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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阮子良尝到了做农活的苦(1) 项珍正好处在阮子良的边上那垄桑地。项珍干活很快，而且超过了阮子良。她看到阮子良不会干活，心想这样的农活也难为这个老师了，他根本干不了农活，为啥还要下到生产队里来。她退了回来，看到阮子良在剥手上的水泡，项珍马上阻止了他。 “阮老师，不要去剥水泡，那样会更痛的。下午你戴个手套，可能要好一点。别外手要握紧刮子柄，不要松动，手要用力去拉，不要用砍的姿势，那样吃力而没有效果。”项珍看着阮子良实在可怜，就帮他纠正使用农具的错误。 阮子良按照项珍教的姿势果然发现，干活轻松得多。手了不觉得痛了。 “项大姐，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干农活，让你见笑了。”阮子良感到自己是个男人，现在干农活还不如一个女人。 “你是在城里长大的，当然没有接触过农活。我们是农村长大的，很小就在与土地打交道。人么学那一行，就是那一行。就像你们教书，我们也不会。以后煅炼多了，就会慢慢熟练了。”项珍鼓励着眼前这位城里来的老师。一个上午的劳作，中途休息了一下。此时阮子良的衣服早就湿透，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他想这样的日子今天，还只是开了头，不知何年何月能够有自己出头的日子。 中午十一点收工，王国庆的哨子一吹响。社员们忙着往家里赶。有的妇女要回家喂小孩子；有的男人还要回家利用中午时间，在自留地上种点蔬菜；有的回家家里没有大人的，还要回去给孩子做饭，就像项珍的家庭一样。 阮子良回到家后，冯老师已经做好了中餐，这让阮子良省操了心。阮子良来到周家的井边，打了一桶水，开始用毛巾洗涮。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他想脱下衣服赤膊洗一洗。一看项珍也在，他不好意思，只是隔着衣服擦了一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 “你怎么脏兮兮的身子，就放倒在床上了，你还叫人家睡不睡？”香梅不知好孬埋怨起阮子良来。 “我累坏了，躺一下不行吗？”阮子良冲口而出。 香梅一看丈夫的确累坏了，从来没有干过农活的他，让他拿起农具，就像拿笔杆子的让他拿枪一样。“那你先休息一下，再吃饭。鹏子今天到学校里不知怎么样，是否适合这里的学校。香梅担心着儿子阮鹏的学习环境。阮子良什么也不想说，现在他最大的享受就是要好好睡一觉。可是下午还要农活要干，他真的好害怕。阮子良睡了十多分钟，也睡不着，就起来吃饭。一会儿，儿子从学校回来了。 “妈，我肚子饿了。” “好了，你爸也刚回来，一块吃吧。”香梅放下饭碗，又给儿子打了一碗。 阮鹏看家里没什么菜，也没有胃口。以前两个人有工资加起来也有每月七十多元。所以生活过得温饱有余。而现在夫妻俩都没有了工作，全下到了农村，这生活不知如何过下去。 “妈，怎么就这点小菜呀。”阮鹏看着小桌上放着的三个小菜。一个是炒青菜，一个是荷包蛋。一个窄菜汤。 “鹏子呀，都怪爸妈没本事，让你委屈了。现在家里只有你爸在参加劳动，如果我再去劳动谁照顾你们父子俩。你就马虎一点吧。”香梅没法向儿子多解释。 “爸，你的手怎么啦？”还是阮鹏的眼尖，他看到父亲的手，已经起泡。 “没什么，稍微磨开了点皮。”阮子良不想让自己的痛苦，转嫁到母子身上。 “让我看看。”香梅抓过丈夫的手一看，两只手都已经生出水泡，而且有几处已经破裂，流出水来。香梅也看得心痛。想这是什么世道，让拿教鞭的手，去干拿农具的活。 “等会吃过饭，我给你涂点红药水。下午，你戴个草帽，拿块毛巾，还有拿个水壶去。”香梅关心着丈夫。 “恩，知道了。”阮子良答应着妻子的要求。 正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老支书来到了他们的屋子。老支书一看三口之家正在吃饭，阮子良穿着一件劳动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解放球鞋，已经看不出一个老师的形象。 “刚吃呀。”老支书在门口与他们打着招呼。 “老支书，进来坐。房子小了点，你吃了没有？”阮子良站起来，与老支书打着招呼。 “你们吃吧，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困难？” “没有，没有。你已经帮我们好多了。我儿子上学的问题也解决了。真的谢谢老支书。”阮子良从内心感谢着这位萍水相逢的老一辈。 “那也是应该的，你们也不容易，下到我们大队来接受我们教育。不能让你们受委屈了。这里有些农具，你们省得去买了，配齐这些农具也要花不少钱。我帮不上你们大忙，只是能提供点方便。以后，你们要吃蔬菜尽管到我家自留地里去拔，毕竟到街上去买，又要花钱，农村就是这个方便。” “老支书，其它没什么，就是晚上没有电灯。”阮子良提出目前的难处。 “这到我忽视了，下午，冯老师在家吧，我马上通知大队的电工，给你们安表，通电。现在农村没有电，也不习惯了，更何况你们是城里人。” “那谢谢老支书了。”阮子良非常感激支书给解决眼前的问题。 “没事，这也是我们份内的事。那好吧，我马上去联系，你们慢吃。”老支书想眼前应该去找电工，解决阮家的通电一事。 “那老支书再见。” “再见。”王支书反背着手，离开了阮家，往电工家走去。 送走了支书后，三口之家，也匆匆吃好的中餐。香梅收拾碗筷后，到井边洗涮。阮子良依然躺在床上休息，因为地方实在太小，没地方放个多余的靠椅之类的坐具。香梅回来后，用红药水给阮子良抹了一下。用布在手上绕了几圈，然后在手背上系了个结。 “下午，你戴上手套，免得再弄伤了。过几天习惯了我想会好的。”香梅分咐着阮子良下午劳动时，注意自己的手掌。 “恩，知道了。” 香梅又拧了一把毛巾，让阮子良擦了一下手，现在阮子良像一个伤员一样，让妻子服待着。 “鹏子，这个学校怎么样？”香梅将注意力转到了儿子身上。 “不怎么样，比县城里差多了。妈，为啥要把我转到这里来上学。县城里不好吗？”阮鹏还是不明白父母为何会下到农村里来。 “县城里的学校，我们是上不了了。现在你有个地方上学已经不错。这还是刚才那个大爷帮的忙。”香梅向儿子解释着。 “为什么不能在县城上学了？” “以后你长大了会知道。”香梅现在无法向儿子解释父母的事。 “妈，为啥要我留一级上学呀?”阮鹏又不明白，原来他在城里是上五年级的，到这里来却让他重上四年级的课程。 “我怕你换个环境跟不上。” “这么简单的课程，还要我重读一年，要是让同学们知道我是个留级生，那不是让人笑话。”阮鹏很有顾虑地对母亲说。 “那你要好好学习，学习成绩好，人家谁会说你。他们又不知道你读过五年级。”香梅要求儿子以学习来取得同学们的尊重。 “妈，现在又不是讲究成绩的时候。这些农村孩子那个在认真学习。一放学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阮鹏对农村的孩子还是没有了解实际的情况，凭自己的感觉所见表象作出判断。 “鹏子，他们不一样。他们读不出书没关系，可以回家种地。你不行，你不读书还能做什么。就像你爸爸一样，你看到了三十多岁还要下到农村来干活。”香梅以自己的丈夫作为比较对象，对儿子进行教育。 “妈，阮大妈的二女儿也在我们班里。” “哦，那好呀，以后你们可以一块去上学。” “我不想跟着她们，怕被同学说笑话。”阮鹏有些顾虑，农村孩子相当保守，男女在一起，自然人往那里想。 “那随便你。她学习怎样？” “只有一天时间，我们连说话都没有过。所以现在不了解。”阮鹏的确第一天上学，许多同学都还不认识。 “以后接触时间长了，你们会熟悉的。” “恩。”阮鹏认同着母亲的说法。 项珍收工后，和阮子良一块回到家里，发现女儿们饭已经做好。她想今天不知这饭那个女儿做的。女儿们做好饭后，项珍省了不少心事。她一回到家，就抓紧炒了一个萝卜丝炒大蒜。她先将萝卜洗净后，切成条丝，然后在滚水里焯了一下，接着开油锅将萝卜炒七分熟，放入大蒜，盐，待萝卜丝烹熟后，放入味精，出锅就行。做好这些事后，她又要到羊棚屋，给两只猪猡，喂饲料。可能两只大猪饿极了，一见主人给它们喂食，就‘噜噜’叫个不停，项珍将一提桶猪食倒入猪槽后，两只大猪争着抢食。仿佛要让另一只吃完的样子。项珍看了一下，两只大猪一天比一天大，她心想，到年底可以卖个好价钱，贴补贴补家里的开支。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