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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王书记光临周家(2) 两个男人边喝着白酒，边聊着大队，生产队的事。王云峰也谈起了自己做书记的难处。又要处理好与公社的关系，又要协调好与各生产队的关系。期间也得罪过人，也受到过上级的批评。现在公社将农业学大寨的试点放在自己这里，他感到压力很大。搞得好，名场在外，搞得不好，削职为民。周炳坤对大队的事，不作评价，因为他本来不是生产队社员。也无权过问大队的事。能为大队做点事，还不是看在老支书与自己家四个女人的身上。因为家人还是生产队的社员。对于王云峰的诉说，他只顺着书记话。没过多久，两个人喝了差不多了。按理说，两个人的半斤酒也不多，或许是日小。两个人话有点多起来了。话题又回到家里来了。 “炳坤老弟，我家么有三个儿子，你家么有三个女儿。将来我想和你家定个亲，你认为可好？” “老兄，我家那攀得上你家的高枝。” “你言重了。我就看中你家的二姑娘。将来一定是个好劳动力。我家的老大，两个人年纪相差两岁，八字也很合。”王云峰对周家三个女儿中，周亚琴影响最好。所以他指名要周家老二做媳妇。 “女大不由娘呀。”周炳坤想，将女儿嫁入王家也没错，可是嫁入当官的家，现在运动一个接一个，不知那天，王云峰倒下了，还不是害了女儿，所以他没有直接答应。 “老弟，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你不要找借口了。”王云峰一听就知道周炳坤在找借口，不太愿意这门亲事。 “老兄，我不是在找借口，现在不像我们以前一样，还要父母作主。都提倡自由婚姻，父母的话末必管用。”周炳坤也实是求是地讲。如果父母强迫女儿按自己的意思办，她们表面上可以同意，但如果婚后经常吵架呢，不是害了一对年轻人。 王云峰觉得周炳坤这番话也说得实在。他不再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那好吧，只当作我没有说过，以后要看小孩子们的缘分了。” “喝酒，不谈小孩子的事了。”周炳坤杀断了有关双方子女的婚姻问题。两个男人一直喝到九点多，才收场。王云峰坚持不让周家的三个女儿送，独自一个人回了家。 再说李其芬上工回家，三个儿子割草还没有回来。而自己的丈夫也没回，这是怎么回事？她想可能还在大队部吧。她也没有多想，最近这段时间也习惯了。自从丈夫当了大队书记后，回家吃饭都是很晚，而早晨出去又是第一个。她放下农具后开始做晚饭，到了六时多，三个儿子也割草回来，就独缺这个老子。李其芬不相信，就让小儿子到大队部去看看。小儿子王浩哲跑回来说，大队部根本没有父亲的影子，只有几个值班的人在打牌。小儿子问了他们，他们说王书记早就回去。这种情况也是难得的，有什么重大情况，他一般都要先到家里转转，或派个人来通知一下。因为当时即使大队长家，也不可能有电话，根本无法联系，只能靠人带信。李其芬想，总不会出事吧，最近形势不正常，领导干部被批斗的情况也很多。她不敢往那里想，于是，她想不等了，而且三个儿子也催着吃饭。吃过晚饭后，也已经八时多了，等李其芬收拾好一切，上床了，已经九时。按以前这个时候早就睡了，因为生产队社员还要明早上工。如果睡不好，明天干不动活。李其芬边等边打着毛衣，没有电视，广播也停了。连没有收音机，她只能这样消磨时间。 正当李其芬要脱衣躺下睡觉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知道可能丈夫回来了。于是，她披了一件衣服下床开门。一打开门，丈夫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跌跌撞撞地进来。 “你死到哪里去了，到现在才回来？”李其芬没有给丈夫好脸看。 “乍啦，喝酒去了。”王云峰没有完全醉，对妻子的叫骂还能进行反驳。 “上哪去了？”李其芬关好大门后，将丈夫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怕惊动儿子们，因为他们上学上了一天，又要到地里割草，所以也应该让他们早点睡。 “到周炳坤家去了。” “这么喝得怎么醉？”李其芬一听是到周家去，也没了话。 “干吗，喝得怎么晚，人家也要早点睡的。” “我们聊得投机，就忘了时间。”王云峰半靠在床上，说着。 “你今天几点到他家的？” “我一下班就直接到他家了，托他办点事。” “什么事呀，又去求他们？” “大队化肥的事，让他弄点指标。” “你呀你，公家的事，要你私人出面去求人家，还欠个人的情面。” “你以为现在公对公，能办成事情。那是表面上的功夫，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个人关系。” “你呀一次二次求人家，难道好意思。” “我这是第一次，以前都是王顺松去的。老周这个人很上路，他答应我的要求，去帮忙。” “还不是看在你书记面子上。” “今天我们谈得很开心，还谈起了两家的事。我提出来与他家做儿女亲家，他说攀比不上我们。你说笑话不笑话。”王云峰醉话连篇。李其芬一听说起两家小孩子的事，就来了劲。 “人家是拒绝你，连这个话都听不来。” “可能他说的是真话呢，我是大队书记，我的三个儿子一个也不赖，也配得上他家的三个女儿。”王云峰认为周炳坤是自比不如，所以才有这种说法。 “你以为一个大队书记了不得了，人家可是城镇户口，吃国家粮的。还自以为是。” “可是，她的三个女儿是农村户口呀。”王云峰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后来，他们怎么说？” “他说自己父母做不起主，现在是自由恋爱社会，如果小孩子有缘分，他也不地反对。” “还不是屁话吗。” “不过，周家的三个女儿中，老二周亚琴这个小孩子，到还不错，和我们老大到很配，八字也合。”李其芬对周亚琴留下很好的形象。她想目前看来周家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亲事。等孩子们大了再提出来也不迟，或者通过介绍人要好说话。 “我也是这样想的。周家真想盼个儿子，从炳坤的话语里可以听出。”王云峰说着话，他身体内的酒精像挥发掉一样，居然清醒起来。 “他家三个姑娘，总要有一个留在身边吧，所以老大可能留在身边的可能性大，按这里的风俗，老大是要找女婿的。小的两个可能要嫁出去的。如果周家要让我们其中一个做上门女婿，你会同意吗？”李其芬想听听丈夫的意见。 “这个我也很矛盾，如果三个儿子都留在身边，我们经济上可能吃不肖。要给他们盖房子，那能行。如果走出一个，那么也舍不得。毕竟我家条件不是太差。”王云峰想三个儿子将来的确是个大问题。 “以后再说吧，小孩子大了就有分辨力了，也会看家里的情况。如果那个嫌家里穷，可能他会主动提出来走出去。如果他们一定要留在家里，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硬着给他们盖房子。现在这点房子，不翻盖，恐怕连媳妇也娶不上。你不可能当一辈子的队长，一般人家还是看家庭的经济实力的。”李其芬的心态还是比丈夫好，遇事不急。 “好了，我去打水来，洗洗睡觉。”李其芬说完，轻轻地开出门去，到灶间拿了一把热水瓶，又拿了一个脚盆，让丈夫洗涮。王云峰躺下不久，鼾声起来。 再说，周家也是如此。周炳坤送走王云峰后，自己主动收拾碗筷。而项珍也早在房间，躺在床上，纳着鞋垫。这或许也是农村女人晚上打发时间的好方式。因为农村的文化还是很单调，没有电视和收音机听。唯一与外界可以沟通的就是大门间里装的农村有线广播。但这个广播到晚上八时半，新闻摘要节目后就停止了广播。所以女人只能这样打发时间，男人最多也打打扑克，极少数用扑克赌赌小钱。偶然间也有大队的宣传队或公社的宣传队演出的节目，如像现在一样，村与村，社区与社区之间相互送戏。当然那时是大队与大队，公社与公社之间。演出的戏就是几部革命样板戏。排练最多的两部是《红灯记》与《沙家浜》。这两部戏比较简单，所以成为各大队的首先节目。 周炳坤洗好后回到了房间，小女儿已纪睡着。他轻声地走进去，撩开帐子，看看有没有将被子蹬掉。一看睡相还可以，就重新将蚊帐整理好。然后上了自己的床。夫妻两人轻轻地闲聊了起来。 “你能不能给大队搞到指标呀？”项珍小声地问道。 “去试试看吧。” “你答应了人家，可不要失信。”项珍担心丈夫搞不到那么多化肥。 “我去找找生资公司的经理看。从他那里弄一点，再到厂里去问问。” “但愿能搞到，不过以后这种臭事不要去接了。” “你以为我愿意，你不是没有听见，我都拒绝他了，而且把话也挑明，公事不办，只办私事。你看他还是懒着不走。况且他也是第一次托我办事，失信了以后，你们在小队里也没面子。所以，我这样考虑答应了他。其实他这个人不错，他的三个儿子，也不错。” “说起他三个儿子，炳坤呀，他提出来的建议不妨考虑一下。结个亲家也不错。”项珍认为，将女儿嫁近一点，将来也好有个照顾。 “好是好，可是也要女儿们愿意呀。我们自己是自由恋爱的，更不能包办女儿们的婚事。”周炳坤认为，自己与项珍是很时尚的自由恋爱，也没有通过介绍人介绍，所以才会遭到家人的反对。现在女儿们还小，这件事不用自己太多的操心，只是引导一下就可以了。 两个人聊到了十点半，女儿睡了一觉醒来上茅房。 “你们乍还没睡呀？” “就要睡了。” 女儿上完茅房回来，又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没多久又睡了。 夫妻两人又聊了一会，就正式睡觉。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