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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肩`补丁

时间:2012-05-29 20:1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燕南飞点击:
        

  坎肩和补丁在今天在城市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就是在农村,也少了它们的踪迹,可能只有老少边穷的山区,恐怕还留有这两样东西.
  
  我所说的坎肩并非是小背心似的衣服样式,当然更不是披肩,那种又大又长的玩意儿多用来装饰用,时髦女性的衣服行头也少不了这一项。我说的不是它们,而是那种纯粹意义上的,护住肩头和衣服的实在东西,决没有装饰意味,通常就是一尺五长短,尺把宽,两端缝有布带的帆布护肩。做力气活的时候,朝肩膀上一戴,系好布带,坎肩就开始发挥功效,很实用。
  
  二十年前我母亲就经常戴着坎肩做活。那时候她在农村,每天干农活,挑粪,挑水,挑土,挑菜。天不亮就挑桶出门,去收集人家罐里的大小便,用来做肥料.挑完粪后,再挑水去浇菜,那个棕桶长年陪伴了她,帆布坎肩则是清晨薄雾时分照亮母亲的第一道亮光。收获季节,母亲总是挑着满满的蔬菜,包谷,油菜,白菜红苕等等到市场去卖.篾条编的菜担又大又深,那根扁担又宽又厚,常年在肩上摩挲擦动,异常光滑,发出褐黄的光亮.而坎肩也随正午的太阳辉映着灿烂。母亲的担子随脚步前行担子微微晃悠着,发出有节奏的“吱扭”声,我们兄妹就在这吱扭声中渐渐长大成人。
  
  和担子扁担不可分离的是坎肩.挑着担时,母亲肩上总是系着.坎肩把肩膀护住大体就行,绝不会浪费更多布料.剪好这样大小的帆布七八张,或者更多一点,用糨糊一层一层的粘好,拿到外面去吹干,有太阳的则干得非常快。然后用缝纫机沿着白布边角和四周围来回的缝纫,重复地走出一道道线迹.这么做是能让坎肩更加厚实耐磨,经久耐用。
  
  那些年头,农村人家挣钱不易,挣点工分,卖点小菜,糊口而已,添置一件衣服十分不易,做力气活对肩头磨损特别大,挑几次担,衣服就给磨得开了口。别说衣服给磨破,就是肩膀,也经常给扁担勒得发红,起泡,有时连皮也给勒掉了。戴上坎肩就起了较好的保护作用,衣服也多了一层屏障,可以穿得更久.坎肩实在是劳动人民的优良劳保用品.在经济不发达的过去,它是一桩记录过去贫苦岁月的见证.母亲至今还留有一个她当年用过的坎肩,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乎还是这样的厚实耐磨。白帆布早已经泛成了黄褐色,一圈圈的针脚还清晰可见.
  
  补丁也是见证.小时候我就经常穿着补丁衣裤去上学.那时候没人笑话,因为同学们好些也都是穿补丁衣服的.八十年代各家父母都不宽裕.那时最盼望过年了,因为过年的时候就有许多好东西吃,有好玩的,更有一桩父母的许诺――“过年就一定给你做新衣服!”对新衣服的渴望在过年总是能够满足.平时的补丁衣服自然退居二线了.和父母兄弟,一家人穿得光光鲜鲜出门,走亲戚,去公园玩.
  
  有一回自作聪明的最深刻的回忆。还在读小学三年级吧,穿着一件母亲做的花衬衫,淡水红的底色,什么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非常爱那件衣服。一次不小心把墨水弄洒在衣服前襟,可急坏了我,洗了两三遍还洗不掉墨水渍,一大团墨水蓝不蓝黑不黑的。想到回去一定要挨骂了,这可咋办哩?情急之下,我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母亲做这件衬衫不是还剩有零散布头吗?把这块脏的地方剪掉,再用新布小心地缝上去,不就解决了吗!嘿,好办法!想到了我就找了剪刀针线和布块,马上行动,挖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母亲竟一时没看出来。后来事隔许久,这桩事才从我一个同学的嘴里传开来,那同学的妈妈还特意走到我旁边来,忍住好笑看我的挖补衬衫,说我“真聪明,会想办法!”——其实她是在挖苦我,可当时我不知道,以为她真表扬我呢,还美美地跟着笑,自鸣得意:“我是多聪明啊。”――还找得到比我更蠢的人了吗?
  
  父母多数时候也穿补丁衣服。母亲肩头部位经常磨损,就缝补上一块大大的布。我和哥哥笑话母亲肩上“开了一个天窗”。还有一件补丁镶补丁的斜襟扣的棉袄,据说是她当姑娘时候做的,原来的颜色应该是比较好看的碧蓝色,但是在若干次的浆洗和缝补后几乎已经看不到原色,布料已经稀薄,有些地方还露出了经纬交织的棉线,补丁七七八八的到处都是,五颜六色,有些还重叠补着。这件千疮百孔的棉袄足可以进苦难博物馆。父亲还曾戏谑地说我母亲“演旧社会的劳苦妇女,根本不用再化装了!”
  
  父亲常打补丁的部位是衣服手肘,和臀部,他是事业单位的教育科职员,经常伏案工作。写呀抄呀,刻字,宣传,布置等的事情都是他的,经常加班,在家里也要赶工作。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衣服裤子质量太差了呢还是穿着频率太高,总之这两个部位总是最先破损。那个时候哪有余钱置办衣服行头哩,有那么两套衣服裤子轮换着就对付过去了。象卡其布的衣服就很受欢迎,盖因其结实耐穿,耐洗耐拽。我母亲还保留有一件蓝卡其布的棉袄,还是半新旧的。(隔了二十几年还居然如此!)她说之所以保持这样,是因为当时舍不得穿,不到过年过节是不会穿的。一年365天,穿着机会自然少之又少,故而完好保留到今天,这应该算母亲的镇箱之宝罢。
  
  母亲在父亲的手肘和裤子臀部补上或圆或方的补丁,还是针脚来回的趟着,一圈又一圈,这样来回密密的针脚可以使衣服增加厚度,更耐磨经穿。补丁有的象馒头,有的象电视机,这是方形补丁的称谓,有些电视机是一台接一台的展示着。——对电视的渴望在补丁称谓上可见一斑.父亲穿着带电视机或者馒头的裤子去上班,免不了要和同事们开玩笑:“看见没有,同志们,我给你们带电视机来了。”父亲的诙谐也会引来共鸣:“你那算个啥!我这还是十七英寸的呢!还有大面包,饿了的,别客气啊。”说话时候那同事转过后臀来,果然,两块补丁是又大又圆,赛过了我父亲的,于是众人大笑不已。那个时代!虽然艰涩困苦,但人们依然可以使自己活得开心.
  
  缝纫机在那个时代发挥了极大的功效,这台机器是父母齐心合力创造的第一笔财富.上海牡丹牌,在当时是名牌,耗资一百多元哪.现在听上去也许你会发笑,一百多元在今天实在不算什么,但是朋友!八十年代,父亲一个月工资仅仅十几元钱,母亲做农活也仅能糊口.这缝纫机是父母向往了两三年才置回的奢侈品.缝纫机隆重登场后,母亲用它做了许多的衣服,有新的,但更多的是改制旧衣服,缝补烂衣裤,一件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缝纫机可谓功勋卓著,它早已退出我家的历史舞台,歇业十几年了。墨黑的机身,还是稳稳地矗在地面上,橙黄的台面,上面的描金牡丹花还是艳丽不凡;踩在踏板上,那机器运转的嘤嗡还是这般有节奏,充满韵律,仿佛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工作一样。
  
  现在看不到坎肩和补丁了.早就让时代飞快的车轮给甩到历史的长河了.时代发展,经济发达,人们生活已经步入小康福足.如今要在城市里找件补丁衣服来已是相当困难。也有任凭衣服裤子破洞敞开不管的,还有的故意把好好的衣服裤子弄出破洞来,那是21世纪新新人类时髦青年的前卫时尚,但那好象和今天所说的话题无关。今天我想起了坎肩和补丁,它们存在的岁月是那么艰难,那么困苦,避之犹不及。可是,我为什么还要把不堪回首的过去变成温煦的回忆呢?困惑,但我头脑里始终有它们的位置,固然现在衣服样式新颖,又多又好,坎肩补丁岁月早就过去,难道我还希望它们回到今天吗?
  
  我不知道,坎肩和补丁,你们告诉我!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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