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变!只要你们达到标准就行!"老师笑容满面地答应。 接下来,同学们心里都有了目标:为“常发小山包”而认真上课。不用老师过分的招呼,全班同学都悄悄起了变化,迟到的人来得早早的,上课调皮捣蛋的同学也规规矩矩地瞪大眼睛听课了。大家生怕因为自己的落后,而使老师取消了计划。 记得一次,学习应用题的新课,按解题格式,需要列式,答。放学了,同学们都斜背着书包准备回家了,可我坐在座位上还是“答”不来,想着期末的数学目标100分,现在却连全班都会做的“答”都不会做,好丢人!那“常发小山包”眼看就要成为泡影了,一急,眼睛一闭,仰起脸,张口嘴,就大声地哭起来。不争气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个不停,边哭边用衣袖左一下,右一下地擦着,“小山包”离我越来越遥远了,好伤心,越哭越起劲儿,眼睛似乎被黑色的幕布遮住,一片模糊,好像天也黑下来了。 不知谁把老师喊来:“怎么还没做完?睁开眼睛!我给你说。” 听话地慢慢睁开眼,嗯?天没有黑呀!,闭着眼睛当然是黑的,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老师讲:“问号那句,你把‘多少’换成‘得数’,把‘问号’换成‘句号’就行了。” 啊!这么简单,我刚才居然不会,还哭得唏哩哗啦。 那一学期过得很慢长,小伙伴天天是掰着手指头度过的,不断地问“几号才考试呀?”“怎么还不考试呀?” 期末我们达到了老师认为理想的成绩,同学们心花怒放。 风和日丽的一天,老师真的集合同学向“长发小山包”出发了。我们是走步去的,那时连里是不会为小学生的野游派车的。我们不在乎走十几里的公路,一路上没有人喊累的,一直激动地蹦蹦跳跳。 “到了!到了!"老师指着一片开阔的绿草地。 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童话般的"花园"吗?“小山包”“山”在哪里去了?平原的孩子没有看见过山,“山”就是印在天边的两张蓝色的剪纸画,小山包的“山"意外的不存在,只是这里的地势比别处高一点而已。举目望去,蓝天下一片空旷无际的绿草地,一棵孤独并不高大的柳树立在中央,不知它的同伴去了何方。这是一片未经开垦的荒地,因为地处建设兵团与农村的交接地带加之地势不够平坦,暂未开发。 “怎么没有花呀?”有同学忍不住问。 “现在已是夏天,春花已经谢了,夏花还是有的,进去找找吧!”老师微微地笑着。 同学们三五成拨地散开去,在空野的草地里寻找着夏花。太阳暖暖地照耀着,微风轻轻地吹着,草丛里时不时地飞出不知名的小鸟,看见人,惊拍着翅膀,飞速远去。一只花麻的鹌鹑惊恐地扑扇着翅膀,栽着脑袋,急匆匆地钻进草丛,不见了。旁边的伙伴嘴里发出“欧哧,欧哧”的声响,试图把鹌鹑从草丛中赶出来。我手里还是空的,草丛里我没有找到想要的那种大朵而鲜艳的花,一点也不甘心,总想得到意外的收获。离那棵柳树不远了,拨开绿草,大步向前走着。突然,我的脚尖处“扑棱棱”一只大鸟张开巨翅飞将起来,几乎掀动我的衣衫,垂直地升上天空。噢!那是一只瞭鹰,人们都认为它是坏鸟,因为它总是偷偷袭击寻食的小鸡。原来只见过它远远的高空上盘旋,想不到我的脚触到了它的尾巴,我呆呆地望着双翅展开近一米的鹰,觉得它很矫健,很自由。 紧跟在我后边的伙伴,快步跑来“它刚才在哪个地方?它从哪里飞起来的?” 我指指我的前脚尖处“就在这儿·" 她上前拨开齐腰的青草,在黄黄柔柔的干草地上一窝如乒乓球大小的鹰蛋呈现在眼前,十几个蛋,大小均匀,洁白洁白的,没有一点杂质,摸上去热呼呼的。伙伴毫不犹豫地脱下花衬衣,铺在草地上,小心地把鹰蛋放在衣服上,牵起衣服四角把蛋包起来,再用衣袖绕个结,拎在了手中。 这时老师正招呼同学们返回了“回去了!时间长了怕有狼出来。” 同学们快步走出了绿草地,来到公路上集合。大多数同学手里都空着,满载而归的是那手捧一包鹰蛋的伙伴。临走,我忍不住回头,去寻那远空的鹰妈妈,在蓝天的白云端,它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一丝愧疚悄然爬上我的心头。 第二年的春天,同学们又商量着去“常发小山包”的事情,可从大人那里得知,那广阔的绿草地已经变成了庄稼地。 “常发小山包”永远的消失了。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