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之死
——《孔乙己》后续
不一会,孔乙己喝完酒,便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的更早些,一场雪花随风飞舞,伴着漫天的凄凉。孔乙己一直蜷缩在破庙的角落,试图躲避寒冷。身上的破夹袄也显单薄,他冻得瑟瑟发抖,原本用来走路的手已磨得千苍百孔,屁股下的蒲包也磨损了大半。唯有那破损的《三字经》一直被揣在怀里温暖着他。
孔乙己依稀记得最后一次喝酒是在鲁镇的咸亨酒店,那时他还能用手走路,还有人跟他搭句话,尽管是取笑。眼下除了不远处的死尸,连那条凶恶的野狗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几天前,孔乙己在这个破庙里遇到同是避寒的小叫花子和他的母亲,他母亲体弱多病又感染了风寒,因无钱治病,已是奄奄一息了。小叫花子在母亡三天后,擦干眼泪,送给他仅有的半个烤红薯,头也不回的乞讨去了,再也没回来。
那天,寻食的何止是叫花子,还有那条凶恶的野狗。小叫花子走后不久,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野狗,野狗并不健壮,甚至有些干瘪,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死尸打转,不停得旺旺乱叫。孔乙己恐慌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木讷的坐在角落,直到野狗弃尸而去。
孔乙己又冷又饿,知道自己未必能捱过今天。不过,当他闭上眼,回想昨晚的那个梦时,他的嘴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抿笑。他梦到自己穿着新的长衫,在短衣帮嫉妒的眼光中踱进咸亨酒店的里间,叫上上好的酒和荤菜,慢慢地坐喝。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之乎者也,旁边的听客不住的点头附和,掌柜的跑前跑后的为他添酒加菜…
一阵狗叫惊醒了孔乙己,孔乙己迷迷糊糊中微睁双眼,看见那条凶恶的野狗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打转。许久,野狗弃他而去。
孔乙己的确死了!被人发现时已经是一星期以后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