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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新的环境，新的氛围(2) 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天气不觉得那么热。东山上的树叶还是那么绿。虽然学校紧靠东山，但平时学生也不敢上山。因为山上到处是坟墓，连白天也阴深深的，更何况是晚上。所以赵文博不敢约晚上，只能是中午的时间，可是中午周亚琴要回家吃饭。他只能约她在下午放学之后。走读生们大部分回家了，住校生也不是太多。更何况东山上的老百姓的坟地，吓住了这些同学。 赵文博放学后，早早就爬上了半山。周亚琴一个人也从石阶上往上走。走了一路，还不见赵文博的影子，难道他地骗自己。她继续往上走，周边的树林让她有点害怕。此时，她后悔来约赵文博。没走几步，拐了一个弯，看见上面的石阶上，坐着背书包的赵文博，这下她有些放心了。 “为啥要约我到这里来？”周亚琴不明白地问。 “这里没啥人，怕被别的同学看见。”赵文博说出了原因。周亚琴也认为赵文博的解释是合理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约我来干吗？”周亚琴明知故问。她心里明白赵文博一定为学习，约自己出来。 “亚琴，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上高中后，学习吃力吗？” “吃力。感觉跟不上老师上课的节奏。”周亚琴站在台阶上，用手拨了一根草玩弄，以掩盖自己的不安。 “那你能听懂老师的课吗？”赵文博问道。 “有的课能听懂，有的听不懂。” “你哪一门课比较薄弱？” “我觉得那一门都困难，真想有退学的想法。”周亚琴感到学习的压力很大，如果仍这样下去，就产生辍学的想法。 “好不容易考上来了。如果放弃的话，那不是初三那段时间白费劲了。我曾经也感到失落，明明可以考上好点的高中，命运却让我到这个学校上学。现在我反而感到没有压力了。这里的竞争一定没有县重点中学大，所以一个人的心态很重要。”赵文博隐瞒了自己故意到这个学校的做法。目的不想让周亚琴感到压力。 “你真的是考试失误了？”周亚琴还是怀疑赵文博的说法。 “恩，考试那几天我不知在想什么，或许自己也有压力，想考好一点，结果事与愿违。所以许多事情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你有决心，也会改变的，就像你以前，在初三那个学期，对自己没有信心，结果呢，这不还是考上来了。”赵文博千方百计地鼓励着周亚琴。 “可是，我没想到高中与初中完全是不同的，没想到课程那么难，数学都是全新的知识，只有物理初中时学过点力学和电学，化学都是有机化学，那些分子式，那么长，我都记不住。还有英语，什么宾语从句，定语从句，而且每课的英语词汇有那么多，都是新的，我都背不下来。”周亚琴将自己的的全部困难说给了赵文博听。赵文博一听她的叙述，感到周亚琴几乎没有一门课程是好的，这可难住他。他不知如何从那门课下手，而且即使给她额外补习，也安排不好时间。晚自习周亚琴没上，中午她又要回家。他不可能去周家给她补习，唯一的时间就是早自习。 “看来，你化学和数学比其他课程困难点，英语是没办法的，只能花功夫背了。亚琴，你愿不愿意让我帮助你？”赵文博正式向周亚琴提出来，由自己帮助她。 “想呀，可是我不知道从哪门课开始。”周亚琴遇到的困难是前所末有的。 “从化学开始吧。其实化学弄懂了并不难。比无机化学要容易，背的东西反而少，化学反应式子，也没有无机化学多。只要弄懂了它的同分异构体，就容易了。”赵文博想还是从化学开始。 “对你来说可能很容易，但对我来说，那门课都很困难。可是，我怕耽误你的学习，而且也没有空余的时间补习呀。”周亚琴也感到为难。 “亚琴，你看这样好吗，你早上来学校早一点，我们利用早自习前的时间，给你讲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是要你起早了。”赵文博建议着。 “那我试试吧。”周亚琴没办法，只能求助于这位老同学了。 “那讲定了。明天开始吧，你先理一下化学这门课，哪些知识点不懂，这样可以节约时间，效率也高。”赵文博想，现在没时间再一一对周亚琴讲解了，这样不仅效果不好，而且也浪费时间。 两人作了短时间的交流后，约定了时间，然后在赵家漾那里分了手。周亚琴回到家时，已经四点多了，天已经黑了。亚珠自从妹妹考上高中后，她也参加了全国第二次高考，结果没有考上。高中毕业后的亚珠，一时没有地方去，只能在家里开始务农。她看到今天妹妹回来很晚，也不知什么原因，她也深有体会到高中的学业，比初中时繁重的多。妹妹总是六时半就得从家里出去，天还是黑黑的。吃过晚饭后，亚珠问她是不是被老师留下来了，亚琴说不是，被老师讲解试卷拖了课。亚珠也没有怀疑妹妹迟回家的原因。被老师拖课是常有的事。 “姐，你能不能再帮助我一下，升入高中许多课好难。我有点跟不上了。” 亚琴想，先求助姐姐看，如果姐姐愿意帮助自己，那么赵文博那边可以回绝了。她也不想总是欠赵文博一个人情。而且，早上还要比现在起得早。这种情况可能不是一天二天的事，很可能要维持到高中毕业。 “亚琴，不是姐不肯帮你，你也知道，姐的学习也不好。姐这个高中文凭也是混下来的。否则的话，可以考一个中专也行。结果，你看我还是回家务农。妹妹，不要太用心了。如果没有出色的成绩，很难考上大学。我们学校全年级只考上一二两个大学生。所以说，对一般同学来说，能毕业就可以了。”亚珠以自身的体会，向妹妹灌输消极的学习态度。 “姐，不是我想考什么大学，而且以我目前的成绩，连混到毕业也困难。我现在有些课已经出现了不及格，这样下去还能毕业？”亚琴说出了自己的存在的困难。 “我毕业后，早已把这些书本忘记了。许多也做不出来了。亚琴，姐真的帮不上你。你去问问其他同学看。”亚珠也实事求是地对妹妹说出了自己不能帮助的原因。的确是这样，亚珠毕业后，就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平时根本不看书了。甚至连自己的高中课本也不知放到哪里去了。再加上自己在学校里成绩也不太理想，对高中时学的知识早就忘了一干二净还给了老师。 “那算了。我只能另外想办法了。”亚琴无可奈何地，从书包里拿出各课作业。做到了十点多，才完成。然而又将明天化学课不懂的内容，找了出来，以便一早问赵文博。处理好这些后，双眼已经睁不开，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县有线广播开始响起。亚琴条件反射地起了床。而亚珠还在睡梦中。项珍起床后，发现老二也起来了。她感到奇怪，平时6时起床了，却提早了半个小时。 “亚琴，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最近老师让我做值日，要去学校开门，所以必须早点去。”亚琴边洗梳着，边对母亲说。 “哦，那我要早点起床给你做早饭了。”项珍想，如果自己还是按原来的时间，做早餐，那么可能要耽误女儿上学的时间。 “恩，妈不行的话，我自己做好了。”亚琴想，自己的时间改变不是只是一个人的事，而要牵涉家里的人，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我尽量不耽误你。你们也够辛苦的。”项珍感到现在的学生，上学不比自己生产队劳动轻松，也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 母亲做好早餐后，亚琴匆忙地吃了一碗，就准备背着书包出发。 “再拿几个番薯去，怎么早吃了，等会要饿的。”项珍关照着女儿。 “好。”亚琴答应着。从母亲手中接过两个煮熟的番薯，放进了书包，就急忙出发。一路上，天还是黑黑的，而且也觉得冷。路上也碰到几个上街的老头，挑着蔬菜去卖菜的农民。到了街上，有些早点摊开始营业，做包子的做包子，生炉子的生炉子，一天的生活就这样开始。周亚琴穿棱在大街小巷中。昏暗的路灯，投下冷冷的树影。穿过市河，又过了上东街，来到自己的学校。到了学校天开始放亮。走进校园，来到自己的班级前，发现有个人影坐在教室地石阶上，教室门没有开启。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文博。这让周亚琴稍有感动。他真的很守信用，早已自己在这里等自己。 “你吃过没有？”周亚琴和赵文博打着招呼。 “我吃过了。”赵文博回答道。 “冷吗？你几点到的？”周亚琴想，赵文博坐在教室外面，肯定等了有段时间了。她关切地问道。 “还可以吧。”赵文博回答着。 “抓紧时间。我们去哪个庙前，那边有坐的地方。”于是周亚琴紧跟在赵文博的后面，在庙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周亚琴从书包里掏出了化学书，将自己昨晚列出的问题，说给赵文博听。赵文博看了一下周亚琴提出的问题，这几个问题对一般学生来说，是有点比较难，但对赵文博理科比较好的同学来说，也不是难事。 “初中的时候，我们用重量来计算有关溶质和溶液的质量。而到了高中我们引进了一个摩尔的概念，这其实也是一个计量单位。在物质的量这一章节里，要弄清一个公式，摩尔质量与物质量的关系。相当于每质量，含多少摩尔。如果我们有117克氯化纳，如果每摩尔是58.5克，那么根据这个公式可以计算出，这117克氯化钠相当有2摩尔。这是固体的物质，还有气体物质的计算也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个容积。这在初中时，应该上过。初中时的计算比重或叫密度的公式还应该要记住的，它是质量与容积的相比。另外，我们初中里学到的溶解度与物质量的浓度也不要弄错。初中时的学的溶解度，是在定量的容剂中，通常为100克，达到不能容下也就是饱和状态下，所溶解的质量，打个比方说，相当我们的肚子，吃饱了，再也吃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你胃里吃下的东西，就是胃的容纳量。溶解度是体现在饱和状态的溶液中，而浓度不局限饱和状态，两个公试是相似的，但有所区别。物质的浓度与溶解度可以换算，这书本上没有。过几天，我将公式推导给你看。学化学，基本的还是要背的，如元素周期表，常用的原子量和分子量，化学价，各种气体的化学性质，等等。一下子也和你说不清楚。”赵文博给周亚琴解了好多知识点。他想可能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反正时间还有的是，每天讲一些也积少成多。 “主要是我初中时，没有学好。许多基础知识学过了好像忘了。今天你讲起了那个溶解度，好像我们是学过。还有一个常用物质的溶解度表。”周亚琴听了赵文博一些解答后，弄明白了一些混淆概念。而且赵文博打的比方也通俗易懂，不像老师那样很抽像。 因为时间的关系，周亚琴想一口气想解决的问题，没有全部解决。赵文博告诉她，不能着急，要慢慢来，如果早上时间不够，下午放学也行。周亚琴想，像这样的速度怎么能跟着老师的进度。但又想，还是自己不争气，退了下来。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接受能力差。 大概过了半小时，同学们都络续上学来了。他们怕被同学看见，分别分散开来。此时，教室的门不知谁打开，两人相隔数分钟，也进了教室。 接下来的几天，赵文博还是起早给周亚琴补小灶。早上半小时间不够，放学的时间也利用了起来。化学课好了，就补充数学，数学好了，就补物理。周亚琴的成绩就像她身上穿的衣裤修修补补。虽然不是太好看，但也能过得去。 在县一中的阮鹏也时刻关心着周亚琴。他知道周亚琴上了高中，一定在学习上吃力。所以每次去信总是提起她的学习情况。开始周亚琴也向他提出一些课程难点。阮鹏也提议过，让周亚琴去他家给她补习。周亚琴考虑到去阮鹏家不方便，而且现在有赵文博在给她补习了，后来她在回信中，也不提起这件事了。双方的信件来往，从刚开始的热络，趋起平淡。从介绍双方的学校情况，又提到了家庭情况，但两人的感情的事，好像也在淡化。或许双方都因为功课的繁重，而顾不到个人的感情。而周亚琴对赵文博由起初的排斥，到后来的慢慢接受。毕竟人的感情也在变化，距离虽然产生美，但距离也能疏远相互之间的感情。仅靠纸质的交流，当然比不上面对面的交流。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