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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们,不可忘却的朋友

散文
时间:2014-02-23 20:3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峨东老农点击:
        

  鸟们,不可忘却的朋友
  
  山村的民居多是石头平房,屋檐上下蹦蹦跳跳最多的是麻雀。老家叫家雀。小时候的家雀数量很多,叽叽喳喳堆在树上,一落就是一大片。那时候还没有保护动物的意识,反而想尽各种办法逮它。树上的用弹弓打,屋檐里的就掏摸,晚上用手电筒照落栖息在树梢上的,冬天下雪则用筢篮支在地上罩,现在想来挺对不住它们的。但孩子的恶作剧还是缘于童心的调皮,想想大人们的作为,就更不可思议了。曾将家雀叫作“老家贼”,还列为“四害”之一,并大规模地捕杀之,有的地方甚至严重到麻雀近于灭绝的地步。原因却是认为麻雀吃庄稼,而看不到它们吃掉害虫多打的粮食。看来古时的人对待麻雀算是稍好一点,虽然没有那样大肆赶杀,却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把麻雀当作胸无大志的象征。殊不知,人无大志者岂不遍地皆是,何况小小的麻雀?只看到别人的短处,却看不见自个的不足,这也是人类的悲剧之一。
  
  我最喜欢“黑麻勺子”。它的模样像喜鹊,只是羽毛不像喜鹊那样黑白相间,而是一色的黑油油放光。每天天刚放亮,它就站在枝头“滴溜嘎吱”地叫起来,司晨胜于公鸡。那时的农家往往喜欢养母鸡,不愿养公鸡。养母鸡为的是下蛋,卖钱,供应家里的柴米油盐,和孩子的上学费用,多年被称为“鸡腚眼银行”。公鸡吃食多,不下蛋,当时的年月没有那么多的粮食白养活它。这样的原因,司晨早起的任务就落在了黑麻勺子身上,时时催促人们早起劳作,所以人们说它的叫声是“滴溜嘎吱打光腚”。听到黑麻勺子叫,如果还不起床干活去,就会被称为大懒贱,是要被“打光腚”的。上学的孩子听到它叫,也得赶紧起床上学。在姥姥家天井的老榆树上,高高的树杈中间是黑麻勺子窝。那段时间我正好睡在姥姥家,且是忙于复习考学的时候,每天就在黑麻勺子的啁啾声里早起晚睡,紧张地复习应考。
  
  与黑麻勺子作伴的,是大树上的“滴滴水子”和“霞霞子”。滴滴水子比黑麻勺子个头小得多,只和麻雀差不多大小,但尾巴比麻雀长,身上的羽毛有灰有白,显得更加小巧玲珑,惹人喜爱。霞霞子的窝搭在树梢上,随风摇曳,飘来飘去,我很担心会不会掉下来。霞霞子个小,灵活,从窝里钻进钻出,叫声清脆,活得开心愉快,我曾羡慕它的无拘无束,只是现在已经很少见到这灵巧活泼的小精灵了。
  
  村外的山上,是布谷、斑鸠、狠虎之类的天地,虽然见得少,叫声却常听到。布谷鸟的名声大,叫声也特别,它的声音因地方不同,而有多种“翻译”版本。在我的故乡被人们称为“报谷报谷——薅薅再锄”。是因为布谷鸟常鸣叫于春天播种之时,仿佛是在提醒农民需要对播下的谷子进行“薅苗”了,并且告诉人们薅苗的要领是:先薅薅,再锄。可见北方的布谷,没有了南方杜鹃啼血的悲鸣,却多了些田园生活的悠闲与恬淡。与布谷鸟的善解人意不同,狠虎的叫声就恐怖多了。上坡时,你正低头干活,忽然间传来“哼呼——哼呼”的声音,你一定认为是老人在咳嗽,回头看看,却没有人。询问大人才知,这是狠虎的叫声。开始,从它的叫声判断,我以为狠虎是一种野兽。时间长了才知道是一种鸟。但到现在我也未见其“芳容”。真正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看来狠虎是鸟中的“世外高人”!
  
  对于斑鸠,我有的就是愧疚了。这缘由我对它的一次伤害。小时候,在家对面的鹌鹑嵧里,我发现了一个斑鸠窝,里面有一枚斑鸠蛋。这在小孩子是极其让人兴奋的事。没敢告诉任何人。每隔几天就借故上坡拾柴禾或打猪草去偷偷侦察。斑鸠窝搭在一棵柏树半腰浓密的柏枝中。时间一天天过去,小斑鸠由蛋孵出而不断成长,看到它身上开始长出细细的绒毛时,我怕它再大会飞走,就找来一根细细的包皮线将斑鸠的一条腿拴住,另一端绑在树枝上。我想这样小斑鸠既飞不走,大斑鸠又能喂它,等到出飞后摸回家去养着玩。由于采取了这样“周密”的措施,心里放心,我去察看的次数少了。等到再一次去时,爬上树干,见小斑鸠躺在窝里一动不动,伸手拿起来看看,斑鸠全身僵硬已然死去。我仔细验看,发现小斑鸠的腿粗了很多,原来是绑在腿上的细线深深地勒进了肉里,斑鸠发炎肿胀,看来我成了害死斑鸠的凶手!从那以后,我一听见斑鸠“咕咕……咕咕”的叫声,心头就涌起深深的自责,心里默默地念叨,“小斑鸠,对不起!”
  
  夜猫子平时住在山里,有时夜里会到村里来。农村有句老话,“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里的“事”不是好事,人们不喜欢夜猫子,认为它会带来晦气。特别不喜欢它的叫声,夜猫子“咕咕——喵,咕咕——喵”地叫,很像有人冷笑的声音。小时候常听大人说,这是夜猫子笑,夜猫子笑是来告知有人要死去。到现在我也分不清何为夜猫子笑,哪是夜猫子哭。但小时候,听到大人的种种说法,还是很害怕的。上坡时见到夜猫子,心里就吓得怦怦直跳,默默念叨着你赶快飞走吧!上学后知道夜猫子就是猫头鹰,还是益鸟,专门吃田鼠,它的叫声与人的生死毫无关系,不过是乡人冤枉它罢了。有了知识,慢慢地就不再害怕了。
  
  与对待猫头鹰的态度正好相反,人们特别喜欢野翘,也就是喜鹊。村里人认为见到喜鹊是吉祥的征兆。儿歌唱道“喜鹊叫喳喳,喜事来到家!”是不是真的灵验,谁也不知道,但喜鹊的模样倒是很好看。黑白相间的羽毛光滑油亮,看起来干干净净,再加上它跳来跳去,“喳喳”地叫着,连小孩看来,也很讨人喜欢。老家院子的老树杈上就有野翘窝,从下面望上去乱糟糟一堆树枝棒子,刮风的时候常为它担心,好在风不管多大,总是没把鸟窝刮下来。与喜鹊模样相仿的还有灰喜鹊。它的大名鼎鼎应该感谢那首到处传唱的儿歌:“长尾巴郎,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一直为灰喜鹊感到冤枉,人们怎么把灰喜鹊当成教育小孩不孝顺的反面教材?至今还记得完整的歌词:“……把娘背到山坡里,把媳妇背到炕头上,擀油饼,烧辣汤,媳妇媳妇你先尝,我去南坡背咱娘……”
  
  野外的老雕,好在悬崖上飞旋,很容易使人想到它的勇敢。但这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知道雄鹰本来就应该这样。老雕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或者说是最不解的疑问,是经常看见它不是怔怔地飘在天上一动不动,就是飞得极快时,翅膀却一动不动。这不能不让小孩子们费琢磨,当然小时候不管怎么琢磨也悟不出其中的道理来。天空的老鸹,成群结伙,黑压压的一片,呱呱地叫着,来回盘旋飞翔。当地人都说老鸹群里会有一只白色的领头。因此见到老鸹群我就仰头寻找,却从未看见过白老鸹,却发现一大群老鸹里面倒是有一只喜鹊,是不是老鸹聘请喜鹊来当“头领”我可不知道。
  
  唉,现在这些可爱的鸟儿都不多见了。成群的老鸹已难觅踪影,崖头上的老雕也很少见到,村里的早晨再也听不到“打光腚”的叫声……
  
  真怀念它们,这些当初的朋友!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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