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录——陈明友列传
陈明友者,黔中紫云县板当人也。世居扯角塘,与吾邻村。明友身材中等,智商达标,肤色黝黑,五官端正,咋看之下,略显清秀。好自拍,人称“自拍三郎”(我也不明内幕),彼有收藏碟片之癖,家中影碟,堆积如山,是故人又送名号曰“碟王”。据其陈述,幼年多病,瘦弱不堪,奄奄一息,几度徘徊于鬼门关前。及其稍长,方见生机,至于今日,已成人矣!少时,三次落水,死里逃生,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吾观明友有青史留名之相,遂作此野史以记之,供后世作传者参考。
初识明友,始于初三,时吾转学至板当中学,遂与之成同学。据吾观之,明友品性良善,身怀仁慈之心,颇具仗义情怀。明友处事,成熟稳重,时人多赞之。其品行之佳,毋庸置疑,然性倔强,常执歪理与吾辩驳,虽败而不伏首,可谓知错改错不认错也。
辛卯年八月(2011),吾等皆入紫云民中。初入高中,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明友与吾同志,期待与兴奋同在,激情与壮志同行。吾等皆憧憬未来,向往美好,周末闲暇日,与众聚而高谈阔论,每逢兴奋之际,常有舍我其谁之气势。明友涉猎书法、音乐等,彼于笛子颇有天赋,故吹笛小有所成。至于书法,平平无齐,乃业务爱好耳!吾著小说,彼亦效之,吾半途而废,彼亦未能坚持。
时吾选文科,彼选理科,是故论及文理孰优孰劣之际,吾等常针锋相对,争论不休。彼有王超漂助阵,而吾往往孤军奋战,未有援手,盖文科者仅吾一人也。彼曰:“文哲,无用之学也,惟工科可以致富强国也,纵观近百年来发展之神速,乃理科之功也,文科何用之有?”呜呼,此言何其鼠目寸光也!
吾据理力争,曰:“文哲,道也,非术也,术以图利,道以正心。人之为学岂惟图利耶?今之世界,物欲横流,道德沉沦,不发人文复兴运动,人类将迷茫无所归矣!且文哲者,文事也,工科者,武备也。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备者必有文事。工科者所以御敌,文哲者所以治国。自古帝王国家,若纯以武力立国,必不长久,而须以文事固其根基也。魏文一代帝王,犹曰:‘文章者,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吾辈岂能轻视文事耶?”
吾之所言,虽至理之言,然其曰吾为诡辩,吾实不明也。王超漂添油加醋曰:“学文史,能造原子弹、氢弹乎?故唯有武力方可强国,文事可有可无。”超漂发此谬论,明友如获至宝,以为吾无话可说。吾之所以不辨者,盖不屑多此一举也,其以为理胜,实则谬论耳。
吾之诗词文章,明友常批判曰:“不伦不类”,实则其心口不一也。彼尝曰:“汝之文章,于吾观之,一文不值。”初,吾以为其心果然如此认为,然事实并非如此,彼不愿认可吾耳!吾曾写一文,署他人之名而让其评阅,彼观后推崇备至,故吾得知,明友非不喜吾文,乃不喜吾人耳!是谓“恨屋及乌”也。
眀友之婚姻观,可谓与众不同,彼每与人论婚姻之事,必推崇传统。彼尝曰:“传统婚姻,若冷水也,初虽冷,然能慢慢加热,直至沸腾。自由婚姻,若开水也,初虽热,然随时间之推移,终必冷却。传统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互不相识,能相敬如宾,感情慢慢升温,以致能白头偕老,相伴一生。自由恋爱,感情最好者莫过于热恋期,而后头脑发热,走上婚姻殿堂,渐渐感情生疏,关系渐僵,难免感情破灭,直至离婚。今者离婚率居高不下,盖自由婚姻之故也!当今社会,离婚如儿戏,不仅泛滥成灾,亦有伤风化也。呜呼!道德之沉沦若此,自由恋爱难辞其咎,是故自由婚姻之弊大矣!”彼之此翻言论与吾不某而合,现实社会确实如此。
明友虽负大志,然命不由主。甲午年(2014)六月,高考落榜,阵亡考场,今含恨补习。彼之命运,与吾无二,同是高考败北人,相逢高四补习时,悲哉!悲哉!遥想当年,不知天高,高谈阔论,何其壮哉!吾等意气风发,春风满面,欲以高考之制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然天命使然,未能圆梦,虎落平阳,何其悲哉!嗟夫!补习之路多藤阻,明友命运亦悲楚。彼能决心从头再来,盖求东山再起也。鲁迅曰:“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如是而已!
2014年10月24日断翼孤鸿
续:
已未年六月,又逢高考,彼使出浑身解数,终不及天意弄人,成绩出来之日,吾等正值流落广州,无处可去,无奈之下而投宿黑旅社,是夜凌晨四点许,余收到信息而惊醒,打开手机一看,原是高考分数已出炉,遂叫醒彼等。彼与张兴曹分别于六点前后收到信息,彼以一分之差死于门槛之下,抑郁非常。彼填报贵阳学院预科,幸得录取,今于民大新校区就读,一年后方能入贵阳学院正式就读本科。
2016年元月18日断翼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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