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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
时间:2011-08-24 10:33
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小火点击:次
许久不曾回家,特别想念妈妈做的菜,吃了二十年多年依然嘴馋回味。难得遇到假期,便迫不及待往家里赶。远远看见家的屋顶,心中莫名升起兴奋和激动,像遇见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不自觉的由心向外微笑起来。踏进家门,早已经听见妈妈熟悉的说话声,跳动的心忍不住带动嘴巴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许久不见的妈妈笑容依然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模样还是梦中出现的那样,带着温柔和关爱,让我无论走了多远多久都始终牵挂。
像很多次回家一样,妈妈照旧要为我准备她的拿手菜肴,这是她现在能为已经长大的我做的不多的事情了。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好怀念小时候常常跟在她身后做小跟班的画面:她上街买菜,我拉着她温暖的大手,不停地对迎面而来事物问东问西,而她也从不厌烦;她在洗衣服,我便和弟弟一起在旁边嬉戏,有时还会帮着洗一两件衣服,虽然从开始在结束都没洗干净过,但依然让她很高兴;她在厨房做菜,我便站在旁边仰着头呆呆地看,经常有幸成为全家的“试菜大师”来品尝第一口味道。想着便不自觉走上前去,问她有什么要帮忙,她的笑容再一次在脸上绽放,“帮我把菜切了,小心别伤到手”,她说。我很乐意再一次做回小跟班。
站在旁边看妈妈炒菜是一种享受,闻着菜香,听她熟悉的说话声,感觉一切好像都没变,变的只是看不见的时间。看着妈妈炒菜,不经意间把目光移到了她那双让我感觉充满神奇力量的手上,那一刹那,心好像忽然被什么刺到,惊了一下,疼了起来。很多年没有注意过妈妈的手,已经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摸样。记忆中,那双手大大的,能同时握住我和我弟弟的手;白白的手掌,干净有弹性,摸上去有些软滑,放在脸上透着一丝丝的温暖;挥动间带着美感,有时透着护肤霜的香气。而现在,这是一双怎样的手?有些粗糙,掌心干涩长了老茧,皮肤皱纹滋生,像是被小刀割的一些小伤痕,右手的食指曾被机器碾断,医好后半弯着已经不能伸直,手掌较宽大,有使不完的力量,完全没有了十年以前的柔美,从美学的角度来说算是难看。可正是因为这样的一双手,给了一个男人无限的温暖,让这男人在几十个寒冬里不感到寒冷和孤单,并愿意付出一生来呵护;正是因为这样一双手,给了三个孩子坚强、勇敢和用不完的爱,让一个家庭充满了无限的快乐和幸福。为了这些,我的妈妈和其他妈妈一样,愿意用青春跟岁月交换,放弃本应热情的年轻,换回一个家庭的温馨。这是母亲的伟大:默默付出,甘愿承受,从不计较。
看着妈妈熟悉的手艺,闻着一阵阵的菜香,鼻子不自觉的酸起来,忽然想问她煮饭做菜觉不觉得辛苦,我以为她会回答“有什么辛苦不辛苦,为了你们妈妈愿意”之类的话,谁知妈妈竟说:“其实很好玩,玩得尽兴,当然乐在其中。你不是也尝试过么?”我惊讶地笑了,真的佩服妈妈对生活的乐观和坚强。其实,做饭哪有她说的好玩,这是一个繁琐又有些辛苦的过程。早上我们还没起床,她就已经洗好衣服出门去买菜了,在菜市上精心挑选,细心思考,想着全家人喜欢吃的菜肴和口味,又要考虑经济实惠和营养价值,同时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多少还要牢记在心,一个人有时要提一大堆东西回来;到时间做饭了,洗米,摘菜清洗,切菜,一切准备就绪,开火炒菜;面对油烟油质或是酸辣呛鼻,面对不同菜肴所需要作料分量,全要心中有数,多一些盐酱偏咸,少一些油酒不香;一道菜接一道菜,一缕香接一缕香。看着全家吃得开心的样子,以为就此结束,其实才成功了一半,最后的冲刺是洗碗。碗柜里一个个一副副洁净的盘碟碗筷,都不会自己变得干净。但是,吃饱喝足后我们都很习惯性不动弹休息,谁会主动收拾碗筷,除了妈妈还有谁?所有的过程看似简单实而不易,而且天天如是,年年如此。这样的一双手本来就经不起岁月地雕刻,又怎么能在汗水里保持青春温柔,保持年轻美丽?
看着妈妈那双不再年轻的手,真想让她放下一切,从此享受不再操劳。可命中注定,作为母亲就意味着永远不会停歇,一生操心,为丈夫,为儿女,为家庭。时间在她手上走过的痕迹就是见证。那一道道小小的皱纹一定藏许多做儿女不知道的爱的故事,有辛酸有甜蜜,有泪水有欢笑;一道道长在妈妈的手上,刻在儿女的心里。也许,我们看得到却未必看得懂,看得清却未必看得深;也许,只有等到我们为人父母,走过了妈妈走过的岁月,走到了妈妈现在的年纪,才会真正懂得:这一切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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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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