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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花湾(长篇乡土爱情小说连载)

时间:2015-01-17 08:59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尕黑点击:
        
  
  第十七章,一碗肉,邻里情(2)
  “我在电影的纪录片里见过,那些机器的,速度很快。声音很响。”香梅只从一些宣传社会主义工人当家作主的纪录片里,看到过机器的织机。像这样木头的真还没见过。
  “这是织土布的,这些棉线都是我们手摇出来的。你看就是这把摇车。”项珍又指了一下边上的摇车说。
  “原来是这样的。”
  “在没有机器前,我们都是自己纺织的。一些棉被的里子,都是土布的,你们城里人可能盖着不习惯,很粗糙,轧人。
  “大姐,你试织一下,我看一下如何织的。”香梅出于一个女性的好奇,让项大姐示范一下。
  项珍放下手中的活,坐到织机上,双脚踩在底下的踏板上,将梭子穿着小的纺棰。然后拉动扣,脚下的踏板一上一下,梭子在两股经线之间来回滑动。只见项珍的手,左手接梭时,右手拉动扣,右手接梭时,左手拉动扣,这样一左一右,一上一下,配合的很熟练,不一会,那布匹上出现了一段新的布料。
  香梅被项珍熟练织布技巧所折服,真的想跃跃欲试。
  “大姐,你真能干,我有你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你们学这个也没用。我们没办法,被逼出来的。城里的洋布买不起,只好自己种些棉花,摇成纱,织成土布穿穿。”项珍说着做农民无奈
  “大姐,让我试试看。”香梅感到好奇,向项珍提了出来。
  “你真想学呀,学来有什么用。”项珍想香梅也不会诚心想学,只是出于好奇。
  “我试试看。”项珍也猜到她不会真心学习
  “那你来试试吧。”项珍从布机上下来,香梅坐了上去,她根据项珍的指点,脚放在什么地方,手怎么拿棱子,如何将棱子送到另一边。项珍一一做了介绍和指导。
  香梅先将脚踩了一下,让两股经线分开,然后用右手,用力将梭子送出去,可是因为用力不到位,梭子停留在布机的中间,左手没法接上。香梅只好仍旧从右边伸出去,将梭子拿出来,又重亲试了一遍,这次因为用力重了一些,但还是免强到了右边,项珍让她将棉线拉紧一点,然后将扣往里一拉,一根纬线就紧紧地贴在前面的纬线上。接着,香梅又想从左边送梭子到右边,被项珍制止住了。
  ”这样不行,两根纬线放在一道了,要鼓起来的。”原来她忘了脚底下踩踏板了。
  “你左脚踩一下。”项珍关照着。
  香梅按照项珍的指点,左脚踩了一下,两股经线上下换了一个位置。
  “这样可以送梭子了。你看,这股经线起到了锁定前面的纬线作用,把两股纬线也分开了。”项珍用手指比划着手势,这下香梅才懂得织机的原理。
  “就这样,你慢慢来。”项珍离开了织机,让香梅自己摸索着试织。
  香梅很慢,动作一点协调不起来。织了十多分种,也没有多少宽的布被织出来。或许没有了耐心,想想看自己学这个干什么,于是放弃了坐在织机前。项珍也了解她的内心,她也没耐心学这个。
  “大姐太难了,学不会。”
  “那有一天能学成的,我们是从小就学,都几十年了,没有一二年的功夫,是织不出好布的。”项珍一方面实事求是地讲,另一面让香梅放弃这种农妇的生活
  香梅想,如果自己在农村生活一辈子,这些农活都要学会吗?她不知道。难道让这个女青年下乡的目的,就上要她们学这些?作为老师的她搞不懂,而作为这些初中和高中的知青更不懂,他们只任自己的一股热情,以一颗忠于党,忠于无产阶级,忠于毛主席的心,来到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大有作为。
  南方冬天是格外的冷,不是北方的干冷,而是湿润的冷。到了下午,外面开始刮起了西南风。天空慢慢地聚集云层。周家的场地上,已经积满了树叶树叶打着圈儿,被风吹在一边。项珍知道,天气要转冷了。
  “可能要下雪了。”项珍自言自语地说。
  “大姐,你怎么知道?”香梅不明白,项珍怎么会预测天气的变化。
  “这你们城里人就不太懂了。下雪前天气通常会反常,温度不会太低,而且吹西南风。西南风是海上吹来的,比较暖,属于暖空气,这空间北方南下的冷空气,在这上面一停留,就会聚集雪云,会出现一层一层感觉。这就是未来几天,要下雪的预兆。”项珍一听香梅这样问她,就给她解说开了。
  香梅想,这农村真的有好多知识可以学,虽然她做过教师,有些知识真的不懂。谁说农民知识落后,有些知识,比科学还科学。一个下午,香梅无聊的与周家的项珍闲聊了半天。从中也了解了农村的许多习惯与家庭妇女的真实生活冬天的天,日短夜长,不到四点多,再加上云层的低压,看起来比平常要黑的快。
  “大姐,我该做饭去了。等儿两个大男人要回来了。”香梅很自豪地说着自己的丈夫与儿子。
  “我也要准备了,有空过来聊。”项珍感到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个人说说话,也觉得无聊。两个女人有同样的想法。
  “好好,一定,一定。”香梅与项珍道了别。
  项珍放下蚕网的编织,来到灶间准备晚饭。荤菜中午那碗肉还没有吃完。素菜,冬天没什么吃出来,就蒸个白萝卜,一碗咸菜,三只碗一起放到蒸架上,然后盖上锅盖。开始在灶口点火做饭。一到冬天,项珍为做饭,准备一家的小菜,而动死脑筋。冬天没什么可以吃,有些菜已经过了时令,有些菜在地上冻掉了。幸亏还有一缸腌的长梗子菜,否则的话真的难以对付一冬天的小菜。项珍尽量变着花样,但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时让女儿们上县城用大豆去调换豆制品,有时是调回来的是水豆腐,有时是豆腐干,有时是千张(很薄的豆制品)。常规的菜就是咸菜烧豆腐,千张炒大蒜,豆腐干炒大蒜。高级一点的就是,项珍用炳坤发的肉票,积累起来去县城割一斤肉,放些油豆腐,或千张结,豆腐干,红萝卜,作为辅料,一起做成红烧肉,这也是周炳坤发工资时,才能吃上。还有就是自己家卖了毛猪,项珍也会割斤肉或买一副猪大肠,改善一下家人的伙食。
  项珍饭烧好后,又到地里挖了几颗霜打过的青菜。青菜一经霜打,里面的糖份含量马上提高,所以炒出来的青菜,吃起来甜滋滋的,用不着放糖。这个季节也是青菜最好吃,营养价值最高的时候。
  这样的安排,一家五口人吃四个菜,也是很常见。项珍处理好灶间的事后,家里的主人,和三个女儿也先后回来了。
  中午的一碗肉也吃得差不多了。在饭桌上,两个大人象征性地吃了点。都被三个女儿瓜分掉了。三个女儿面对桌上的肉,胃口仿佛好了许多。大女儿本来只吃一小碗饭,面对红红油油的肉,又加了半碗。项珍看着三个渐渐长大的女儿,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养了一群将来是别人家的吃饭家伙。项珍还是觉得不能为周家传下一男半子,而感到不安。
  吃过饭后,项珍预先安排好三个女儿的活,因为明天是星期天,学校不上课。冬天又没有草可以割,只能在家里帮自己做点事。
  “明天,天要冷了,多穿点衣服。还有明天你们三个那里也不要去玩,除了把作业做好外,帮我搓点绳子,我一个人既要织网,又要服侍你们,真的忙不过来。”
  “知道了。”三个女儿垂头丧气起来,心想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天,又被老妈支派了活,心里当然不乐意,但也不敢公开拒绝。
  吃过晚饭,三个女儿一个人一个盐水瓶,到灶间的汤锅内,舀了三瓶水取暖。一到冬天,项珍给三个女儿的棉絮下铺上厚厚的一层稻草,像现在的席梦思床垫一样柔软。
  既作书房又作睡房的三个女儿的房间,上面只挂着一个60瓦的白炽灯。房间内看起来很昏暗。那时根本没有台灯,写字台之类的。有时三个人爬在外面吃饭的桌子上,一个方向一个,将整个八仙桌堆得满满的。有书,有本子,三个人不同的年级,夹在一起;有时一个人找不到自己的东西,就开始大的埋怨小的,小的埋怨大的。三姐妹每天都有着争吵,但争吵好后,晚上睡在一床上,有好的不得了。
  完成作业后,老三回到了父母的房间里。老大与老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也回到了房间。两个各自搞好个人卫生后,重新将盐水瓶里的凉了的水,又换上热水,放在脚下的被窝里。然后两个钻了进去。亚琴一看时间还早,就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大书《青春之歌》,半坐在床上,翻看起来。
  “看什么书呀?”亚珠抢过亚琴手中的书一看,真把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能看这种书呀。”
  “为什么不能看?”亚琴也不懂什么政治,只要好看就行。
  “这是禁书,要是让老师知道了要没收的。”
  “我又不会带到学校里去看。”即使是禁书在家里看,谁管得着。
  “你也要小心点。”亚珠关照着妹妹。
  “好看吗?”亚珠问道。
  “好看,那个林道净真不容易,她逃离着家庭,寻找自己出路。却又遇到总总艰难,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爱情。那个余永泽真不错,待她真好。我刚看到这里。不知后来他们成功没有。”亚琴这本书只看了一部分,后面还没有看,所以对后面的结果还不清楚。
  “你看好后,让我也看看。”亚珠对妹妹说,
  “我看好再说。因为我要还人家的。亚琴不知道自己看多久,因为是阮鹏借她看的。
  “是不是阮鹏借你的?”亚珠问道。
  “恩。”
  “以后,你与他省接触点,他家成份不好。”亚珠担心万一阮家出事情,会连累到自己家。
  “什么成份,不就是个老师么。”亚琴也不懂什么成份。她只是在填自己的履历时,在成份一栏里,填了一个农民。她也不清楚什么右、左派,臭老九之类的划分。她只知道,工人阶级地位最高,地主最坏。
  “反正,我提醒过你。这种书你也少看点。”亚珠一方面担心着,一方面想看这类书,矛盾的心理左右着她自己。
  “那你还敢看?”亚琴马上一句话还了过去。
  “算了,不看了。你看过后马上还给人家,不要放在家里。”亚珠想如果放在家里,被同学知道,不仅要没收,说不定还要受到批评了。毕竟这是资本主义的毒草。只要社会主义的苗,不要资本主义的草,这是当时文化领域的指导思想
  亚琴被姐姐这么一说,也有点担心。但书中情节的曲折好看,她又不想放弃。被姐姐这样一说今晚的看的兴趣也没了。于是,她放下手中的书。
  “好了,不看了。被你说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了。睡觉了。”说完脱去外衣,压在被子上面。整个身子钻进了被窝。
  “姐,你的脚好冷。”亚琴忙用脚撑开,亚珠伸过来的冰冷的脚丫。
  “让我捂捂暖,冷死了,这个鬼天气,可能要下雪了。”
  “你不是有暖瓶吗?”
  “太小了,没什么用。”说着将盐水瓶用脚勾上来,抱在怀里取暖,而自己的身子弓得像一只虾一样。
  姐妹两个相互取着暖,没过多久,双双睡去。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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