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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名带走丽娟的男子，名叫四石，因为具有不怕阵亡的风格，因此受到琴姐的特别赏识，被册封为凡事先锋。四石把丽娟拖入一辆乌漆麻黑的车里，将她的嘴用胶带牢牢地堵上，然后深夜驱车出城了。
途中，四石打了一个电话，说的内容是：“货已经送过来了，天亮就能到达，这货可还是个处，价钱嘛自然要贵些。还是按老规矩，一手交钱一首交货。”而电话另一头则传过来“哈哈哈”的狂笑声。听到这儿，丽娟蜷缩着身体，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膝，凭眼泪肆意流落。一路上，父亲打骂自己的情景；李良伍抓扯自己的情景；姐姐带着自己连夜出逃的情景；最后与姐姐分离时的情景，一遍遍地重现，一遍遍地回放，想一回便落出两行泪来。
终于，到了第二天黎明，四石把丽娟拽下了车。眼前，江水东去，荒石满地，一片空明与寂静，几名长得栩栩如生的男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其中一名断发断得厉害的秃头，提着箱子走了过来，将箱子打开呈在四石面前，箱子里面全是红彤彤的钱，红的像血。四石接过箱子，把丽娟拽了过来，交到秃头手里，然后带着箱子转身走了。
秃头伸出手在丽娟脸上摸了摸，叹道：“这细皮嫩肉的，真是可惜了。兄弟们，你们说说，这他妈啥世道呀！这么年轻的一位姑娘，却要服侍那曹老头子。哎，世道不公啊！不公！”身后的两名随从也附和着笑了一通，而后将丽娟带走了。
又辗转腾挪，直到晚上，丽娟被送到了秃头口中所提到的那个曹老头子家中。屋子里虽然简陋，倒也干净，不失气派。丽娟抱着双膝坐在床角，嘴上的胶带被摘去后固然好受些，但是一只脚却被铁链子拴住了系在窗户边。不多时，走进来一位年长者，约莫六七十岁，坐到丽娟身旁，说道：“小姑娘，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年近七十，只是膝下无儿无女，老伴又去的早，眼看着我这家业就要无人承继了。哎，不说了，只要你跟了我，给我生个儿子，以后，我这房子和我的全部财产都是你的，好不好小姑娘？”说完话，老头儿递给丽娟一个红苹果，又补充说道：“饿了吧，来，吃个苹果。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和我过日子，我会对你好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丽娟突然跪着，婆娑着双眼望着一脸有慈祥征兆的老头，哭喊道：“老爷爷，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老头儿直起身来，瞪了丽娟一眼，说道：“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呢！跟着我好吃好住，哪里不好！哼！”说完话，老头儿带着一团火气转身走了，门也被重重地拉上了。
丽娟望着窗外，竟然也有一片金黄的油菜花，也能闻到油菜花飘出的香。忽然，一只麻雀斜过，影子迅速地从她瞳孔里扫过，扫出一片泪花来。
到了晚上，老头儿给丽娟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过来，上面还有几片肉。老头儿把碗递到丽娟手里，温和地说道：“姑娘，都饿了一天了，这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那也得心发慌哩。你先把饭吃了，我就放了你，送你回去，你看好与不好？”丽娟接过碗，捧在手心，问道：“真的？”老头儿点了点头，丽娟果真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回头说说丽娟的姐姐——兰娟。当夜，丽娟被拖走后不久，兰娟也被两名男子带到一间地下室。其中一名男子说道：“二哥，上头说了，让咱两先给这小妮子上上课，指导指导，免得以后伤了客人。二哥你大，自然是你先来，我去门外吸两口。”说完话，该名男子又在他二哥的耳根旁窃语道：“哥，省着点，别下手太重！”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地下室内，红彤彤的的白炽灯，射出赤热的光线，刺痛兰娟的眼睛，刺痛她的身体，刺痛她的心。不一会儿，便传出那二哥的唏嘘声，是“妈的，老子福气真好，还他妈是个处女，哈哈哈……”。那二哥提着裤子扬长而去，外面的男子又扑了过去。
自此，兰娟和丽娟两姐妹的着落先告上一段，来看看外面世界的格局。时下，已是深秋，天空已渐渐变得萧条与冷寂，但是，全国公安机关的工作却丝毫没有懈怠。当日，周局长正在部署工作，义正言辞地说道：“三角地区的毒枭已经浮出水面，我们之前打入的两名卧底已经掌握了重要信息。但是，为了能更加全面地掌握这一犯罪团伙的行踪，争取在过年前将其一网打尽，我们还需要打入一名卧底，更加细致地完成人民交给我们的责任。”周局长的话音刚落，最后一排便站起来一个年轻的警官，说道：“报告局长，我申请将我安排进去。”这位年轻的警官，名叫梁澈，二十五岁，身体素质及道德修养兼专业技术都是杠杠的。周局长开口问道：“你知道此去意味着什么吗？”
梁澈回道：“知道。”周局长又问道：“既然知道，那你凭什么要去，凭什么敢去？”梁澈挠挠头，笑着回道：“我想立功！”
这时，又一名年壮的警官站起身来，说道：“局长，梁澈过于年轻，无论社会经验还是专业水平，都还不够丰富。而此事事关重大，我建议派年长者去，以便更好的完成工作。所以，我请求局长能考虑把我派去。”梁澈急忙应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岂以年龄论英雄。作为一名武警战士，以保家卫国，服务人民为己任，更不以年龄评论责任轻重。所以，我坚持请组织派我前去。”周局长听了以后，先是摇摇头，而后微笑着离开了。
当夜，兰娟被派了出去。车子开到一家酒店便停了下来，两名男子带着兰娟进去了。不一会儿，来到一房间，其中一名男子说道：“冬哥，兰娟带来了。要没别的吩咐，我两先回去。”屋子里的大床边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脸貌清秀，衣着华丽，很有富二代的形象。此人便是那个男子口中的冬哥，名叫韦栈冬，是毒枭琴姐的独子。两名护送兰娟的男子告退后，兰娟便走到韦栈冬身边坐下来，小说地说道：“一千。”
韦栈冬没有哭，因为一千块钱对他来说只是比草纸贵一点点的纸。当然，也没有笑，因为没有笑的借口。便随口问道：“你叫兰娟，多美的名字，和你一样漂亮，来了多长时间了？”兰娟回道：“两年。”韦栈冬又说道：“两年，好快！今晚你什么也不用做，就陪我聊聊天，聊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的真心话便好。不过你放心，钱，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兰娟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穿回了外套。韦栈冬见此，接着说道：“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你，如果你愿意，听我说吧，好吗？”兰娟点了点头。
韦栈冬熄了灯，将被子披在兰娟与自己的肩上，然后伸出手把她揽在自己的身边，靠着，紧紧的。两个人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灯光烟火，彼此依偎着。
韦栈冬缓缓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的命运一点也不比你的好。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爸爸，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一个可以与我争吵、玩乐的兄弟姐妹。为了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母亲走上了你的道路，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无情的蹂躏过。那时候，母亲终日带着我东躲西藏，直到泪水流干。后来，母亲挣了很多钱，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吃不完的饭，我以为不堪的日子终于过去，从此以后便会有了快乐。可是，我错了，从那以后，更是处处担惊受怕，就连晒太阳那么微不足道的事都成为了一种奢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人，这是为什么……”
到了中午，两名男子驱车前来接了韦栈冬。行至一十字路时，三个人下了车。不料，从前方绿化树后面钻出两名警察来，其中一名朝着韦栈冬开了枪。韦栈冬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从车后面跳出一名年轻男子来，推开了韦栈冬，自己却中了枪。瞬间，鲜红的血从这名年轻男子的手臂上流了出来。韦栈冬的两名跟班也随即掏出手枪，朝着前面的警察射了过去。韦栈冬在两名跟班的掩护下，将替自己挡枪的男子扶进了车。
韦栈冬等人开着车走了，那两名警察也没有穷追。不知道该名见义勇为的男子伤势如何，又何故舍命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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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