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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没有说晚安-----纪念小灰

时间:2012-03-26 16:56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墨筱沫点击:
        

  那些大段大段的黑交织成的暗夜会让人莫名的绝望.
  
  已经不记得这是失眠的第几个黑夜,像一块巨大而又厚重的幕布,死死的向我压下来,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我感觉自己的那些与身具有的锐气已经被被打磨掉了.那些翻来覆去,异常清晰的夜晚是痛苦的,于是在那些夜深人静的黑暗里,我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旅行.尝试着去接受自己不习惯的东西,是困难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却又无能为力时是煎熬的.我不知道那些千疮百孔的生活是否还可以在生命的夹缝里苟且的偷活着.人总是各自的世界里营营役役.天气变得暖和的时候,风从遥不可知的夜色的大幕布里吹过来,吹拂在脸颊上感觉异常的清晰,我想我可以算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我总是可以记住很多很多的东西.多到不可思议,就像我会记住生命里遇见的每一个人,在那些彻底失眠的黑色里,就会把那些遇见的人一个一个的在脑海里不断的放大,想播放胶片一样.我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在遇见的时候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心情激动得想个小孩子,只是很多的时候他们都不记得我了,这让我有点伤心.也许我也是让人伤心的孩子,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可它却让我爱上黑色给了我那么多敏锐的疼痛.可是我还是习惯了在夜风微微,空气清凉的夜里把我的所有回忆全部倒出来,一点一点清理这些独家的量身定做,像一个幸福的小乞丐.......
  
  在那些整夜整夜失眠的时光里,我发现自己是个特别奇怪的人,我怀旧,我堕落,我孤傲,我安静........柏拉图式我心中尊贵的神,怀旧是我无法企及的乌托邦.黑暗代表了不可预知的死亡和另一个破晓,黑色变得越来越妖艳,妖艳的足够掉一整季的落叶,然而叶子上面全是眼泪的痕迹.天空慢慢的划过一线光亮然后再划过一丝光亮.路灯顽强的将夜色撑开了一个口子,夜色中路灯四周开始大片大片的溃败.风温热的穿过来,我嗅到了风中大量沙子的味道.我伸出自己的手停在风里,抚摸着风里的沙子,手指屈成了寂寞的姿势.
  
  当我在变得更加寂寞的时候,我想起了小灰,他是个喜欢文字的孩子,他说喜欢文字的孩子都不会快乐,所以我不快乐,你也不快乐.我都是被生活遗忘的孩子,我们在风里飘摇,无家可归,但我们不会悲哀,因为我们自己清晰的明白其实漂泊只是一种状态,一种存在的状态.曾经,我对小灰说过,你可不可以好好地写写我.不是任何夸张变形的我,不是以往伪装的我,而是一个最最真实的我.因为我想被你写进你的故事,因为我想看看.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像我这样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双子座女孩怎样的安守于一份长达十九年的坚持.小灰他和我不一样,他是个经常忘记别人的人或者他从来都不会去爱过别人,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爱的定义.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的活在文字,那么他是天真的,可是他却不爱别人.感觉小灰是个特别不快乐的孩子,除了特别的不快乐之外他还特别的容易悲哀.他不懂得怎样的去爱别人.我想一个失去爱别人的能力的人是悲哀的.小灰不轻易的去爱别人,因为他被爱情的宿命割伤了一条很大的伤口,一个太过于爱自己的人,不知不觉的就伤害了别人.
  
  那些有着小灰和我聊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再也不会跑了命的给我讲故事,我们都在各自的城市让自己的手机屏幕不停的明明灭灭,最后在天亮的时候说晚安.我想那些仅有的时光应该想海底里德珊瑚经过时间的锤炼变得越来越根深蒂固.小灰认为整个人生就像是一道严格遵循数学定理的方程式,从开始到最后,一直到解除那个x是多少.他说:人就这么一辈子,任何时候都得专情的活着,纵情的挥霍,爱喝恨都要带血,死与活都要壮烈,生命里一定要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支离和破碎,血肉与横飞.他告诉我不要这个世界看得太清楚,我们伤感而优美的青春,我们多情而又孤寂的年代,这些都刻在掌心里,艰难而感动,幸福并且疼痛.
  
  其实,我不一定要念你的,只是想了,就再也念不了别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了你出现过,那么其他的人都会变成为将就,而我却执意的不愿意将就.有人说抬头四十五摄氏度然后闭上眼睛,这样就不会再掉眼泪了.因为眼泪全都流进了心里,我想起来了,也许我从来都没有不想念你,那些伤心的难听话,全部都是我对你的撒谎.,原来眼泪真的可以绵绵不绝,任何时候的晴空都比不上你对我的微微一笑.明明是自己无所谓的东西,一旦自己突然地说好想要的时候,久而久之它便真的很想要了:有的事情一旦突然说着要放弃,久而久之就真的放弃了.只是不想放弃的东西太多,心里的空间却容纳不了.每个人都会逐渐的长大,然而那些成长路途中的美好丢失在了遗忘的角落,等到我们发现再转过头去寻找是却已销声敛迹.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只是个美妙的借口.时间是足以让所有的东西都越来越根深蒂固,越来越刻骨铭心的.在那些我们都毫不留神的忘却后,总要找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来敷衍自己,好让自己心安理得,也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痛苦挣扎.
  
  故事听多了,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悲欢离合什么是海角天涯.我学会了在自己的世界里,笑别人的快乐,哭别人的伤悲.过去了的岁月和过去了的人像一口古老的钟,无论是重击还是轻敲,它所发出来的声音虽然音量不宜,高低不同.但总是如此的单调,那样的寂寞.我总是不想着长大,长大了却发现记忆始终都停留在了过去,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死亡而成长,它呆在我们最伤痛的地方,成为一个永恒的断点,等着我们带走它.也许以前我们都说过以后没有人陪伴我们了,我们就相互的陪伴一直到老.岁月是过去了,人却空了.不是岁月改换了容颜,而是心里的沧桑代替了信任.上帝说人世间有些东西是可以忘却的.我发现他们存活在了生命里,刻在了我记忆中,漫步于我的心野,在我心田里留下足迹,最后潇洒的离去.
  
  一年又一年.有的记忆缺失已经淡忘,不是自己有意的放弃.只是发现同样的站在现在,活在当下,我却无力抓住并挽救它.眼睁睁看见它陷入生活的困境,自己却心有余悸的站着.抑或念就念了,念了也就算了.
  
  天亮再也不会说晚安了.
  
  风一样的年代已经走远,所有的故事都在歌舞未升平的夜未央里瞬间烟消云散,唯有沙漏里的时间飞逝在间隙里苟且的偷活着.。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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