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勾起了我对过去的回忆—— 怀女儿的时候,正值夏天,身体本就不利索,再加上天热,着实让人心烦。就跟现在似的。为了给我消暑,丈夫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其中就有往额头上贴薄荷叶。采一片下来,沾上点儿唾液,往额头上一贴,不禁凉飕飕地,好像真的就不热了。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在校园里散步,一到有薄荷的地方,索性就停了下来,采上几片贴上。 那是我至今都无法忘怀的一段美好记忆。虽说,薄荷只能够给人带来瞬息的凉爽,并不能彻底消除我们那时的暑热。我相信。或许,我们只是在享受那个采薄荷叶的过程,享受薄荷清凉所带给我们的那份惬意;而那份相依相伴、相濡以沫,足以让我们忘记当时的炎热及其所带来的各种不适,也让我很顺利地度过怀孕的那段时期,使我永久不忘薄荷的那份清凉。 时过境迁,种这薄荷的人已经离开,而我也很久没有见到过薄荷了,连听都没听过了,如今眼前又出现了一棵薄荷,听说是食堂里的师傅们栽种的。 昨天傍晚这里下了一场雨。雨不大也不小,穿着平底鞋足以漫过鞋底了。 今早起来,突然想起了操场上草丛里的那棵薄荷,想去看看它是否安好,也好顺便采一片,贴在头上,清凉一把。 那棵薄荷与杂草混合在一起生长,若不是细心分辨,实在很难发现。我想它们一定是有意躲避人们的目光,不然又为何长在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呢?这让我联想起她的过去,过去它在哪里呢?又是谁将她移植到这里?是不是就是五年前我见过的那棵薄荷呢?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头脑当中来回地盘旋。一晃五年了。可不是五年前么?女儿都已经快五周了。倘若真是由那里遗留下来的,如今何以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别的地方,而且这么凑巧被我遇见。确切的说是被我和丈夫同时发现的。 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每到了傍晚都会去操场北边的树底下捉金蝉。捉完之后,把它们浸在盐水里,第二天早起用油炸了,放在装茶叶的盒盒里,带在外出路上吃。这就是当时女儿的早餐了。那段日子,几乎每天都是这样。那天也不例外。那天的金蝉出来的比较晚。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领着女儿开始到处转悠,这才发现了北边的那溜眉豆,接着就看见了薄荷。当时我不知道那就是薄荷,是丈夫告诉我的。我仔细一看,果真是薄荷。大脑立刻就切换到了过去。。。我顺便采下一片,贴在头上,那种清凉的感觉立刻由头上浸散开来,完了,也给女儿贴上一片,只是女儿好像不太习惯似的,顺势就摘了下来。这,我不奇怪。因为她哪里知道这薄荷对于当年怀她时的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便是我,我不也很久没有重温这份清凉了吗?是我的疏忽,还是生活使然,我已分辨不清楚。 这里的确能够掩人耳目,食堂里的师傅们种的这一溜眉豆,旁边还搭了架,眉豆蔓顺着绳子一直往上攀爬。这溜眉豆中间,正冲食堂师傅们宿舍的门口的地段,有一片空地,乍看上去是一片杂草。这里,便是薄荷的栖息之地了。这里或许原本没有草,由于放假,无人管理,结果就长起草来,其长势盖过了薄荷,难怪一时分不清哪里是草,哪里是薄荷。 不过这次又有新的收获。就在当日我发现薄荷的不远处,我又有幸发现一棵马蹄莲。与我以往见过的盆里栽的马蹄莲所不同的是,这棵是栽在地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种的,露出地面的根茎足有小孩胳膊那么粗了,上面零星点缀些绿叶,只是还没长开,按说它的寿命应该不短了,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再瞧那旁边的绿得发亮的叶子,竟是从地下伸出来的,而不是从茎上,这部分才是我以前见到过的马蹄莲的真身啊!可惜没有花,不过光是这几片叶子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到底是谁这么有心会在这里栽种马蹄莲呢? 丈夫说,是别人不要了的,故就栽到了这。也许吧,与薄荷相距不过一米远,并不在一条直线上,而是在空地稍微靠外的一个地方,这里是一片死角,不容易被人们瞥见。或许,你只会注意那片草丛就忘了那个所在,正如你不会在草丛中发现薄荷一样。虽说方法不同,一个靠周围的保护色,一个在角度和位置上下功夫,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被人找到、不被发现而已。这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造化使然,就不得而知了。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在马蹄莲左下方,还长着两个仙人球,比鸡蛋还要小些。看到这一幕,我着实有点感动。 不过经过这次雨之后,这里已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有些草已经被拔掉,你说拔就拔了吧,那草根居然还留在泥土里,使得这里狼藉一片。这些看来不像是人干的,可是又有什么动物会这样做呢?幸好薄荷安然无恙,不过是混同着污泥杂草,有点脏而已,如此以来就更加分不出哪里是薄荷,哪里是草了,正应了那些话“祸兮福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而马蹄莲在雨水的浇灌之下,无疑显得更有生气,更精神了,祝福他们。。。2015年7月30日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