,一个绝世唯美的影子,一场不愿意醒来的华丽美梦。
  张耒,字文潜,号柯山,北宋年间安徽人,堂堂“苏门四学士”之一。所著《柯山集》中记有:“司马槱,陕人。一日昼寐,恍惚间见一美妇人,衣裳甚古。”
  何薳,北宋福建人。所著《春渚纪闻》载:“司马才仲初在洛下,昼寝,梦一美姝牵帷而歌曰:‘妾本钱塘,黄昏雨。’才仲爱其词,因询曲名,云是《黄金缕》。且曰:‘后日相见于钱塘江上。’”
  李献民,北宋河南延津人,所著《云斋广录。卷七》载:“司马槱赴阙调官,得馀杭幕客,拏舟东下,及过钱塘,因忆曩昔梦中美人,自谓‘妾本钱塘江上住’。”
  冯梦龙,明朝文学家。所著《情史类略。卷九》载:“司马才仲(名楢,陕州人)初在洛下,昼寐,梦一美姝牵帷而歌。”
  叶申芗,清朝道光年间诗人,所著《本事词》:“司马才仲在洛下时,偶昼寝,梦一丽姝搴帷而歌曰:“妾在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
  以上的记载,都是关于小小和司马才仲的一个传说。传说苏小小含恨而死后,其芳魂不散,往往在夜间会出现在花草丛中。宋朝有一个文人叫司马槱(音有),字才仲,是一位才子,他年轻时曾在洛阳居住。有一天晚上,司马才仲在朦胧的睡意当中,忽然看见有一位美丽女子站在他的床前。只见这个女子眼中脉脉含情,细手轻轻敲击着檀板,小嘴还微微唱到:“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霉雨。”司马才仲平时也喜欢写词,便问她这是什么词牌?那女子回答说:“此乃《黄金缕》也”。(《黄金缕》其实就是《蝶恋花》的词牌。)
  这时司马才仲猛地张开了眼睛,却发现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难道刚才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吗?如果说是梦境,那为什么感觉又如此真实呢?司马才仲疑惑不解了。虽然非常疑惑,但他还是续作了这首词的下阕:“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清歌,唱彻《黄金缕》。望断行云无去处,梦回明月生春浦。”有一说法是,此后半阙为秦观所续作,但我还是信司马。就这样,他带着这种半真半幻的感觉,一下就独自度过了五年的时光
  再说他后来,因为深得苏东坡的赏识,东坡先生就向朝廷推荐了他,故司马才仲便来到了杭州做官。因为那事一直在心里纠结着,所以他有一次便对他的同僚说起了此事。同僚听了颇感惊讶地对他说:“哎呀,此女是南齐非常有名的才女苏小小啊!她的墓就埋在西湖的西陵,你如今正好在这个地方,何不去祭奠她一番呢?或许她在天有灵会感谢你的。”司马才仲一听言之有理,赶紧携带了一壶酒和一些冥币,匆匆来到了苏小小的坟墓前。他先给小小鞠了三个躬,然后烧钱撒酒好好祭奠了一番后便离去了。
  事情就是这么灵验,当天晚上,司马才仲就果然梦见了小小。小小依然温婉如水,依然含情脉脉。她温柔地偎依在司马才仲的怀中,和他深情地四目相对着。小小微笑地说道:“多谢公子还惦记着小小,我此生的心愿也就此满足了。小小我真心愿意以身相许于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司马才仲此时早已魂不守舍了,眼睛也变得呆滞,傻傻地答应道:“愿意愿意,怎会不愿意呢?”说完,拥着小小入眠。(不愿意才怪)
  就这样,他们之间的人鬼相恋的故事,从此掩人耳目地悄悄进行着。故事到了这里,如果这就是一个完美结局的话,那该多好啊!可惜,原本就扑朔迷离,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却会有一个令人痛心的结局。三年之后,司马才仲病逝了,他就葬在了苏小小坟墓的旁边。从此,“慕才亭”旁又添了一座新坟。哎!这样也好,他以后能一心一意地陪伴苏小小了。不然,象他那样活着实在是一种生理上的自我感觉痛快,而心理和精神上却是一种无比的折磨。那样他会有点累,不对,应该是很累,很累。
  神鬼传奇般的故事,当然是假的。如果在历史上,司马才仲当年真的发生过如此类似的事情,我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他一定患上了忧郁症和幻想症,而且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一种精神病态。
  聪明而又美丽,多情而且多才。曼妙的身姿,婉转的歌喉。上天赐予了这样一个美丽尤物给了人间男人怎么会不心动,不喜爱呢?其实,历史上为之神魂颠倒的才子,又岂止是司马才仲一人呢?我们来看一下历来著名的文人所留下追忆和钦慕苏小小的诗词,那还真不少的。
  如唐朝的李贺来到了小小墓前,怅然地写了《苏小小墓》诗:“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白居易也写了《杨柳枝》:“若解多情苏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苏家小女旧知名,杨柳风前别有情。”韩翃的《送王少府归杭州》:“吴郡陆机称地主,钱塘苏小是乡亲。”温庭筠的《苏小小歌》:“吴宫女儿腰似束,家在钱唐小江曲。元稹的《题苏小像》:“莺莺燕燕分飞后,粉浅梨花瘦。只除苏小不风流,斜插一枝萱草凤钗头。”宋朝徐铉《柳枝辞十二首:“凭郎暂驻青骢马,此是钱塘苏小家。”明汤显祖《招庆寺》:“一曲渭城底春色,西泠桥畔落花深。”徐文长的《苏小小》:“一抔苏小是耶非,绣口花腮烂舞衣。自古佳人难再得,从今比翼罢双飞。清代朱彝尊的《梅花引》词:“小溪澄,小桥横,小小坟前松柏声。碧云停,碧云停,凝想往时,香车油壁轻。”
  历来的文人们来到美丽的西子湖畔,人文风景自然是作诗填词的内容。而他们吟咏抒发情感的主题却是围绕着苏小小,似乎冷落了同葬在西湖的岳飞、于谦、武松和秋瑾,为什么苏小小有如此大的魅力?我想不仅因为是她的美丽,还有因为她那超凡的才情和凄美的爱情,以及红颜薄命的青春。所以引得后来人为之钦佩和深深的惋惜。真是有点“小小如此多娇,引无数才子竟折腰”了。
  司马才仲依然陪伴着小小,我想他此时也应该瞑目了。你要知道,苏小小曾经是很多文人的梦中情人。有很多的人都想在百年之后,希望能有幸地陪伴在小小墓边的。也巧,正当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恰好看到一篇新闻。报道的新闻里,是说台湾著名学者,七十五岁高龄的李敖先生来杭州西湖了。当他慕名前来拜访了苏小小的墓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想在西湖苏小小旁边弄个坟。”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特别想写诗的冲动。或许是很久没有写新诗了,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写了:
  《不再醒来》
  那第一眼的相见
  是丁香花儿在悄然盛开
  黄昏时候总把思念喝醉
  只为了一个
  叩响心门的等待
  可是我始终都不明白
  为什么最容易稍纵即逝的
  除了青春就是恋爱
  如果这一切
  只是一场美梦般的安排
  我宁愿安详地躺着
  从此再也不愿醒来
  就像眼前平静的湖水
  泪光盈盈地躺在
  那青山之怀
  (青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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