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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春耕前的准备，三兄弟的收获(1) 又过了几天，周炳坤将拿到的批条直接送到了大队部。王云峰接过批条一看，生资公司的大印与化肥厂的大印，红红的盖在一段文字下面。”为了支援农业生产，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以大寨为榜样，特批海洲县双合公社，荷叶大队生产用碳氨500公斤，以计划价供应。”落款是海洲县农业生产资料公司。另一张是海洲县化肥厂的供销科的批条。“根据海发文件，特批双合公社荷叶大队化肥500公斤。以出厂价销售”下面是化肥厂的印章。 “老弟啊，你真有办法，解决了我的难题。” “以后，这种事可不要来找我了。我对他们说也是最后一次求人家。”周炳坤搞到这些指标也是花了很多精力。去了一趟计委，让他们往下打了电话。这才拿到了批条。 “知道，知道，公家的事一定不麻烦你。” “那我走了。”周炳坤也告辞了。 “不喝口水走？” “走了，我特地跑出来一趟，回去还要上班。” “那谢谢了。”王云峰送走周炳坤后，马上骑了自行车到公社去，这下他可以讨钱去了。 到了公社，他直接去找分管农业王国忠，他将批条拿给了王国忠看。王国忠一看好家伙，王云峰搞到了那么多的化肥指标。 “云峰，你真有本事，怎么能搞到那么多平价的指标。” “我那有这个本事。都是周炳坤搞来的。” “怪不得，我想你也长本事了。” “那有。可是批条是拿到了，大队却没钱去购买，所以特地来向你讨点钱。 “钱我可以批给你，云峰呀，你们这五亩试验田，也用不了那么多，能不能将一张条子留给我。”王国忠很有私心地对王云峰说道。这突然的变故，让王云峰十分为难，原来这个王国忠私心那么重，他想将其中半吨化肥，倒卖掉，从中拿好处。这可是犯法的事。一旦查出来，要吃官司的。此时，王云峰有点后悔将批条给他过目。怎么办呢，既要拿到钱，又要不让他将批条拿走。王云峰一时想不出办法。只好用延缓的方式，应对王国忠。 “王主任，我想这样的，我先把化肥运回，如果这五亩试验田成功了，多出来的化肥全数给你。你看怎么样？” 王国忠想，这五亩试验田，究竟要用多少化肥他也拿不准，可能新品种不按常规施肥。这试验田如果因为化肥用料不足，而试验不成功的话，那么自己提出来的试点，就要泡汤。倒卖化肥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而眼下的的试点才是他抓的主要工作。如果得不尝失，他不仅这顶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官帽就要被摘掉，说不定，事情败露后，还要吃上一二年官司。他想这件事王云峰说的也有道理，不能着急。 ”好好，你看着办吧。我先批给你三百元钱。用于购化肥。”说着从办公桌上撕了一张公社的便条，写下了几个字。 “财务科，请给荷叶大队拨付叁佰元，用于农业试验田购化肥所用。”写完后，就以办公室盖公章，交给了王云峰。王去峰拿了便条后，到财务科开了支票，然后与王国忠告别，回到了大队。 第二天，他亲自将藕花湾的王国庆叫来，让他派人去县城两个地方，将这一吨肥料运来。王国庆得到书记的指示后，马上让人摇了一条船，去了县城。一个上午，就将这一吨化肥装入了生产队的仓库。种子搞上了，化肥也备足了，剩下的就是选择试验田。 王国庆和生产队的农技员，走遍了整个生产队的田畈。从以往的以验看，既要挑肥力好的，又要成整块的，一时还找不到这五亩地。 “树墩头的那块田，不至五亩，整齐到还整齐，就是新开辟出来的生地，可能不适用做实验田。要么这样，国庆，文浜那边有块地到还不错，可以做试验田。面积不到五亩，但都是老田，而且进出非常方便，以后来个人什么的，也可以走走。”生产队的农技员，向队长推荐适用做试验田的地块。 “五亩不到，就五亩不到，到时候，我们精耕细作一下，将底肥打厚实一点，另外，你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广陆矮4号新品种的特点，按科学给它上药，施肥，争取创得高产。”王国庆决定将试验田选择在这个叫文浜的地方。 第一年的冬天，先在这块选定的地方种了大小麦。第二年的春季将收割好后的麦根，连同肥肥的羊灰，按土壤的面积，翻耕到地下，作为底肥。然后是将新品粮种，经过选种，浸种，消毒，一系列步骤，撒入秧畈上，然后用薄膜覆盖，保持一定的催芽率。经过观察王国庆发现，这种子发芽率达到70%以上，在当时也是比较高的。不到几天，秧畈上长出了绿绿的秧苗。王国庆仿佛看到了粒粒新米，颗粒归仓。 1974年的冬天，还是那样的冷。周家三姐妹已经穿着了厚着的棉衣。这个冬天不是平常的冬天，因为提倡麦田深耕，所以麦田的沟被挖得很深。而且，推广压枝的的新方法。用工具将刚钻进土壤不足十公分的麦苗，重新打压，或采用在麦苗上堆积河泥的做法，以增加麦苗的分节率，用来提高产量。所以这个冬季比往事农活要多，往年冬季基本上种好油菜，播好麦子后，可以断断续续休息一个冬天。大人有农活，可小孩子还是可以玩的。男孩子，可以自己亲手用麻杆和竹做成一梯形的‘弶’（捕捉工具），然后选择在麦田的角落，在黄鼠狼经常出没的地方，挖出一块地方，将这个工具放在那里，上面盖着厚厚的泥土，以增加重量。在‘弶’的下面挂一只青蛙腿，接着就将弦线上好，只要黄鼠狼吃上下面的诱饵，一定会拉到弦线带动整个连杆机构，那个‘弶’就会倒下，压死下面的动物。另一种就是用竹做成三角形的夹子，放在黄鼠狼经常出没有洞口，只要它踩到夹子上的一根小竹棒，夹子上的竹片就会弹下来，这个夹子的弹力很大，可能有上百斤的弹力。一般可以将黄鼠狼的头都夹断。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力量。小孩子一般是拉不动这个夹子，一个害怕被夹住手臂，一个没有力量。当然周家的三个女儿是没能力玩这个。到是王云峰的三个儿子对这个特别有兴趣。年轻时，王云峰一到冬天总要捕捉几只，皮子可以卖到收购站，肉可以自己吃，对当时改善农村的伙食是一个不小的帮助。后来王云峰做了书记，也没时间去弄这个玩意。而三个儿子却接手了这个爱好。越是下雪天，或霜冻时期，这种江南独有的猎物，就会出来寻食。所以一到冬天，就是一个捕它的季节。 冬天的藕花湾，显得有点萧条。路边的树枝掉完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路边的草丛也黄了，或谢了。早上还挂着晶莹的霜珠。人的嘴里吐着白气，人的温差很是明显。鹃湖里的水也封冻起来，可以在冰面上滑动石块，发出吱吱的声音。湖边的芦苇有的无精打采地扶起吊在芦杆上，有的掉在水里，在水下漂动。原来满荡的残荷也没有踪影，这也是王国忠留下的杰作。麦田里的幼苗，已经发芽，钻出半寸样子苗子。王家的三兄弟开始出发，王浩逸扛着捕捉工具，老二扛着一把铁锹，一手插在口袋内保暖。一手对着嘴，哈着热气。三个人缩缩抖抖地走在田埂上。他们在寻找合适的地方下捕捉工具。 “哥，这地方不错，你看，这条沟到这里是死胡同，这里是一个坡，不好上去，它势必会往这里拐。在这里下套最合适。”老二王浩阳经过观察，觉得这地方合适，就建议道。 “恩，不错。我们就摆在这里吧。”老大王浩逸决定下来，两个小的也没有话说。 “我们动手吧。”于是，三兄弟就干了起来，先将沟角去掉棱角，用铁锹挖出一平米左右的地方，将下面踩结实，而且弄得非常平整。这样的处理，猎物不容易跑掉。他们边挖边试，直到合适为止。然后将‘弶’放在这块平整过的小块地方。在‘强’的下弦线上系着一条灰蛙腿。接着往‘强’的上面压大块的泥土，足有上百斤重。做好这事后，三个人好不容易将‘弶’支撑起来，将支杆和杠杆连接起来，系上悬线。然后与下面的弦线连起来，构成一个体系。只要下面的弦线发生动静，那个整个系统就会连动起来，结果就是整个‘弶’就会倒下。最后是依靠上面泥土的重量，将下面的猎物压死或压伤。三个人放好后，约定明天一早来看效果。三个人你推，我推不肯起早。王浩逸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来看。 “你们不要争了，明天我来看。可是如果捕到了，我先讲好了，卖了皮子，我可要作大头（大部分钱）。”王浩逸想用急将法，将两个弟弟也拖来。两个弟弟想，哥哥说得也对，如果他一个人悄悄地把猎物藏好，然后悄悄卖掉，我们不是明显吃亏了。 “那明天，你叫我们一声。”两个弟弟就被哥哥的激将法，说服了。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