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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酒的大伯

时间:2020-07-16 19:31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厚德雨润点击:
        


一瓶高浓度的酒精被大爷一口气喝了。在喝这瓶酒精前他已经喝了半瓶白酒。这是他一生喝的度数最高的酒也是最多一次。他一生嗜酒如命,最后死都用酒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大爷对酒的嗜好程度,用我大妈的话来讲,酒是他的命,死了也要爱。

大爷和父亲两兄弟的关系极好,比亲兄弟还亲。说起来父亲与大爷还是堂兄弟。他们的父辈是亲兄弟。大爷和父亲都是单传,兄弟俩成家的时候都还在一个门楼里住着,在一口锅吃饭,共一个大门进去。直到我出生后他们才分家立户。

大爷读过私塾,算盘打得极快极好,在大队学校教珠算课,还管着小队的仓库。父亲初中缀学回来,大爷一手酒杯一手算盘教会了父亲的珠算,就因为算盘好父亲就做了队里的会计。按理大爷也可以胜任,但因为爱喝酒被村民代表否决了。大爷见是自己的兄弟占了自己的位子,就一声不吭乐意地退出了。

都说爱喝酒的人,都有一颗不一样的灵魂。大爷往往喝了酒,就爱说古评今,常常妙语如珠。加上人又长得精神帅气,得到村里姑娘们的青睐,其中一个漂亮泼辣的姑娘后来便成了我的大妈。

八十年代初,土地承包到户。因为常年饮酒,大爷的身体比不上常人,加上庄嫁活计也不是他强项。他便承包了队里的油坊,干起榨油卖油的行当。从此周边十里八乡多了一个一头挑着油桶一头挑着酒桶的身影。累了渇了,他便以酒解渇解泛,饥了就从口袋掏出一把花生米,顺手又勺起一吊酒。逢有人笑话,他却视而不见般仍我行我素,若碰见熟识的人他才答曰,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大爷无酒不餐,甚至晚上睡觉前都要喝点才上床。因为在老一辈他也算是文化人,各种传统风俗礼节他都能处理得当,所以但凡那家红白事,都会请他去坐堂。他概不收工钱,都知他爱酒,送二瓶酒给他就算打发了。

他虽爱酒,但又没人见他酩酊大醉过,更没酗酒而闹事。唯一喝多一次是我堂哥结婚那晚,他足足喝了三个小时,但最后也只是说话不清,走路不稳,双脚飘浮。

二个堂哥结婚后都分家了。大爷,大妈还有大奶奶三个人就一起过日子。大爷爱酒的秉性没改,和普天下没有生活保障的农村老人一样,一日几顿酒便成了他们的生活压力。此时酒全靠自家种的稻谷去换取,每每换回自酿的高度纯谷酒便用少量水调兑。大妈便开始絮叨了,大爷也心知自己多年饮酒习惯让他的肝脏出了很多问题。他便对父亲说,我生的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只等生我的人,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大奶奶是从小缠足的,尖笋般的小脚,行走诸多不便,全靠大爷来服侍起居。

那年大奶奶九十六岁无疾而终。大奶奶去世满七那晚。大爷便用一生酷爱的酒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大爷的一生象许多许多平凡的人一样,只是生命的过客,平淡无奇。平凡的生命象一片绿叶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枯黄,但他的叶脉却还是变得那么清晰可见.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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