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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阮子良尝到了做农活的苦（2）
项珍做完这些家务活后，三个女儿也络续回家里吃中饭。项珍又为三个女儿忙碌开了。三个女儿也没有闲着，帮妈妈移菜，打饭。今天中餐算是改善了点伙食，昨天父亲发了几两肉票，下班时又到菜场割了斤把瘦肉，切了些在饭锅里蒸了一小碗。三个女儿看见有肉可吃，饭也吃得比平时多。项珍为了三个女儿的公平，每人给她们分配好份额。并且将几块小肉夹进三个女儿的碗里。一会儿小女儿亚玲饭没有吃完，而碗里的肉早已下肚。大姐亚珠，看到亚玲眼巴巴地望着她碗里的瘦肉，她知道这只馋猫还想吃。于是，她又夹了一块到小妹的碗里。 “省点吃，妈妈还没有吃过呢。” 亚琴看到姐姐的举动，自己将省下来的一块肉夹到了妈妈的碗里。自己吃着萝卜丝炒大蒜。到饭吃好后，她才将瘦肉慢慢地吃完。亚琴不知遗传父母那个优点，好东西喜欢藏到最后一个吃。姐姐和妹一拿到好吃的东西就马上吃完。而亚琴喜欢先将好吃东西葳起来，等大家吃完了，最拿出来引诱大家。其实，这是一种很笨的方式，没有一点便宜。如果姐妹吃完了要讨要，她还得拿出来分开她们。 项珍将亚琴夹过来的瘦肉，又返回到亚琴的碗里。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应该谦让的行为。 “妈妈了，刚才在灶间已经尝过了。你吃吧。”项珍当着三个女儿的面说着谎。 三个女儿是懂非懂地，相信着母亲的话。 大家吃过中餐后，就像平时一样，在场地上玩耍开了。亚琴跑进了羊棚屋寻找着什么，头发上都被蛛蛛网粘着，衣服上也粘满灰尘。 “亚琴，你找什么？” “我找寻桶筐看。” “干吗呀？” “我要做个铁环。学滚铁环。” “那是男孩子玩的，你玩什么呀？”亚珠不理解妹妹，为何要玩男孩子的游戏。 “我觉得好玩，我看他们男同学，滚着铁环上学好棒。” “我们家那有，这种铁环，你看我们的木桶好好的，没有一个坏的。我想起来了，有一个竹的，不知人要不要？” “在哪里？” “你看不有那里吗。”亚珠指着羊棚屋顶的架子上有一个散架的水桶搁在那。于是，亚琴搬了一张长条凳，将那竹环用木棒挑了下来。竹环上也粘满厚厚的灰尘。她拿到井边洗了一下，发现还没有被虫蛀掉。她马上又用钳子铰了一段粗铅丝，弯成一个U型，露出一段铅丝，用于插在麻杆上。她又到了灶间，在一捆麻杆中抽出一支中指粗的，将U型的工具，插入麻杆的孔中。一支滚铁环简陋杆子做好了。她试着在场地上，滚起来。竹环怎么也不听指挥，东倒西歪，没有滚出多远，就倒下了。 “我说你不行吧。你一定要玩这个。那是男同学玩的。”亚珠一看亚琴，怎么也滚不好，就劝她放弃。 “下午，我拿到学校里去，让男同学教我。”亚琴想好不容易自己做好了，怎么能轻易放弃。她想班级里，有好多男同学都会这个，让他们教一下，不就是行了，而且自己也不笨。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下午还要上课了。” “今天是星期三，下午只上两节课，老师要开会。”亚琴无意地说着，没想到被项珍逮住了话语。 “那早点回家，不要脱野，今天总可以打两篰草了吧。” “妈，我们好不容易，少了一节课。”亚琴鼓起了嘴巴，表示着抗议。 “你们要知道，我们的羊是要争工分的。你们还不如那几只羊呢。到现在还要我们供养。”项珍嘴上这样说，但内心还是希望女儿间多读点书。因为她自己没读过几年书，认识不了几个字。 此时，又到了县广播站停止播报的时间。这比自己家的时钟还准。于是，三个女儿又去学校上学了。阮鹏，看了一下家里的钟表，也觉得快到时间了，就背起书包从家里出来，在叉路口正好碰到周家三姐妹。阮鹏朝她们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在农村男女还是有区分的，受封建男女不相授的思想影响，周家三姐妹也只是笑了笑。毕竟阮家搬过来没几天，真正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周家三姐妹走在前面，阮鹏跟在后面。阮鹏看到周家二女儿手里拿着一个竹圈，到学校里不知干什么。于是，他好奇地问。 “你拿这个干什么？” “玩呀。” “怎么个玩法？”阮鹏好像有点感兴趣，他在城里长大，还没有见过这种玩法。 “滚铁环呀，你没见过?”亚琴很奇怪地问。 “人家是城里人，那见过我们农村的玩法。”亚珠插嘴进来。 “我真的没见过。”阮鹏在三姐妹面前实事求是地说。 “等会到学校里，你就会看到怎么玩法。”亚琴拿过去让阮鹏看了看。 “是竹的。怎么叫铁环。”阮鹏还是不明白。 “你真笨，当然有铁做的，你家有没有洗脚盆，或是水桶那上面的匝就是铁的。如果桶不用了就可以取下来当铁环用，我们这里都是这样干的。”亚琴向阮鹏介绍着铁环的来历。 “我家没有，都是洋脸盆洗脸洗脚的。” “不愧是城里人有钱。你的书包就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我妈做的，你这个是洋包是店里买的。”亚珠又插嘴说道。亚珠好像总是羡慕城里人，她认为城里人什么都比农村好。 阮鹏看到三个女生都是赤足穿着布鞋。而且最小的那个布鞋，一个脚趾都快要露出来了。 “你们干吗不穿袜子呀？”阮鹏突然的提出的问题，让三个女生着实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往人家脚上看呀，是不是有点变态呀。 “你往那里看呀，流氓。”亚玲突然从嘴里流出这么一句话。 “我又不是特意要盯着你们看。我是无意中发现的。”阮鹏想农村女孩子乍这么保守，看看脚，就说耍流氓。 “亚玲，说话不要过份了，人家又不是特意看我们的。”亚琴替阮鹏说着话。 “我们家里穷，买不起袜子。只好光着脚了。”亚珠说话比较阴阳怪气，话语里总是带着暗刺。 三姐妹这才发现这个小男孩，居然也穿着一双尼龙袜子，脚上是一双松紧鞋。底下还有一层防湿的橡胶，这在农村还是少见的，大家都是家里做的搭扣鞋。 “男孩子，还穿袜子呀，像个大姑娘一样。”三个周家女儿看着阮鹏的笑话。在她们眼里，男孩子穿袜子是不正常的。农村的男孩子都是光着脚走路，连鞋子都不穿。所以现在这个男孩子把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正常，这是一种农村的习惯思维。 “明天，我也不穿了，省得你们笑话我。”阮鹏也堵气地对三个女同学说。 “我们可没有让你不穿，你家里怎么说你，与我们没有关系。”三个女孩子马上像泥鳅一样滑溜，赶紧避清自己的责任。 四个人说着话，路也走得慢。到了学校后，阮鹏与亚琴进了自己的班级。阮鹏的因为个子比较高，被老师安排在后面的位置。本来他是插班生，对于藕花湾的土话，有些还是听不懂。虽然在家里，父母也说土话，但毕竟稍有区别。有些话他听来觉得有点好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这天下午，正好是周三。全校所有班都上两节课，因为每逢周三，老师们都要进行政治学习。或宣读报纸，少有谈业务方面的事。那个年代，谁还会抓老师的业务，政治放在第一位。七五年的重点工作就是开展反击右倾反案风群众运动，全国各单位，各部门都要认真的学习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亚琴的班级第一节是数学课，四年级的数学课有四则混合运算，对于数学亚琴向来是头痛的。特别是数学应用题，因为理解能力差，所以许多试子是列错的，从而导致整题的错误。所以每次考试，亚琴的应用题从来没有得过全分，考试成绩都在七八十分之间徘徊。而阮鹏对数学有极强的理解能力，而且他又重读了一年，再加上这两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他都做全对。数学老师也渐渐地关注起这个插班的男生。 下午第二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课大家都喜欢听。因为历史就是政治。历史老师不敢实事求是地按书本讲解，怕口出有误。特别宋朝，对水泊梁山部分，宋江与方腊，这两个人物的评价，老师不敢多讲。方腊是农民起义领袖，而宋江也可以说是农民领袖，而来两家却相互打了起来，成了镇压与被镇压的对象。以前连毛主席也评过《水浒传》。谁还敢这方面指手划脚。所以历史老师，通常做两件事，一件就是给大家讲革命故事，一件就是一门心思地在黑板上抄写重点要考试的内容。然后让同学们抄在笔记本上，作为期中或期终考试的范围。历史老师的革命故事，就是讲全国的英模雷锋的故事；还有蔡永祥；朝鲜战争中，牺性的黄继光，邱少云，杨根思；解决战争时期的董存端，狼牙山五壮士。等英雄人物。大家听得很认真，一节课不够，还要让老师继续讲下去。历史老师也很会埋关子，每次讲到关键时刻，就刹断了，说下次上课再讲，而等到下次上课也要隔一二天了。所以同学们都在翘首中期待着下次的历史课。 一个下午的两节课很快就到了。这次正好轮到阮鹏与周亚琴及其他两个同学卫生值日。四个人等同学走完后，马上把所有的长凳了翻到桌上，然后从后面用扫帚，往黑板前扫除，每个人扫一组。阮鹏原来的学校是水泥地面，所以扫起来很顺手，而这里的学校都是泥地，坑坑洼洼的，一点也不平整，扫起来很别扭。所以他扫得最慢。其他三个人都扫好了，他还在扫除。 “阮鹏同学，快点，这么这样摸不出来？”三个人在等着他，等他扫好了，其他三个同学早就把长条凳又翻了下来。亚琴一看，阮鹏实在太慢，她先把黑板擦了，然后在阮鹏的后面，依次把长凳翻好，阮鹏在前面刚扫好，后面跟着的亚琴，也翻好了这排凳子。处理好这些后，四人将四个窗户重新关好，又把教室门锁上。明天亚琴要起早，到学校开教室门，所以教室钥匙她收着。四个人走出了学校，在一个路口阮鹏、亚琴与其他两个同学分了手。 “亚琴，今天谢谢你帮我。”阮鹏感谢着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帮助。 “没关系，以后我有事也要求你呢。”亚琴想现在她帮着他，以后自己如果有不懂地方可以请教他，特别是数学方面，或许还可以让他代做作业，或抄他的作业。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