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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花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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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红藕缘三部曲之二乡土爱情长篇小说） （本小说纯属虚构。所有的人物、单位，都属虚构，请不对号入座。故事情节相同；姓名相同；生活经历相同，那只是一种巧合。作者特此声明。） 【内容简要】这是红藕缘三部曲的第二部，反应一个农村普通家庭生活经历。如果你是80或90后，读了这部小说，就会感触到父辈们的生活简单而幸福；如果你是70、60后，那么你的思绪就会重回到小时候平淡愉快的生活之中；如果你是50后，那么那段特殊的年代所发生的事情，你还能记忆犹新吗？如果你读过作者的长篇小说《有缘就来牵牵手》后，再来读这部小说，那么你会发现，主人公赵桐桐、阮志操的父母——周亚琴与阮鹏，原来还有一段这样的情感故事。故事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 【正文】 第一章，周炳坤与他的女儿们 江南水乡，河网交织，河水随着地势向东流去。东西走向的洛塘河，在一个叫大荡的地方，分成两条支流。一条向北穿越古镇流向嘉兴；一条向东通向海县的欤城。藕花湾就处于流向嘉兴的那股水道上。它因为有一个叫新开堰环状地形，水道在处拐一个弯，形成一个大的湖泊，那就是百顷的鹃湖。藕花湾就座落在这个弯口。村子被鹃湖水环抱。鹃湖水清映景，晴天荡漾着波光;；雨天，烟雨蒙蒙。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整个湖面。那雾气将藕花湾掩藏了起来显得更加神秘。藕花湾借着鹃湖的便利，种植着大面积的荷花，菱角。鹃湖还生长野生的芦苇。这些成为藕花湾取之不尽的财源。 藕花湾不仅名字很纯朴漂亮，而且还有很久的历史。明朝的萧山尉许淳任职海洲时，曾为藕花湾写下诗句。“蓉溪樵径藕花湾，自昔高人十亩闲，欲向山坡寻旧迹。”古时候的藕花湾当然是荒凉的，古迹难寻。没有芙蓉的小溪，也没有樵夫山径，人口稀少。直到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藕花湾，虽然没有很富足，但人口已经形成自然的村落。王姓是藕花湾的一个大姓。他们的家族史不知可以追索到哪个朝代。他们能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依赖的就是这一方水土。王姓的这个大家庭非常的排外，不允许外姓人家在这风水宝地入户。即使政策上的许可，也会在暗中刁难。特别是人民公社，农村合作化后，土地收归集体，村民变成了社员。社员家中的大部分土地进行了人民公社化，每家只留有少部分自留地，那也仅限于房前屋后。对于一个大家庭来说，劳动力是衡量家族权威与实力的有力标准。男劳力多的家庭，在争工分，分配集体财产上，有着十分有利的条件。每当年中，或年终分配时，特别是分配口粮。大户人家可以分一二百斤稻米。小户人家和女眷多的的家庭，因为工分争的少，分配的财产自然很少。在那个计划经济时代，要养活一家老小非常的困难。 周家是藕花湾的几家外来户之一。如果没有老支记王顺松的关照，周炳坤的家庭也没有机会入户到藕花湾。周炳坤毕竟属于城里人，他是县针织厂的工人。那个年代工人阶级的地位很高，在乡下如果那个家庭人员中有城市户口，他家的小孩在同龄的人中相当扬眉吐气，有一种自豪感。周炳坤家类似这种情况。他的三个女儿，吃穿都比别人家的纯农户要好得多。毕竟争工分与争工资不一样。 周家解放前属于小工商业者，父亲在县城开茶馆店。周炳坤的父亲是周家从一个张姓人家领养而来，自己没有生育，所以周家对周炳坤的父亲更是关怀过及。当周炳坤出生后，周家把这个小孙子格外的宠爱。人家同龄孩子没有吃过的东西，他都有的吃。因此，周炳坤的童年也没有受过多大的苦。不像下乡人没有书可上，他还上了几年私塾。周炳坤还有一个哥哥，叫周炳元，他也受到爷爷奶奶的宠爱。日本人来时，周家为了躲避灾难，全家人跑到路仲。周老太将随身带的金银细钿，全部被强盗抢走，性命差点不保。从此以后，周家的日子一落千丈。日本战败后，他们又回到的县城。直到解放，日子也没有好好恢复过来。 海洲解放后，周家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在划分成份时，给了一个小商业者。因为不属于专政的对象，所以在十年动乱时期，基本没有受到重大的冲击。周家逃难丢失财产后，家景每况日下，因此，周老先生不得不让儿子周炳坤外出做学徒。还不满十六岁的他，开始到桐乡县的乌镇中市的新泰绸布店做学徒工。旧时代的学徒有严格的规定，未满师前，没有收入。支配权全在雇主一方。好在周炳坤人小机灵，算机很好，在当学徒的过程中，学到了不少的本领。如记帐，经销。这为他日后从事的商业活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是有两个门面的布庄，老板姓沈名麒麟。据说是与大文豪沈雁冰同属一族。周炳坤在店里只是一个小伙计。他拜的师傅称为二先生。大先生相当于现在的店长，二先生才是周炳坤真正的先生。二先生对周炳坤相当的严格，不允许他偷懒。如果干活不勤快，就会受到二先生的处罚。其目的就是让自己徒弟有出息。由于周炳坤的机智灵活，很少受到二先生的惩罚。周炳坤还有一个小师妹，也是给沈家打短工。后来那小师妹去了南京，直到八十年代，周炳坤才和她见了一面。 周炳坤的日常工作就是打扫卫生。早上开店门，将一排排的门板卸下来，到了晚上打烊时，又将门板上好。另外就是给客户送做好的衣服。或者将外加工的衣服，从其他户上收回来。因为当时还没有缝纫机可以用来机械加工，所有的衣服，都是手工缝制。所以一件衣服的完工周期很长，除了布庄自己缝制外，只能委托一些穷人家妇女缝制衣服。当时的服装既有中式，也有西式。西服当时已经渐渐流行，因此，这是当时主要的加工产品。另外就是传统的衣服，女人是对襟衣服，时尚一点的就是旗袍。男人就是长衫马褂，再就是很时尚的中山装。当时的沈老板，设置两个帐本，两个帐本都有大先生管理。一本帐是对付政府检查；一本是内部帐。内帐的收入通常大于外部帐。目的当然为了逃避当时政府的税收。另外，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行规，也有自己独有的专业用语，对于商品的价品，有特殊的保密措施。如将数字设制成暗语，目的不让外界和客户知晓。如十个阿拉伯数字有相对应的称呼。12345678910，这十个数字对应了口、人、工、秘、才、交、木、何、回、口。一件衣服是30元，那么就是工口。这样的好处就是，对于不同的顾客，就可以定不同的价格。彼此购卖的价格，不会知道。 周炳坤在乌镇当学徒时，也接触进步的思想。当时布庄的原料大多从上海进货，偶然间周炳坤也一同到上海进货。所以对于共产党的进步思想，有了初步的了解。特别是沈家的特殊情况，与延安的沈雁冰有种思想上的联系，周炳坤从老板的口中，也听到这些传说中的故事。对共产党也有一个了解。因此为后来他走上进步道路开启了大门。 周炳坤在乌镇布庄做了两年时间，乌镇解决后，他参加了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并参加了军分区教导团文训队，在那里当一名战士。1950年从部队回来后，又参加了浙江省杭州东方会计学校进行了系统的会计专业学习，结业后被分配到慈溪东师棉站做了一名实习记账员。实习结束后又回到省合作社继续深造。1955年周炳坤又回到了海洲县供销合作社从事会计业务。以后先后在省供销社地区办事处，海盐供销社、海洲县商业局，从事不同的工作。直到1969年后，他进入了海洲县针织厂有了一个稳定的的工作，直到退休为止。 周炳坤在杭州学习时，认识了他的妻子项珍。项珍是一位很贤惠的妻子，因为家里很贫苦，从小出外打工，在杭州一家庭中做佣人。或许是缘分的到来，周炳坤认识了项珍，两人进行了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自找对象是十分罕见。他们进步的自由恋爱也受到家庭的阻力。周太爷十分反对，连兄长与嫂子也看不起这个来自异乡的弟媳。因此家里的矛盾自然会产生。周炳坤娶了项珍后，事实上与这个大家庭分了家，自己带了刚出生不久大女儿，在外面租房子住。小家庭租住在县城新华剧院的一个房管所的旧房内。三口之家过着贫困的生活。因为项珍没有城镇户口，也没有工作可找。为了生存只能寻找一个农村落户的地方。于是周炳坤带着大女儿周亚珠入户到藕花湾。 藕花湾的老支书王顺松，是一个经历着土改的农会主席，也是一位老党员。思想也保守，他忠于党，忠于毛主席。按照当时的称呼为保皇派。是一个思想极右的人物。十年动乱期间差点被戴上右派的帽子。好在他的出身是纯贫下中农，造反派也拿他没有办法。 周炳坤认识藕花湾的老支书，开始于日常工作的接触中。当时因为周炳坤在县供销社工作，许多农村的生产资料，要通过供销社采购。在计划经济时代，平价与议价之间通常有一个差价。如果没有计划，只能采购议价的农村生产资料。因为周炳坤可以弄到计划指标，如生产队的使用的化肥，农药，塑料薄膜，及其它生产资料，因此，老支书每当遇到困难时，就去找供销社的周炳坤解决。周炳坤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满足荷叶大队的需求。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在老支书的眼里，周炳坤对荷叶大队的生产建设也是有贡献，所以当周炳坤向老支书提出，自己的妻子想入户藕花湾时，他自然满口答应。一方面他为了答谢周炳坤多年来的帮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藕花湾引进一个人脉资源。 周炳坤带着妻女开始入户藕花湾。刚到藕花湾也没有居住的地方。怎么办呢。只能盖临时的居住场所。没有钱盖瓦房，只能像大部分人家一样盖一个草屋。周太爷到乡下买了几担稻柴，还有几捆竹子。另外就地取材砍了些芦苇杆子，用来扎草披。然后叫上了自己的亲戚，打泥墙。经过几天的劳作，一间草房建起。这是周家在藕花湾的第一个落脚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