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阮鹏体验着农村的生活(1) 两个人一块回到了家里。亚琴开始磨起了镰刀。姐姐早就没了影子,估计她已经出去割草去了。而妹妹还在家里玩,妈妈还没有回来。 “姐姐呢?”亚琴边磨边问。 “她背了草篰,早就出去了。二姐,你今天怎么晚放学。我们早就回来了,本来想等你的,看你一直没有回,姐就先走了。”亚玲解释着自己为何还在家里的原因,意思就是不是她不想去割草,而是在等二姐。 “我今天轮到值日,所以才放学。你为何不跟大姐去呀。” “我是在等你呀。” “哦。”亚琴也没有怀疑小妹的说法。 亚琴磨好了两把镰刀,一把自己使用,一把小妹使用。亚琴还是和原来一样,自己捏一个饭团,又给妹妹捏了一个,把自己上学的布鞋脱了光着脚,然后背起草篰,和妹妹一道走出了家门。刚走出家门,看到阮鹏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原来他将钥匙忘在家里了,而父亲上工去了,妈妈大概到街上买菜了。房门被锁着了,他一看姐妹俩一个背了一个大的框,一个背了一个小的篓。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去,路过他家时,阮鹏叫住了她。 “你们要去哪里呀?” “我们割羊草去。” “我也能跟你们去吗?”阮鹏试探着问。 “你妈等会要找你的。”亚琴担心着自己带阮鹏出去,他妈会寻找。这方面亚琴的想得比较周到。 “没关系的,我给妈妈留个条子,说我们出去玩了。” “那好吧。”亚琴答应着这个新认识的邻居加同学。阮鹏说完,马上从书包里的本子上撕下一页纸,用铅笔写下了几个字。 “妈,对不起,我把钥匙忘在家里了,走不进去了。我和周大妈的两个女儿出去玩了。”阮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没有写上何时回家。他把留条用舌头舔了一下,就贴在门上。刚想离开,就被风吹掉了。 亚琴一看,马上回到家里,到灶间拿了些冷饭粒,抹在纸上,这下粘性大增,牢牢地粘在门板上。 “亚琴,还是你有办法。” “走吧。”亚琴催促着。 阮鹏背着书包,走在周家二个女儿的后面。一直往北面走去。一会儿转到一条小路上,远远望去,芦花白白地一遍,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是非是采藕季节。 “亚琴,我们要去哪里呀。这里怪荒凉的。”阮鹏想两个女孩胆子真大,会来这里打草。 “我们到鹃湖去。” 他们三人走了十多分钟的路,来到了鹃湖边上。这个季节荷花早就没有,连荷叶也开始枯萎。有的掉在水里,有的半挂在枝条上,看起来一遍荒凉。风吹在水面上泛起波浪,芦苇在风中摇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哇,好大的湖面。要是夏天来游泳一定很好玩。”阮鹏想这个地方真好,是夏天游泳的好地方。 “你敢下水?这里经常淹死人。”亚琴说着实话。有些小孩子捉鱼捕蟹因为不识水性,掉到湖里淹死了,所以这里平时连大人也不敢来。所以这里的路边,田地里草比其他地方长得多,而且又很长。亚琴很早就发现这块风水宝地。但她虽然到这里来打草,但真正到湖边上,她是不敢的,因为她不会游水。 “你们怎么割草呀?”阮鹏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农活。 “你看着我们就是。”亚琴边说边按序地在草丛中,割着羊草。一会儿一把草已经到手中,亚琴很快将手中的草放在草篰,这样反复着一个动作,阮鹏看了有点出神了。亚琴像变魔术一样,将一把把青草放入草篰。没有二十分钟,半篰草已经完成。而小妹亚玲还比较小,她的小篓里,也割了半小篓青草。 “亚琴,能不能让我试试看?”阮鹏觉得好玩,想试试亚琴手中的镰刀的魔力。 “不行,等会割伤你的手,你妈会怪我的。”亚琴担心阮鹏不会这活,如果割伤了他的手,不好向他家人交待。 “让我试试看,我小心点就是。” 亚琴一看拒绝不了,阮鹏的一再要求,而且她也想看看眼前这个男生的笑话,好在以后抓住他的把柄,作为一种筹码。 “那你小心点,刀口很快的。”亚琴一边提醒着阮鹏,一边将手中的镰刀递到阮鹏的手上。 阮鹏接过镰刀后,依样画葫芦,在草丛中胡乱地割着。东一块西一块,半割半拨,偶然也有一小把草被割了起来。 “亚琴,我也会了。”阮鹏以为能将草拨起来,或割起来就算成功了。 “恩,不错。”亚琴为了不扫他的兴趣,表杨了他。 亚琴一看,如果继续让他割下去,何时能完成今天的割草任务。于是,她接了过来。 “好了,你已经学会了。让我自己来吧。” 阮鹏想,其实割草也不是什么技术话,自己一学就会。到是滚铁环的玩法,他很想学一学。 阮鹏将手中的镰刀交还给亚琴。又很有兴趣地问她。 亚琴嘴上说着话,手却一刻没有停止操作。一把一把草放入草篰。 “亚琴,什么时候也能教我滚那个环?” “过几天再说吧。”其实她自己还没有学会,又要面子,所以没有直接说自己不会。而阮鹏还以为她是个女中滚铁环的高手呢。 “哦。”阮鹏一听亚琴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里也很高兴。又过了十多分钟,亚琴割了满满的一篰青草。亚玲也将她的小篓塞得满满。亚琴吃力地背起了草篰,叫上小妹一起回家。 “好了,我们回家吧。” “重不重呀?”阮鹏一看亚琴弯着腰,弓着背,吃力地走着,就关心地问道。 “不重,习惯了。”亚琴回答着阮鹏。 “让我试试看。”阮鹏又好奇地要求,让自己试背一下。 “把你衣服弄脏了,你家里人又要说你了。” “没关系了。回去用刷子刷一下,就看不出来了。”阮鹏表示,即使弄脏了也不会让家里人看出来。 “那你试试吧。”亚琴将自己的草篰从肩膀上放下来,摆在地上,让阮鹏试试。 阮鹏从亚琴手中接过绳子,两个肩膀套上绳子,后背顶着草篰的边框,蹲下后,重新站起来。阮鹏觉得这一篰草份量不轻,总有二三十斤重。因为自己的重心没有把握好,反而被一篰青草的重量往后带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亚琴一看笑了起来,她想城里的孩子怎么连这一点重量也背不起来,还不如自己一个女孩。 “我说你不行吧。还是让我自己来背吧。”亚琴还是劝助着阮鹏放弃。 阮鹏一看,自己坐了一屁股,好丢面子。死活也不肯放弃。 “我再试试看。”阮鹏说完重新摆好姿势,用力站了起来。 这次由于掌握了巧力,轻松地背了起来。虽然他背了起来,但依然觉得这一篰草不轻。他想亚琴平时都是这样每天割草喂羊,一年四季如此,真是够辛苦的。而自己生在城里,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这农村与城市的生活真的没法比。一会儿,走了一段路,阮鹏觉得身上有点汗滋滋,走路有些东到西歪。明显感到体力跟不上,但嘴上要面子不肯说,仍然坚持着。亚琴一看他的姿势就知道不行了。就主动提了出来。 “还行吧。” “行。”阮鹏还是撑着面子。 “还是我来吧,我看你汗湿了。等会回去被你妈知道了,以后你想出来与我们玩就难了。”亚琴想让阮鹏放弃故意这样夸大自己的话。 阮鹏一听亚琴说的有道理,要是让妈妈知道,自己跟着两个野姑娘出去玩,那么以后自己要单独离家,的确会难办,于是,他放弃了自己的面子,而且,自己确实也要歇一下会。 亚琴接过阮鹏肩膀上的草篰,轻松地转到自己身上。后面跟着小妹亚玲,阮鹏往家里回。十多分钟后,回到了家里,已快到五点了。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变黑。阮子良也已经收工,母亲香梅也回了家,并将饭菜做好。亏得阮家以前还有点积蓄,否则的话真的日子不知如何过下去。虽然阮子良在生产队劳动,但刚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没有现金可以分配。生产队通常是一年或半年结算一次,用工分兑换货币。所以平常每天的开支,还是要靠历年的积累。或去街上买些农产品换取零钱。而现在阮家两个大人没有正式的工作,再加一个长身体的儿子,日子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艰难。 “鹏子,你到哪里去了,怎么长记性的,会把钥匙忘在家里。”香梅看儿子回来了,也就放心了。她不知儿子与周家的二个女儿到哪去野了。所以还是有点责怪儿子。 “我看她们打羊草去了。”阮鹏在母亲面前,还是不敢说谎。 “这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不把功课做好,却自顾出去玩了,要是你不留条子,我哪里去找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香梅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给儿子下了不允随便外出。因为在藕花湾阮家还是人生地不熟的。 “知道了。”阮鹏想,母亲还没有看他弄脏的衣服,就限制了他的外出。看来今后要外出,只能偷偷溜出去了。 “好了,去洗洗吃饭了。”香梅分咐着儿子。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