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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那无名之花
时间:2013-11-20 17:32
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子郁点击:次
窗外,是一个经营多年的木材场。
一眼望过去,可以看到横堆的、竖放的、斜倚的各种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木料。那些干的被斧头劈开、被锯子锯开的木材,多成黄褐色,让人想到那是树木们的“肉干”。
它们通常被车从某个地方拉进来,过几天又原样或变了样子被拉到另一个地方去。像一群孩子,走出森林母亲的怀抱,就听天由命,任人摆布,身不由己了。
隔着窗玻璃,常常可以听到买卖者讨价还价的声音,听到工人们闲暇时聊天说笑的声音,还有木材被斧头砍、被锯子锯的声音,很是“热火朝天”。
遇到冬天,场子里的人要取暖,便在场子中间点一堆火烤。在看到红的火苗和蓝的烟雾的同时,就能闻到飘进来的木材被烧焦的味儿。
就在这个木材场靠近我办公室窗子的院墙边上,有几棵不知名字的树,长得已经老高了。也不晓得是先前谁种的,还是被风带过来,被鸟衔过来,然后自家长出来的。
我觉得它们生长在那儿,天天目睹自己同类的“躯体”被人家从森林里拉出来,然后被刀斧劈开,被电锯锯开,被烈火烧掉,或者被运送到某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已经够恐怖和惊悚的了,却还要被场主斜靠的木头、竹竿和梯子之类的东西压迫着,有几个细的长的树枝甚至都被压弯了,折断了——真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不,秋风掠过,冬天来临,寒风劲吹,它们残存的几片叶子几乎掉光了,只剩下刺向天空的黑越越的瘦硬的枯枝,看上去几乎要被冻死了一般......
但令人吃惊的是,一到春天,那几棵生存环境恶劣的、被压迫的、干枯的无名的树,却出人意料地长出了新枝,生出了绿叶。
而且更令人惊叹的是,在四月之末,在桃花、樱花、梨花等芳菲已尽,乃至连黄黄的油菜花几乎都要全开败了的时候,它们却在那大片绿叶的映衬下,隆重地绽开了一串一串浅紫色的半透明的花,看上去纯洁、端庄而娴雅,我甚至还可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我不由打开窗户,想离它们更近些。仔细看时,竟也有蜜蜂嗡嗡,为之喝彩;蝴蝶翩翩,为之起舞。刹那间,我被这无名之树上绽放的美丽之花深深地打动了。
我不禁在心里感叹:生命!这就是生命!
无论环境多么糟糕,命运多么不公,都不要自我放弃。能生存时,绝不选择死亡;能站立时,绝不选择倒下。该绽放时,总要以自己的方式,有尊严地灿烂地绽放。
——不为名利,也不为欢呼和赞美,就是要绽放、绽放,哪怕是最尴尬的美丽,哪怕是迟来的美丽,哪怕一生就只那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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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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