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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乡看戏

散文
时间:2011-08-31 09:3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连传芳点击:
        

【导读】年轻的少妇抱着孩子来了,忙里偷闲的大婶拿着鞋底来了。戏院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这时,仿佛没有冬天的萧瑟,真正有了节日的热闹,节日的喜气!

  看戏,在我童年记忆中,是美好的。我常常记起小时候在村里看戏的情景,时时回味那段充满童趣、无拘无束的日子。
  
  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戏是在我五岁那年的春节。大年初三晚上,母亲对我说,今晚要唱戏了,你要去吗?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戏,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我三口两口吃完饭,搬了小凳就催促着父亲带我去戏院。在父亲抱着我去戏院的路上,每经过一家伙伴的家,都要朝他们家门高喊一声,“去看戏喽”。话声未落,便呼啦一下冲出一个小伙伴,他们也和我一样都穿的齐齐整整,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喜悦。
  
  当我们来到村戏院,那里早已人山人海,我们挑选了一个有利的位置把木凳摆好,等全家人都落座以后,我就开始四处找平时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活蹦乱跳了起来。我们互相追逐了一阵,稍微有些累了。我和几个小伙伴便会不约而同地围在戏台一侧卖杂货的地摊前,两眼直溜溜地瞪货柜上的零食。那时,村里每逢播电影或演戏,戏台旁边便会有许多地摊一溜儿在墙边早早地排开,有卖瓜子的,卖花生的,卖水果糖的,卖棉花糖的,卖甘蔗的,卖玩具的,吹气球儿的要有尽有,真是无所不有!买卖人都笑呵呵地招揽顾客,而那些流连忘返的,也往往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我和几个小伙伴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有父母带的小孩子在地摊前东挑西拣地拿起这个,放下那个,挑着,选着。有时,我也会拽着父亲的手,来到地摊前哭闹着要那些东西,父亲拗不过我,也会掏给我买一两样。买东西以后,我会乖巧地随父亲回到木凳位置前,静静等待戏的开演。那时,其他的孩子也几乎和我一样在戏台前坐定,把父母给他们的几毛钱花去,大多已经买来了心爱的小吃,有的咔吧咔吧磕瓜子,有的咕噜咕噜吹糖咕儿,各得其乐,各得其所,个个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
  
  其实,我那时并不懂什么是戏,来热闹热闹,解解嘴馋罢了?戏院里,除了跑来跑去、喜不自禁的孩子,也有叔叔伯伯,他只是袖着两手笑咪咪地瞅着戏台的幕布,等待开演;也有赶早的姑娘成群结伴,穿着鲜艳的衣裳、扎着漂亮的麻花辫,婷婷玉立地站在人少的地方;也有爱热闹的老爷爷,拄着拐杖,嘴里叼着一根铜烟管,一边噼啪噼啪地抽着旱烟,一边左顾右盼,有的还在不停地讲着未开演戏目的内容了;年轻的少妇抱着孩子来了,忙里偷闲的大婶拿着鞋底来了。戏院里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这时,仿佛没有冬天的萧瑟,真正有了节日的热闹,节日的喜气!
  
  一曲悠扬的笛声过后,四处乱跑的孩子,到处转悠的人们齐齐归位,要开戏啦!咚咚跄跄一阵急速的敲锣打鼓之后,幕后闪出一位小丑,鼻子是白的,手舞足蹈地咕噜几句,人们便知晓这第一出戏是《薛仁贵出征》。因为戏迷们对骁勇机智的薛将军无比崇敬。
  
  中场休息时,地摊前照例又热闹起来,孩子们挤着要把剩余的零花钱花掉;老爷爷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跺跺脚,装袋旱烟继续烟雾缭绕;小伙子们三五成群,目光穿过人群,在心仪的姑娘脸上落下:姑娘们呢,目不旁视,只与要好的女友窃窃私语;少妇为了哄孩子安静也来到地摊前,捡那有趣好玩的玩具买来逗孩子开心。
  
  那时,我不懂得台上情节也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台上的演员演的活灵活现,底下的观众叫好的赞声不断。我却是图那个热闹劲,一边磕瓜子吃酸枣,一边继续看戏,俨然世上最幸福的人,别提多美了。自我感觉如痴如醉......
  
  戏完了,意犹未尽的男女老少说笑着,踏着鸡鸣及狗吠声回家了。孩子睡着的,而热恋中的小伙子总会不失时机地凑到那个心上人的身边,提出陪伴走一程的要求......热闹了一天的戏院渐渐平静下来。
  
  如今,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家乡的戏了,心里几许惋惜,不知今年春节能否看到村戏!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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