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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凋谢的雪绒花

散文
时间:2011-11-21 15:0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驿马点击:
        

  湖是风景中最美丽、最富有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观察它的人可以通过它衡量自身天性的深度——梭罗《瓦尔登湖》
  
  1845年7月4日,即《中美望厦条约》签订几乎一周年的日子。当越来越多的美国探险家漂洋过海去宰割大洋彼岸的东方睡狮,争先恐后地去分一杯羹时,在马萨诸塞州的康科德城,一位二十八岁的美国青年却来到了波光粼粼的瓦尔登湖畔,并在湖岸边的林间木屋里定居下来,开始了长达两年的隐居生活,他就是十九世纪著名的美国作家、哲学家亨利·戴维·梭罗。
  
  梭罗之所以在美国独立纪念日搬进自己用二十八美元建成的“充满新鲜松木气味”的简陋粗糙的小木屋,并不是简单地去体验一下隐士的生活。他是在大部分美国人为了追求骄奢淫逸的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而沦落为房产、田地、金钱的奴隶,甚至如飞蛾扑火般地而不惜生命时,他提出自己的观点:“简单的生活不需要太多付出,我们不需要向这个世界索取太多,而是应该发现自然之美,赞美并保护它。”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孤身一人在瓦尔登湖畔体验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简单生活。
  
  就这样,当草莓、黑莓、长生草、狗尾草、黄花紫菀、矮橡树和野樱桃树、越橘团花簇锦般地包围着湖畔山腰里的小小木屋时,梭罗开始了与鸟兽为邻、与瓦尔登湖为伴的日子。
  
  春天,他目睹了瓦尔登湖积雪初融、万物复苏的情景。“我听得到溶雪的滴答之声,而湖上的冰在迅速地溶化。小草像春火在山腰燃烧起来了,而火焰的颜色,不是黄的,是绿的——永远的青春的象征,那草叶,像一根长长的绿色缎带,从草地上流出来流向夏季。……我在许多早春的黎明深入过这些个草地,从一个小丘跳到另一个小丘,从一枝柳树的根到达另一枝柳树的根,当时野性的河谷和森林都沐浴在这样纯净、这样璀璨的光芒中”。瞧,在春天的原野上奔跑的梭罗快乐得像个孩子。
  
  夏天,他在瓦尔登湖畔肥沃的土地上垦荒并种上菜豆,劳作之后,他跳入绿波荡漾德湖水中沐浴,然后坐在木屋前的松树下、草地上休息。“我坐在阳光下的门前,从日出坐到正午,坐在松树,山核桃树和黄栌树中间,在没有打扰的寂寞与宁静之中,凝神沉思,那时鸟雀在四周唱歌,或默不作声地疾飞而过我的屋子,直到太阳照上我的西窗,或者远处公路上传来一些旅行者的车辆的辚辚声,提醒我时间的流逝”他与世无争,心静如水。
  
  秋天,草莓、蓝莓、野樱桃和各种浆果先后成熟,他这样描述:“樱桃树到秋天里就挂起了大大的漂亮的野樱桃,一球球地垂下,发出绚烂的光芒。它们并不好吃,但为了感谢大自然的缘故,我尝了尝它们”天性率真的梭罗此时是何等快乐!他同时看见“大量的浆果,曾经在开花的时候诱惑过许多野蜜蜂,也渐渐地穿上了它们的光耀的天鹅绒的彩衣,也是给自己的重量压倒,终于折断了它们的柔弱的肢体”绚丽的秋景被梭罗蓝色的眸子摄入心田,随后流露于笔尖,种种自然野趣因此而跃然纸上!当他打扫小木屋,将桌椅搬到室外时,长生草在桌子下面生长,松实,栗子和草莓叶子到处落满。而黑莓的长长的藤蔓居然悄无声息地攀住了桌子脚,此种妙处又岂是生活在喧嚣都市里的人们能体会?
  
  冬天,瓦尔登湖湖面渐渐封冻。梭罗在结冰的湖面上凿了一个冰窟窿,好方便取水的同时也能窥探一下鱼的世界。他戏称瓦尔登湖是鱼的家,他正在鱼的房顶上“窥视鱼的客厅”。当冬天的第一场雪覆盖了瓦尔登湖时,梭罗的林间小屋也被暴风雪所淹没,他呆在屋里好几天都没有出去,人们只能通过小屋冒着热气的烟囱才发现白雪皑皑的丛林深处有一间被积雪覆盖的小屋。
  
  梭罗就这样美丽的瓦尔登湖、绿色的原野融为一体,他融入自然,成为自然之子。在瓦尔登湖畔生活的两年多时间里,他一边劳动,一边阅读、写作,还有很多时间他在观察瓦尔登湖畔的地理和生态,采集了大量的植物标本,亲手测绘了瓦尔登湖,取得了第一手资料。正如他在文中所言:“我同时还是义务的暴风雨和暴风雪的观察员”当一个人心无旁骛地融入自然时,他面对自然所产生的反思往往是充满了智慧的火花。随后他把他的思想心得记录下来,写进《瓦尔登湖》里,使得《瓦尔登湖》这本书通篇充满了哲理。所以后世的读者在阅读了《瓦尔登湖》后发现,这本书只用了很小的篇幅来写景,绝大部分的篇幅都是哲理散文,读者在领悟梭罗的生活哲理后,都感觉受益匪浅。
  
  在梭罗的时代,这本书影响不是很大。正如很多伟大的作家生前都默默无闻一样,梭罗在四十五岁去世时,他的《瓦尔登湖》还没有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他的朋友爱默生在评价梭罗时说:“在瑞士的极其险峻的山崖上,生长着时间罕见的奇花——雪绒花,它是高贵纯洁的象征,有些人为了采摘雪绒花给自己心爱的人而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梭罗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一生都是要采摘高贵纯洁的雪绒花来献给大家,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确实,梭罗的《瓦尔登湖》就是文学殿堂里的那一朵高贵纯洁的雪绒花,它影响着后世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对美国乃至全世界的读者都产生过深远的影响。《瓦尔登湖》后来被评价为“塑造美国人性格的圣书”,可见它在读者心目中的地位。其实,梭罗本人也是一朵纯洁高贵的雪绒花,他和他的《瓦尔登湖》一起永远开放在亿万后世读者的心田,千秋万代永不凋谢!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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