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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阮鹏体验着农村生活（2） 阮鹏来到周家的井边，看到亚琴正在冲洗着那双光脚。他不好意思走过去，他想这个女孩真厉害，居然光着脚在泥地上走路，也不怕碎石子，或其他杂物触脚。如果被玻璃划开了怎么办，不舍得弄坏一双鞋，划伤了脚到医院，看病的医药费可能要远远超过那双布鞋的价钱。阮鹏搞不懂农村的孩子是怎么算机的。而且周家的场地上到处都是鸡屎和鸭屎，没有多少块地方可以下脚的。农村的孩子不怕这些，如果踩到了，而是到水边冲洗一下完事。阮鹏小心地跨过这些粪便，来到了井边，此时，亚琴已经冲洗好了脚丫。她看到阮鹏小心地过来，就知道他害怕踩上这些脏物。 “这又什么的，不就是鸡屎么。洗一下就行了。” “我还有些不习惯。”阮鹏实事求是地说着。 “在水桶里洗一下。”亚琴让阮鹏在自己家的水桶里洗。 “不行吧，还是到在我手上好。” “没关系的。” “那桶要打水吃的。这样不好吧。”阮鹏想，吃的水应该与洗的打水工具分开才好。 “这有什么，我们有时直接在水桶里洗脚呢。就你们城里人讲究。”亚琴认为阮鹏有点大惊小怪，在农村这是常事。 “还是你倒在我手上吧。”阮鹏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 “好吧，洁癖。”亚琴认为阮鹏有洁癖的毛病。 阮鹏也不和亚琴说话，洗好手后，直接回到自己那个狭小的家。 为了改善儿子与老子的生活，冯香梅其实回了趟娘家。她厚着脸皮向父母提出接挤自己的小家。父母好在还有正式工作，对这个女儿也比较弱爱。他们想女儿跟了一个没有多大出息的女婿，现在又落难到这种地步，到了下乡。老俩也觉得女儿的辛苦。所以当初以结婚前，已经给她说清楚了，路是自己选的，老公是自己愿意嫁的。也怪不得当初父母的提醒。两个人找对象不要找在一个单位。而女儿就是听不进父母的劝说。说什么要跟定阮子良。父母每次女儿哭哭啼啼回家，就知道不是好事情，但心里气管气，但还是不定期接挤这个苦命的女儿。 这次女儿回家，母亲给了她三十块钱，这可是母亲一个月的工资呀。香梅每次从父母那里拿来钱，都觉得这钱是沉甸甸的。但没有办法，现在自己家正在落难时期，她想国家不可能这样一直搞运动下去，总有日开月清的时候。 今天，她拿了钱后，到肉店里，买了半斤猪肝，花了三角钱。又买了一把芹菜，二三块豆腐干，二两肉，花了一角四分钱。一把芹菜5分钱。这次下了一次城市，另外买了一斤盐花了一毛六分。总共花了六毛多钱。她做了一个肉丝，香干炒芹菜，猪肝在锅里蒸了一下。还有弄了一个蛋汤。这几个菜在现在算不了什么，在那个年代，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才会做这样奢华的饭菜。 阮鹏看到母亲做了好吃的菜，心里很开心，饭也吃了两碗。阮子良上工后，人家中途有点心吃，可他没有，有时项珍随便拿一个番薯塞给他，当作点心吃，他客气了一下收下了。因为强大的体力劳动，要有大的食量支撑。 看着父子俩吃得开心的样子，香梅的心里，也感到高兴。因为眼前这两个男人是她的未来。 “香梅，我家那有钱买肉吃呀？”阮子良吃着丰盛的饭菜问。因为他知道家里已经没几个钱可以支撑到生产队的分配了。 “你们不要操心了，我会想办法的。”为了不给父子俩压力，香梅一个人承受着生活的压力。 “是不是，你又到父母家拿钱去了？”阮子良知道妻子一定又找岳父母讨钱去了。 “是有怎么样，难道到你父母那里去要？”香梅毕竟心里不舒服，阮子良家也是纯农户。原来阮子良发工资时，还要接挤家里。他家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要读书，要生活。靠他父母在田里做出来，要养活一家子，也都困难。怎么可能还有余钱，来接挤这个城里的大儿子。香梅也认了，这辈子是靠不上阮子良家里人。只能在自己的父母那里争点油水。这种啃老族还真正轮到了香梅自己的头上，香梅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香梅，对不起。”阮子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和她的家人。 “不要说了，吃吧。”香梅擦了一下，流出的泪水。 “妈，别哭了。我们省着点吃。”阮鹏也意识到家里的穷，以后，真的要像周家姐妹学习了，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鹏子，以后你长大了，要对外公外婆好一点，毕竟你是外公外婆带你长大的。”在县城里夫妻俩都要上班，孩子出生后，没人带，香梅只能让自己的父母抽空带着。因为两老都是三班制的工人，母亲在丝厂上班，工作辛苦，但在家的时间比较多。父亲在机床厂工作，好在是坐办公室的，周日，有时间带外孙。所以阮鹏从小对外公外婆比较亲热，反而对自己的爷爷奶奶，不过如此。似乎没有什么感情。 “妈放心吧，我工作了，把工资全交给外公外婆。”阮鹏以一个孩子的天真承诺着。 “你有这颗心就好了。吃吧吃吧，你今天家庭作业做好没有？”香梅问道。 “妈，你要相信我，四年级的课程很简单，一会儿功夫就可以完成。” “不要放松自己，你毕竟重读了半个学期，当然要比别人会。而且你不能与农村的孩子相比，要以你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他们考不上学校没关系，大不了可以下地做农活，你不一样，不读书难道，留在街上要饭。现在国家又没有招工指标。你看有好多知青无法解决工作，只有上过大学的，国家才能给你们分配工作。现在国家不招生了，但迟早国家会恢复高考。你的目的就是将来考上一个学校，能有一口国家饭可吃，这是我们做父母的心愿，也是我能看到你身上的希望。”香梅给儿子唠了许多话语。 “妈，我知道了，你已经给我讲了好几次了。”阮鹏曾经听过母亲讲过N次类似的话。 “怕你忘了，提醒你一下，也有必要。” “我吃好了，要做作业了。”阮鹏不想再听母亲的唠叨，借口要做作业。香梅一看儿子真的要开工了，也就不啃声了。 阮鹏做作业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功夫将老师的课程都做好了。小学常规作业只有两门主课，语文和数学。历史与地理没有回家作业，小学还没有外语。所以小学读书是非常轻松的。 做好作业后，时间常早，阮鹏又想到外面野去了。 “妈，我出去玩一会儿。” “天黑了，还出去玩什么？” “我到周大妈家的场地上玩一会。” 香梅想儿子只是到周家玩一会，不会走远。而且她也知道儿子胆子不大，不敢在陌生的地方走得太远，于是，她放心地让儿子出去了。 “早点回家。”香梅关照着儿子。提醒他早点回家。 “知道了。”阮鹏答应着母亲。 阮鹏来到周家的场地上，周家的场地上，被三姐妹的笑声笼罩着。原来三姐妹在跳着长绳，两个小的在甩着一条长绳子连唱着儿歌。姐姐亚珠在中间不停地跳着。 “小皮球香蕉梨； 马兰花开二十一；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四五六，四五七，四八四九五十一； 五五六，五五七，五八五九六十一； 六五六，六五七，六八六九七十一； 七五六，七五七，七八七九八十一； 八五六，八五七，八八八九九十一； 九五六，九五七，九八九九一百一！” 阮鹏感到这个儿歌真好听，不仅听起来很顺口，还很好记忆。于是，他也想加入三人的队伍。三女孩子一看阮鹏过来，就停了下来。 “你会吗？”亚珠抢先问道。 “我不会，我只会单独跳。”阮鹏在县城学校曾经学过单独跳绳，但多人跳法没有学过。 “那你来试试看。”亚琴邀请着他。 “那我试试看，不要笑话我。”阮鹏提前向三个女孩子声明，自己技术的不行。 “没关系的，谁会取笑你。这本来不是你们男人的玩的。”亚琴依然替阮鹏说着话。 说完，亚琴与亚玲又甩起了绳子。阮鹏侧着身子，钻了进去，没跳几下，双脚踩在了绳子上。甩动的绳子停了下来。 “你没有和我们配合好。要有点提前量，你基础是有的。就是还没有掌握技巧。”亚琴分析着阮鹏踩上绳子的原因。 “那我再试试看。”阮鹏还是不服输地在三个女孩面前失面子，坚持着再来一次。因为他好长时间没有跳绳了，所以单独也坚持不了几个。 两姐妹又为阮鹏服务了。这次阮鹏居然过了二十多个。看来自己的基础没有丢，只是体力跟不上。 “长久没跳了，跳不动了。”阮鹏既为自己技术的不熟找借口，又实事求是地对三姐妹说。 “还不错。跳的时间多了就不生疏了。” “姐，我来跳一下吧。”亚琴主动提出让姐姐来甩绳子。她想表现在一下给眼前这个男孩子看看。 一大一小两姐妹又甩起了长绳。绳子速度不快而且很均匀，基本上跟着亚琴的跳动的节奏。所以亚琴很少掉下来。是非体力不够，大概跳了一百五十多个。亚琴一看自己的表现基本达到了效果，而且体力上也支撑不住，就从绳中钻了出来。 “姐，你好棒。一百多个呀。”亚玲对二姐的表现也感到惊讶。平时她只跳一百左右。这次加上表现，或者其他因素，她坚持了后面好几个。 “累死了，好长时间不跳了。真的跳不动了。”亚琴感到很吃力，嘴里喘着大气。 “二姐，你歇歇，我来跳跳开。”亚玲想两个姐姐有得跳，自己那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她也主动提了出来。 “刚跳过，甩不动了。让我休息一下。”亚琴向妹妹建议休息一下再给她甩。 “我来吧。”阮鹏为了不让小妹扫兴，就主动提了出来。 “你会甩吗？”亚玲还是不相信这个男孩子。 “试试看。”这是阮鹏习惯的用法，他对没有把握的事情，总是用这种语气与他人沟通，到了参加工作后，他还是保持着这种低调的方式。 阮鹏从亚玲那里接过绳子，与大姐亚珠配合起来，甩起了长绳。阮鹏从来没有甩过这么长的绳子，这次他感到意外，与周家大姐配合得很默契，速度也很均匀。小妹钻进绳圈，只跳了五十多个，就跑了出来。 “累死了，累死了。”亚玲一跑出来，就喘着气，不停地叫喊着。 “我们两个试试看。”大姐提了出来。 “好呀。你和谁？”亚琴问大姐。 “我和阮鹏跳跳看。” “让我歇歇吧。”亚玲叫苦着。 “好大家休息一下。已经出汗了。”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四个人两个人轮流跳了起来。阮鹏成了她们三姐妹轮流跳绳的配角。大姐与阮鹏跳了五十多个。二姐与阮鹏跳了三十多个，小妹与阮鹏跳了十多个，累得阮鹏快跳爬下了。 晚上的时间很快，月亮也升上了天空。东风渐渐地起来了，月亮刚亮了一会，就被一些云彩遮住了，看来东风急了，晚上要下雨了。 “鹏子，可以回来了。”香梅在自己的房子里叫着自己的儿子。 “我妈叫我了。”阮鹏对三姐妹说。 “回去吧，我们也不跳了。”亚琴对阮鹏说着。三姐妹又到井边开始擦起汗来。 阮鹏，满头大汗地回到了家里。香梅一看儿子这么弄得这样一身汗，怕他出汗后感冒，就给他到了一盆子热水。 “你们在干吗呢，弄得这一身汗珠。” “我们在跳绳。” 香梅一听儿子在跳绳，她也没有反对。她想跳绳也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 “以后，早点回来。出汗了要及时换洗衣服小心感冒了。”香梅还是很关切这个儿子。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