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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猫朋狗友们之走过童年的猫

散文
时间:2014-10-12 03:37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桑干河点击: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那只猫在记忆中飘飘渺渺,捉摸不定,如梦幻的精灵,忽隐忽现。
  那个时候,镇上的猫特别多,而老鼠也特别多,及至今日,我也很是纳闷,那到底是一种什么现象。走在小镇的每一条小巷或每一个街角处,总会有一只或者几只猫从你的眼前冷不丁跑过,或跳上墙头,猫眼圆睁地盯着你从它面前走过,没有丝毫怯意。只是在这众多的猫中,居然没有一只是属于我的,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不养一只猫呢?而是每天冒着被夹手的危险在柜底下、瓮之间的夹缝中小心翼翼地支一个“铁猫儿”。这种捕鼠的铁夹很厉害,那犬齿交错的铁牙就像鳄鱼的嘴,轻轻一碰,便会“啪”的一声咬下去,不管是什么东西它也会死死咬住不放。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识过它把一只只或大或小的老鼠夹得动弹不得,“吱吱”嚎叫。
  遇上那只猫,是在镇邮电所的东墙外。午后的阳光燥热而虚幻,垃圾堆上的碎玻璃闪耀着炫目的光芒,几只脏兮兮的小猫东倒西歪地挤在一起蠕动着,声音细细的哼叫个不停。
  俗话说“花多了不艳”,这猫多了自然也就不稀罕了,不知道是谁家扔出来的这几只小猫。管他呢,我也无暇多想,身边的俩个伙伴就要动手了,我抢先提起了一只,几乎是在同时,另俩只小手伸向了另俩只小猫。
  爷爷看了看我怀里的猫直摇头,眼睛还没睁开呢,这哪能养得活。奶奶没说什么,颠着小脚找了个纸盒子,让我把猫放进去。父亲傍晚回来,见我不吃饭,只是一心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猫,大吼,把它扔出去。
  猫悄无声息地躺在纸盒子里,我揪揪它的耳朵,扯扯它的爪子,它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爷爷喝了二两烧酒,靠着被子眯着,父亲懒得理我,用一本书挡着脸,奶奶端起纸盒子往外走。我追在奶奶后面,拉着奶奶的衣角,求奶奶不要扔,猫可是有九条命的呀!奶奶拗不过我,最终把猫放在了菜园子里。
  第二天大清早,我一骨碌爬起来就往菜园跑。啊!我的小猫,它真是太伟大了,羸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喵喵的声音微弱得只有我才能听到,我兴奋地捧起盒子高喊着,奶奶,猫真的没死。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它是那么弱小,那么卑微,来到这个世上大约只有一俩天的光阴。然而,它却是那么坚韧,那么顽强。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个小生命对活着的渴望,就像那些被鼠夹夹住的老鼠,它们的生命更卑微,更不值一提,而它们却拼命挣扎,试图争取到生的权利,虽然它们终究难逃一死。
  不会吃东西可是件让人头疼的问题,猫在我搁到它嘴边的馒头旁拱来拱去,就是不会张嘴吃,怎么办呢?奶奶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摸了摸我汗津津的脑门儿,踩着小脚摇进了耳房医生家。医生是县城人,在镇医院工作,镇医院没有多余的房子,医生一家只好在镇上找房子住,找来找去,最后选择住在了我们这个大院。
  当奶奶颤巍巍地从医生家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多了一个小碗。
  奶!
  哦!我想起来了,医生的妻子身体不好,又嫌营养品贵,医生不知从哪里弄回来一只奶山羊,平时就拴在外院草房旁边长满杂草的小院里,医生天天给他妻子挤山羊奶喝。奶奶可真有面子,此后,医生每天都从大碗里挤兑一小碗山羊奶给猫喝。猫真有福,医生都不曾舍得喝一口。猫应该感激谁呢?我是它的救命恩人,奶奶也是,医生也是,而猫到了能跑能跳的时候,却和那只母山羊分外亲近。
  猫的生活比我好,我都喝不上奶,它却被山羊奶滋润得光滑油亮,精气神儿很足。它开始在院子里溜达了,菜园子里、窗台上、树杈上,到处是它的身影。它无拘无束,自由散漫,想走就走,想睡就睡,没有它到不了的地方,任何阳光照射得到的地方,都是它舒适的温床。它行踪不定,却又无处不在,看不见它的时候,我只需轻轻唤它几声,它便会从草垛后闪出来,或者从墙头上跳下来,伸伸懒腰,打个哈欠,喵上几声,在我的裤腿间反来覆去的蹭,让你想不怜爱都不行。
  很快,猫就在大院里以及左邻右舍中混了个脸儿熟,大家都知道它是我养的猫,并且是一只吃山羊奶长大的猫,一只雄壮矫健的猫。
  童年是快乐的,也是忧郁的,起码于我是这样的,它们如同一对长着翅膀的孪生兄弟,像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轮换着不期而至。我高兴,就和猫说说,我伤心,也和猫说说,猫永远都是那么善解人意。它就那样静静地倾听着,有时候会恰到好处地喵上一俩声,应答着我的倾诉,从来没有不耐烦,也不会笑话我,它成了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于是,它便有点肆无忌惮了。它在夜里把我大玻璃缸里的鱼捞着吃了,早上,鱼缸空空如也,只在柜顶上留下几朵梅花般的爪子印。西下房五奶奶晾晒在窗台上的咸干菜也是它给踩翻的。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它,五奶奶也没有,院儿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大家都知道,它仅仅是一只调皮的猫而已。你责骂它,它也会冲你喵喵叫,你吓唬它,它会蹿上墙头,依旧冲你喵喵叫。
  捕捉老鼠是它的本能,爱吃鱼也是它的本性,那么觊觎鸟雀呢?我想,也许是它的一种向往吧!
  我家大院儿离河太近了,猫经常在夜间出没于水草丰美的河滩,那里有它享用不尽的美味。它在院儿里的大部分时间就是躺在阳光下打呼噜,或者俩条前腿攀着老杏树粗糙的树干,磨练锐利无比的爪子。
  肚里有油水,家里的粗茶淡饭猫就不怎么上心了。它热衷于打野食,常常在黎明的时候才回来,“蹭”地跳上炕,带着冷风,拱开我的被窝就往里钻,回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在我的脸上亲昵地嗅一嗅,长长的胡子撩得人脸上痒酥酥的,我也从没想过它刚刚是吃了鱼还是老鼠。
  猫叼回那只老鼠是一个阴沉沉的傍晚,天已经黑了下来,奶奶熬的豆面糊还没有熟,灶口里爷爷的酒壶飘出淡淡的酒香。猫松了口,老鼠在地上簌簌发抖,猫探前爪子挠一下,老鼠哀叫着,往前蹿。猫胡子一立,腰一弓,尾巴一乍,低吼一声,老鼠瞬间就像被使了定身法,缩在墙角继续颤抖。如此反复几次,老鼠已经吓得半死了,窝在那里一动不动,猫也终于失去耐心,开始啃食老鼠了。
  猫那天晚上没有出去,后半夜猫在我的被窝里尿了一大片,跑出去了。这可是它从小到大,在我家生活了四五年从没有过的事,我还咋咋忽忽和爷爷奶奶说等猫回来要和它算账呢!
  第二天早上,我开门却赫然发现猫倒在门口。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只看上去很正常却又非常倒霉的老鼠,刚吃上鼠药,便被猫捕到了。猫还活着,只是已不能站起来了,我焦急地喊着爷爷奶奶,爷爷给它灌了一些水,它痛苦地挣扎着。中午放学回来,我守了它一中午,它依然活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奶奶给它准备的草筛里。我一摸它,它就痛苦不堪的微弱地呻吟着,就像几年前我刚拣回它的样子,声音细细的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我不相信它会死,就如我刚开始看见它的时候,我相信它还有好几条命。也许,等我一觉醒来,阳光暖暖地照射到它柔软的身体上时,它还会轻轻地动,轻轻地叫,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它终究没能活过来,我亲历了一只猫的死亡,还有它的一生。它陪我走过了一段喜忧交结的童年时光,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它,我童年的世界不知道会缺失多少色彩,它是我喃喃倾诉的唯一忠实的听众。我捧着它渐渐冰凉的身体,泪水打湿了它蓬蓬松松的皮毛,可是,它再也感觉不到了,它沉沉的睡着了,它不再向我喵喵了,不再支棱着耳朵听我说话了,我永远的失去了它。
  奶奶着急慌忙地把她装首饰的木匣子腾出来,要我把猫安放进去,好让它体体面面地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她见不得她的心肝儿在院子里抱着一只死猫伤心地踱来踱去。我把装着猫的那只伴随了奶奶很多年的首饰匣子,埋在了菜园里的老杏树下。
  随后发生了一件令我既惊诧又气愤的事。
  埋了猫的第三天,我去杏树底下想看看猫是否活了过来,因为我一直认为猫会奇迹般地站起来。却不曾想杏树底下的土被扒开了,首饰匣子还在,猫却不见了。我中了电似的跳起来,飞奔回屋,问奶奶看见猫没有,猫居然跑了。奶奶若无其事地说猫让前面的四如意拿去吃了,什么?我脑子一蒙,这个老光棍,我和你没完。我忿忿然地要去找老光棍算账,奶奶手忙脚乱地阻拦着我,但终究没能拦得住我。老光棍听见喊声,早把门从里扣上了,我堵着老光棍的门叫骂,奶奶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我劝回家。老光棍后来去收购站把猫皮赎了回来,奶奶把猫皮重新缝起来,里面装满谷糠,也很像一只猫的样子。我把它挂在西耳房里的墙上,一挂就是好几年,直到我离开家后,它连同一些杂物被家里人清理了出去,我再连它的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了。
  喵,猫又在亲昵地蹭我的腿了,我停下笔,低头看了看猫,拿笔在它的头上点了点。这只猫不是那只猫,这只猫爪子痒了就去挠沙发,沙发已经千疮百孔,惨不忍睹了。它得了空就去叼一根火腿,躲到角落里吃。我看书的时候,它就跳上桌子,卧在我翻开的书旁边。我和它说话,它也冲我喵喵叫,然而,它却不是从我童年里走过的那只猫,那只让我牵肠挂肚的猫。
  2014年10月9日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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