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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王云峰接到的王国忠的接话。说与农林局联系过了，县农科站有矮杆稻种，可以去购买。品种叫广陆矮4号，产量比旧品种提高30%。每斤是0.30元，先可以进行试种。如果产量稳定的话，在全公社推广。王云峰听了这个好消息后，马上开了介绍信，亲自和大队农技人员去县农科站购买新稻种。王云峰决定先在藕花湾自己的组里，试种5亩，作为试验田。于是，他只购了100斤稻种，花了30元钱。稻种拿回大队后，他将这100斤种谷交给了王国庆，并嘱咐他一定要试种成功。王国庆领了书记的任务后，马上组织人手落实。先浸种，淘汰一些秕谷，然后在药水里浸泡，接着播撒在秧畈上。上面用塑料薄膜覆盖，一方面可以保温，另方面可以帮助催芽。经过几十天的培养，揭开薄膜后，发现发芽率还可以。根据农技人员的介绍，这个品种优点是抗旱力强，耐肥抗倒伏，产量高。但易感纹枯病和白叶枯病。王国庆不敢大意，经常到试验田里转悠和农技人员一块，解决试种过程中的出现的问题。 种子解决了，要提高产量，就要增加肥料。单靠羊灰等有机肥料，对新品种来说肥力一定不够。为了弄到计划肥，他根据老支书的介绍，以前大队的肥料，都是通过周炳坤解决的。于是，他只好亲自上门，求这位能人帮忙。 那天，周炳坤还没有下班。王云峰就早早来到周家等人。项珍不知道王书记的目的，就留住了他。两人随便说起了闲事。 “王书记，最近不见你影子，大队里一定很忙吧？”项珍随便问道。 “是呀，是呀，就是为了试验田的事。” “听说，我们生产队的那几块秧田，那个新品种长得很好。” “恩，这个新品种，按目前来看，发芽率不错，不知将来产量如何。”王云峰担心这个新产品不如以前的产量高，那么这不是白费功夫。 “我想，上面推广的品种总应该好吧。”项珍猜测着。 “但愿是吧，不过管理也很重要。没有好的管理方式，最好的品种也出不了高产。”王云峰书记担心因管理经验不到位，而使产量无明显增加。 “现在，化肥很紧张，而本地不生产氮肥，只有碳氨。所以这次我想让炳坤想办法搞一批计划肥料。”王云峰将话题转移到这次来周家的真正目的上。 “王书记，他那有这个能力，现在他供销社不做了，那还能搞到。”项珍想给丈夫推掉这些没有好处的事情。 “弟妹，我知道炳坤有办法。虽然他调离了供销系统，但在原单位总还是认识人。这个老支书也非常明白，炳坤对我们大队贡献很大。”王云峰摸清了周炳坤的底而来。所以项珍也没办法，找理由推托。 “现在不同了，人走茶凉。这个你书记也应该知道。”项珍还是寻找着借口。 “话虽这么说，但有些老关系还是断不了的。”王云峰还是坚持着周炳坤一定与供销系统还有关系。 “那你自己等他回来，对他讲。”项珍一看没办法说服这个新书记的固执。 周炳坤下班后回到家，发现王云峰书记在自己家里。他想一定有什么事求自己帮忙。如果是私人事，他想帮帮。如果是公家事，他就打算推掉。 周炳坤直接来到大门间，和这位新书记客套起来。 “王书记，难得到我家来。”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王云峰直接了当地说开了。 “如果是你书记私事，我周炳坤没有一句话，就凭我们两家的关系。如果是大队的事，你免开尊口。”周炳坤也来一个公私分明的态度。 “炳坤弟，话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个人的事，你一定会两肋拨刀相助。可是我现在是书记，大队的事就像我个人的事一样。现在公社在我们大队。。。。。。不，严格地说在我们小队搞试点，如果搞不成功，不仅我们小队要失脸面；我个人也失脸面；我们小队每个社员都失脸面。你炳坤弟作为藕花湾的一个功臣，那有不失脸面的道理。”王云峰绕了一圈子，来说服周炳坤。 “你绕来绕去，还不是要说服我帮大队搞生产资料吗？” “你老弟明白就好。”王云峰一看话题说到火头上了，就掏出一包西湖烟，抽出一支，递给周炳坤。 “啊呀，我到忘了，我自己不抽了，所以家里也不备烟了，不好意思。”周炳坤推掉了王云峰的烟。 “真的不抽了，什么时候戒的？”王云峰不相信一个老烟鬼也能将烟戒掉。 “有气官炎，所以不能抽了。” “是妻官严吧？”王云峰看了项珍一眼。 “书记说的，我那管得了他。”项珍在边上辨解着。 “云峰不瞒你说，我现在从供销系统走了出来，本来可以是一句话的事，可现在真的难办了。”周炳坤讲了实际的困难。 “我知道难办，所以才来找你。”王云峰道。 “现在，计划指标控制的很严，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倒买指标，进行投机倒把活动。所有的指标都要到计经委批过。只有拿到批条才能拿到计划价。所以，还是通过正规途径好办。”周炳坤讲述了指标控制的严格，以显示出这件事的难办。 “老弟，你想想办法吧，我另一方面通过组织再解决一些。” “那你要多少？”周炳坤想不答应，看来这位书记不肯走。 “弄一吨碳氨怎样？” “一吨估计有困难。” “不行的话半吨也好。”王云峰让了步。 “那我去试试看吧。”周炳坤想，当时在供销社时，与生资公司有点关系，能不能让他从另外计划里，挤出一点。或者直接到厂里，拿点厂里自己计划外的指标。 “老弟如果这次，我们搞成了试验田，你老弟在我们大队的功劳薄上，又可以记一功了。” 王云峰一听周炳坤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里非常的高兴。 “我家里还有一瓶酒，我去拿来，让弟媳弄几个菜，”王云峰让项珍，做几个菜，他想在周家与周炳坤对饮。项珍也没办法制止他，毕竟是两个男人的事。她一个女人如果插手，会给丈夫留下不好印象。这种场合项珍是分得很清楚。 项珍也没有好菜可以准备，只是打了几个鸡蛋，还有剩下的咸肉，在自留地上拨了一些素菜，加起来有五六个菜。没过多久，王云峰拿了一瓶虎跑酒，不知那里去弄来的猪头肉，花生米，回到了周家。 此时，周家的三个女儿也从地里割草回来。她们发现家里来了客人，不知哪里的？她们进大门一看，原来是王伯伯。于是，与他打去招呼。 “王伯伯，难得。” “哦，好久不见了，都长大了。”王云峰夸奖着周家的三个女儿。 “有什么用，还不是长大了是人家的。”周炳坤还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他的内心还是对妻子不给他生一男半子，有意见。” “还是你女儿好，负担轻。你看我家三个小子，将来给他们说媳妇还不把我累死。你想娶媳妇，总要给他们盖房子吧。”王云峰对后面的生活，还是不敢想象。 “这说得也是。你将来日子也不好过。可是几个小孩子大个，可都是全劳力，争的工分多呀。”周炳坤说着生男的利弊关系。 “好了，吃饭了。”项珍催促着。周家的三个女儿不敢一起上桌，这是周家的规矩。 “让她们一起来吃吧，坐得下。”王云峰一看，只有两个男人在吃，就主动邀请道。 “让项珍与你的女儿一块吃吧，我们反正两个人慢慢来，她们可等不了。我去叫她们。”王云峰站起来，想到灶间去叫四个女人。 “项珍，叫她们来吃吧。”周炳坤一看王书记动身了，他马上发了话。 “你们去吃吧。”项珍也劝说三个女儿上桌吃饭。 三个女儿有点陌生的样子，虽然她们与王书记熟悉，但毕竟不是家里人。总是有点那个不好意思。 三个女儿只有老三没有顾虑，她和原来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顾及有没有客人在场。而老大与老二有点懂事。大人定下的规矩不敢打破。吃饭很快，一会儿就吃完了，跑了出去。老三一看，两个姐姐吃完了，自己一个人，也没个胃口，也吃了一碗饭，就离开了桌子。桌上还只剩下三个大人。项珍坐在边上，听着两个男人的谈话，听了一会，与自己无关的事，也就走出了大门间。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