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一章，新年新气象，农业获丰收(2) 当然闹元宵不仅大人们图个热闹。小孩子跟着大人出来，也会得到好处。让家长买个东西吃；买了摊头上的泥青蛙吹吹，或是买个用竹做的小笛子直拉着吹吹。虽然吹不出曲调，但也可以吹出好听的节奏。女孩子们在货郎担上挑个塑料红头绳，几分钱一尺。还可以挑了发针，讲究点的就是塑料发卡。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嘴都很馋，宁可不到正规点去买食品，而喜欢选择现场的各种小摊那里挑选东西。如梨膏糖，多多糖、蚕蛹糖，香豆腐干、米花糖以及瓜子、花生、牙蚕豆、麻花豆等小吃。 周家三姐妹，各自买了一包南瓜子，花了五分钱，边吃着边看着花灯。王家姐妹花了二分钱一块的米花糖，沙拉沙拉啃着吃。王文治的两个女儿，王春萍，王春梅各买了头绳、发卡，现场扎在发辨上。王国忠的三个儿子，大儿子王浩逸买了一个直拉竹笛边拉边吹。二儿子王浩阳买了一小盒花炮，用一支香点燃一路上放下去，不时遭到路人的说话。三儿子王浩哲买了一条黑色的竹节蛇吓人。阮鹏一看没什么可以买，尽管外公外婆给了他压岁钱，但他还是不随便花，他宁愿买本书看看。当时县城不兴夜市，公家的店也早早打烊，街上也没几个路灯。除了电影馆附近还有几个灯外，暗暗的县城也不显得热闹。 这帮子人，看了一会灯，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因为不太懂事，也没有什么欣赏之类的眼光，只是看人，看热闹。等到兴趣全无的时候，就争着要回家。没到九时，这一帮人，就各自回了家。 元宵过后，天气渐渐转暖，进入四月清明。一年的春耕开始。此时，田里的油菜花开始零星地开放，周家场地上的挑花也开始开出了花蕾。菜地里的枯草间开始发出青青的草芽。周家姐妹的花棉花也开始脱下。那臃肿的身材不见了，显出一点苗条的轮廓来。 春耕开始后，生产队的活开始忙碌开了。女人们要准备养蚕的工具，清洗蚕匾，整理好蚕网，还有叶刀等。男人们开始准备好春播的种子。 春耕忙碌的季节，就是收麦、油菜和养蚕。周家的三姐妹，也开始进入了割草的好季节。于是每天的下课后，割草成了农村孩子的常规作业。此时，拨起油菜的那些地方，也是草最茂盛的地方。因为油菜地里，平时一般不会进去割草，而且生产队也不允许，怕掉了菜花，会影响油菜籽的结果。所以，当油菜拨掉后，田地里的草成了孩子们的竞争的草料。 周家的三姐妹，在这方面来得比其他孩子出手要快。特别是周亚琴，割草是一流的好手。她比姐姐和妹妹手脚还快。因为这段时间比较短，油菜收好后，就要翻耕田地，变成水田，所以生产队的同龄人都看好这么一周的时间。当变成水田，打上农药后，水田边草虽然长得茂盛，但大家不敢去轻易下手。怕割回来的草，要毒死家里的羊。这一周的所割的草量，要超过一个月的量。因此，周家的羊棚屋的地面上，堆起了小山一样的青草。多余的部分开始晒草干，以备冬季的草料。 藕花湾文浜的那块地，因为是熟地，小麦长得非常好。收割起麦子后，准备在此做为试验田。这是去年的冬天王国庆会同大队书记王云峰决定的事。在开耕前，王国庆组织社员，按家将各家的羊灰，都挑了去，散在这块不到五亩地的田里，并配合了其他复合肥。将这块地的底肥喂得饱饱的。然而进行人工的耕作，先用大的铁耙过转土壤，将上面的麦根连同底肥，一同翻在底下，作为早稻的底肥。再用小耙将大泥块打碎，做成水田和秧畈。王国庆将新购的广陆矮4号新种，经过有经验的老农浸种，选种、防病害几道工艺后，均匀地撒在秧畈上。然后上面又撒上草木灰，用铁锹抹成光光的秧畈。接着为了防止各种鸟来抢食，在秧田的四周，插上稻草人，或用专人日夜守着。 经过一段时间的生长期，王国庆发现这个新品种发芽率很高，在70%以上。这在当时是超过其他传统粮种。 秧苗长到二十几公分长时，开始移种到大型的水田里。每一垄还是传统地插上六颗秧苗。因为是试验，王国庆不敢密植。万一这种品种发棵率高，那每棵水稻之间的空间就不够大，会影响水稻的通风和采光。最终会影响产量。 水稻插种好后，田间管理由为重要。王国庆不敢轻心。他专门安排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农和农技员进行日常的管理指导。什么时候耘田；什么时候拨杂草；什么时候被施肥，除农药；什么时候搁田，什么时候收割；环环没敢大意。经过近百天的管理，在双抢到来时，开镰后，一称重量，每亩达到650斤的产量。这是藕花湾从来没有逢到过的。这个消息不仅使整个荷叶大队惊动，也惊动了双合公社，及周边的社队。藕花湾试种水稻新产品成功的消息，也被公社的内部宣传资料采用，县广播站也作了大量的宣传。 藕花湾的双抢运动，在忙碌和兴奋中度过。此番成功后，藕花湾热闹起来了，来讨稻种的社队多起来了。生产队没有将这五亩田的产量作为社员的口粮发放，而是作为大队的粮种储存起来。大队王云峰每当接待周边社队时，他们都向他讨要种子。他总是免费提供给这些客人。小到一二十斤，大到上百斤。这些好的措施赢得了好的口碑。 七五年农业学大寨掀起了新高潮。江青去了大寨一次。当时大寨和大庆不仅是毛主席树立的两面红旗，大寨也是江青，下基层最多的地方。上面如此重视这两个典型，全国各地争相要建立大寨大队，大寨县。藕花湾也成了全省的农业学大寨的先进生产队。荷叶大队也成为先进大队支部，在全省农业工作会上的表扬。 王云峰也有机会参加了公社与县里的表彰大会。办公室的电话响起。王云峰提起电话一接听是王国忠的电话 “是云峰吗？大后天县里要召开三级干部大会。公社决定让你在会上作先进事迹介绍。” “王主任，我是大老粗，那有这个水平做报告。还是不去吧，你替我一下，去参加好了。”王云峰觉得自己文化水平不够，怕在会上出洋相。 “云峰呀，我怎么好代替你，这是你们大队的功劳。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还是你自己介绍比较实在。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让秘书给你写个稿。如果你不敢发言，就拿材料到上面念一下就行。”王国忠在电话里安排着王云峰的退路。 “你真的要为难我了，在大队里讲几句话没关系。面对全县的党员干部，我真的有点害怕。”王云峰担心着在会上怯场坍台。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到时，穿得有面子点，不要整天穿那件草绿色的便军装了。”王国忠在容貌上也关照着王云峰需要注意的形象。 王国忠分咐好王云峰后挂了电话。王云峰接受这个差事后，回到家里将事情讲给了妻子李其芬。李其芬也为丈夫参加县里的会议也很高兴。可是，丈夫没有一件像样的出客衣服。而且听说丈夫还要上台作报告，如果穿普通的衣服不仅会丢大队的脸，也丢自己家的脸。他建议丈夫去做一身衣服。毕竟丈夫大小也是个官，一个比芝麻还小得多的官。 第二天，李其芬陪丈夫上了县城一次。在星火商店扯了一段卡其布料，顺便又买了一双猪皮的皮鞋。然后又到河西街的一个老裁缝铺子，量了尺寸。因为和老裁缝聊起了开会的事，而且是先进的典型代表，老裁缝决定不收额外的加工费，加班做出来。服装是流行的中山装，四只口袋的干部服。虽然李其芬用掉了好多节约下来的布票和金钱，但她也认为是划算的。丈夫多年来，也没有添什么新衣。这些军衣都是他部队里退伍带回来的。 第三天，王云峰拿到了新衣服。王云峰试穿了一下，一照镜子，一看真还像个干部。他又拿了一支钢笔别在上面口袋上，更像一个公社的干部。李其芬一看丈夫的这身打扮，真的像模像样。 “等会将头发也去理一下，看起来还要精神一点。”李其芬扯了一下丈夫的衣角，整理一下他的衣领，将风襟扣上。王云峰一经处理，完全不是一足插在泥土里的农民。 王云峰年轻时，在藕花湾一表人才。在众多女孩子的追求下，李其芬打败了这些女人，把王云峰追上了，这种在农村到追男人的情况很少。大部分是经常介绍慢慢地熟悉起来，极少数的经人介绍后，就直接登记结婚了，根本没有体验过谈恋爱的感觉。看着丈夫打扮得精神，李其芬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王云峰。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