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戎先生用纪实的写法(有的读者尊称为史诗)、以文学的笔调(进行了夸张渲染),生动再现了当年知青上山下乡的生活场景,形象地展示了人与狼、人与草原(包括狼、鼠、獭、黄羊)、人性与狼性、草原人与狼、牧民与农耕民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淋漓尽致展现了狼的各种优良品格,也解开了草原民族为什么会将狼作为自己的图腾而进行崇拜之谜。
阅读此书,简直是一场享用狼图腾的精神盛宴。尽管纵横驰骋横扫了大半个世界,建立横跨欧亚非帝国的蒙古铁骑已经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尽管如精灵般自由驰骋在辽阔大草原,令蒙古牧民爱恨不已的蒙古狼群正在淡出历史的舞台。
姜戎先生用了35个篇章,在环环相扣的“狼故事”的紧张氛围中,将狼的侦察、布阵、伏击,将狼对气象、地形的利用,使狼的智慧、机警、顽强、隐忍、忠义一一得以演绎;也通过对以毕利格老人为代表的真懂草原的“草原狼”的描述,揭示了狼图腾、长生天、腾格里这些草原文化精髓的传承;通过主人公陈阵养小狼的经历,将狼的野性展示得活灵活现,将狼的桀骜不驯、渴望自由、聪明睿智、顽强忍耐等品格刻画得栩栩如生:通过小狼对食物的喜爱,将“狼吞虎咽”描绘得惟妙惟肖;通过牧民迁移而小狼宁死不屈、绝不妥协的描写,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作者作为一名北京知青,来到内蒙古边境的额仑草原插队,长达11年之久。在草原上,他钻过狼洞,掏过狼崽,养过小狼,与狼战斗过,也与狼缠绵过。亲历了一个个鲜活的“狼故事”,所以写得也轻松自如,整个作品是很成功的,尤其是关于狼性的思考,对狼图腾的诠释,非常精彩,既极大地拓展了写作的空间,又开辟出了一道创作的新思路。
不过,姜戎先生试图揭开、解开草原民族与农耕民族的区别、差异,说白了就是一直争论不休的民族性孰优孰劣的问题。为什么我会用“试图”二个字呢?因为凡是懂历史,尤其是懂民族史的朋友都知道(其实姜戎先生似乎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草原民族与农耕民族(或者说汉族与少数民族)一直是相互交融的,相互通婚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主体很难完全分开。现在的版图在历史上大部分就是西戎、北狄、东夷、南蛮的范围,说白了,大多数汉人历史上其实就是少数民族或者是汉与少数民族共同的后裔,硬要人为分开而大谈孰优孰劣,只能是完全不懂历史的痴人或不想承认历史的自欺欺人。要说不同,还是一句老话说得好“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农耕民族的陈阵到了蒙古草原,不就慢慢变得有狼性,毕利格老人如果来到江南水乡,相信用不了多久也会生出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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