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          文/习之

昨晚看了一会儿电视，感觉有点困，便早早的上了床。子夜过后，朦胧中的一声轰鸣，把我从沉睡的梦乡唤醒，抬头窗外，一片乌黑，只听外面淅淅沥沥下着不小的雨。

雨的呼唤，困神走了，我倒有了劲头，咪蒙着双眼，静听雨韵雷鸣。

很久没有享受这天籁之音，人们大都沉浸在甜甜的梦里，妻在身旁也睡意正浓，静静地，生怕惊动了她。漆黑的夜里，雨声如此美妙。

只听阳台的玻璃上，一阵阵滴滴答答的声音，我想起了白居易《琵琶行》里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滴滴清脆，虽然敲打在窗上，但却震撼在心里，似乎形成一种天人合一的共鸣。莫非上天有什么旨意，让云的灵，天使的雨，在人间最美四月天的倒计时里，夜间悄飘然而至。

雨下得时缓时急，略觉寒意的北风，呼呼的，一阵紧似一阵的吹来，裹着来不及落地的雨，唰唰唰，直冲阳台的玻璃袭来，似泼水般，发出哗哗的声响。这不禁使我想起了李白的《望庐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绝句，这不过是我隐隐感觉到的样子，黑夜是看不见雨落的精彩的。我想，这“飞流”岂止三千尺，正是银河落九天，这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啊！

我正在想象的雨的漫妙意境里，忽然，眼前一亮，犹如一束爆开的烟花，顿时满屋如同白昼，接着一声闷响，啊！好一个电闪雷鸣，霎那间，连环炮似的接连几个响雷，雷助风威，雨借风势，似开闸放洪般，从天而降。我这才明白了，陆游当时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经过一夜的激烈，雨的高潮缓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偶尔的闪电，不时的雷鸣，风停了，雨也落的平和了许多。依然躺在床上的我，也感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当再扭头窗外，天已近黎明，看到了雨的轮廓，万千丝线般纷纷落地。

妻醒了，我似睡非睡的，仍在听着窗外雨滴的叮咚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又听到了杜甫那阴阳顿挫的声音：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二0一八年五月一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