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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映山红

散文
时间:2011-04-28 22:2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残阳点击:
        

【导读】祭拜完了祖母,我开始采撷映山红,当我走进那一簇簇映山红时,蓦然发现,我无法采撷它。因为,没有一支是完美的。  
  杜鹃花的花语——代表爱的喜悦,据说喜欢此花的人纯真无邪。杜鹃花的箴言是当见到满山杜鹃盛开,就是爱神降临的时候。——————题记
  知道我们要回故乡挂坟,表妹说:带一点映山红回来,儿子还没有见过映山红呢!于是,我又多了一份任务。
  行径在故乡的山道,脚下虽然有几份坎坷,但清清的山风散发出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肺。心情格外晴朗,思绪也像一个淘气的稚童活跃起来。特别是那镶嵌在树丛中零零落落的映山红,一束束一簇簇,灿如朝霞。让我情不自禁地哼起了电影《闪闪的红星》里的那首《映山红》。“映山红哟映山红”。还没等我唱完,随行的表弟就打断了我的歌声:强姐,告诉你咯,毛主席的铜像运回韶山时,韶山冲里的映山红全开了。那时正是十月天。好神奇。我停下歌声问道:是吗?表弟说:是真的。我还去摘了呢。说话间满是兴奋和喜悦。倏然。我对映山红有了一份神秘感,让我走进它拥有它……
  看着路边的映山红我的手有些痒痒了。急忙奔过去采了一支。表姐笑着吆喝说:别急。祖父母的坟山上有好多映山红呢。够你采摘。
  一路走一路回忆起儿时在故乡生活的情景。那时,父亲远在部队参与国境线的测量工作,母亲在一个很小的制药厂工作,母亲的工资无法养活我和祖母,母亲经常去人家的菜地捡人家丢弃的烂菜叶、或者是修整的南瓜花,自己和着一点米饭吃,把从食堂弄来的好一点的菜留给祖母吃,祖母看母亲生活这样艰辛,吃不好而导致奶水不足,万般无奈下在我刚满40天的时候,祖母把我带回了老家湘乡沙田,我含着祖母干瘪的奶子,吸允着故乡的米汤长大了。在故乡我度过了我的童年,而在童年记忆中最深的就是烤红薯和映山红了。
  祖母是一个非常精致的老人,经常给我们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现在想来,祖母应该是读过一些私塾的,她的娟秀极富古典淑女气质,到了晚年,祖母仍然是耳清目明,走起路来快步如飞,说起话来声音清亮和蔼。我没有见过祖父,单看祖母的精明能干,就能理解父亲为何那般聪明帅气了。
  关于映山红的神话,是祖母讲给我们的故事中的一个。那是一个映山红盛开的夜晚,我和表姐表弟们围坐在晒谷坪借着月光嬉戏,祖母就给我们讲了映山红的传说。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寻找她上山砍柴的哥哥,她和哥哥相依为命,而哥哥为了让妹妹过一个温暖冬天,顶着寒风去山里砍柴而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妹妹沿着山道一边走一边喊,她的深深呼唤在深山空谷中回荡。泪啊流干了。可是她依然没有找到她的哥哥,于是她思念欲焚,最后,思念的火焰把泪染成殷红的血,汩汩地滴在了花上。花把山染得血红。人们叫它映山红。
  映山红还有另一个传说。传说蜀国的皇帝,名叫杜宇。是一个非常负责而且勤勉的君王,他很爱他的百姓。看到人们乐而忘忧,他心急如焚。为了不误农时,每到春播时节,他就四处奔走,催促人们赶快播种,把握春光。
  可是,如此地年复一年,反而使人们养成了习惯:杜宇不来就不播种了。
  终于,杜宇积劳成疾,告别了他的百姓。可是他对百姓还是难以忘怀。他的灵魂化为一只小鸟,每到春天,就四处飞翔,发出声声的啼叫:快快布谷,快快布谷。直叫得嘴里流出鲜血。鲜红的血滴洒落在漫山遍野,化成一朵朵美丽的鲜花。
  人们被感动了,他们开始学习他们的好国君杜宇,变得勤勉和负责。他们把那小鸟叫作杜鹃鸟,而那些鲜血化成的花叫作杜鹃花。
  祖母已经离开我们很多年了,她最后和祖父一起葬在了生她养她的地方,我还记得祖母下葬的那天,我捧着祖母的遗像随同灵柩整整绕着祖山走了一圈才沿着山道将祖母的遗体安放在了祖父的旁边。那里地势很开阔,有很多的映山红。
  我和表姐表弟一起沿着当年的山道,来到了山上,这里依旧盛开着许多映山红。它们静静地守候在那。或一支或一束或一蔟,在杂草中、在枞树下,或低低的绽放着或高傲地怒放着。如火焰喷薄、如嫣红姹紫。祖母的坟墓就在这些映山红丛中。我和表姐表弟一行人给祖母上坟烧香。我跪在祖母的墓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祖母的墓碑,父亲神色很凝重,非常虔诚地跪在父母的坟茔上深深地叩首着。祖母的音容笑貌款款地映现在我眼前,那个关于杜鹃花的传说再一次飘飞在我的眼前。
  祭拜完了祖母,我开始采撷映山红,当我走进那一簇簇映山红时,蓦然发现,我无法采撷它。因为,没有一支是完美的。在同一根支上有的花笑如少女,有的却败如暮秋,有的含苞欲放。参差不齐的花儿在每一个夹缝中灿烂着自己的生命。然而,当你放眼望去,他们是那么的美丽。正是这些错落有秩的花才使得映山红成为了山的使者。过去的灿烂和未来的展望交织成美丽的一束,我站在花丛中发呆……
  到是表弟表姐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帮我采撷了一大把,煞是美丽
  回到家中,千里跋涉的映山红已经蔫了。我近乎残忍地把美丽摘取回家,可这种美丽是如此的哀伤。我的心不仅微微痛了起来。于是。我用一汪清泉滋润着它……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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