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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一个历史的转折时代（2） 1976年7月，中央又一个棵大树到下，朱德委员长90岁去逝。7月28日唐山发生7.8级强烈地震，死了二十四万人。唐山地震的消息通过县广播站，传达到了家家户户，全国一片恐慌。在地震发生的前后几天，因为消息的闭塞，地震知识的缺乏，每户人家不敢住在家里。人们只好在住房的场地上，搭一个简单的草房居住，亚琴家也不例外。周炳坤下班后，在自家的竹园里砍了几枝竹子，削去了竹叶，将这些竹子用锤子打入地下，做成一个架子。然后在上面铺上草批，地上铺上塑料垫子。这样一个简单的房子搭成了。 周家一家子，只在外面住了一晚。天气又热，蚊子又多。虽然撑着蚊帐，但还是吃不肖。后来就不再住在外面。 1976年9月又一重大的事情发生。当时，亚琴放学后，正在地里割草。田地里的高音喇叭播出了哀乐，平时在下午这个时候是停播的，这种反常现象很少发生。亚琴想一定国家又出什么大事了，或者有什么领导人死了。当中央电台的播音员，用哀痛的声音宣布着。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极其悲痛地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宣告：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敬爱的伟大领袖、国际无产阶级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伟大导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名誉主席毛泽东同志，在患病后经多方精心治疗，终因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时十分在北京逝世。。。。。。。。” 亚琴听了后，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她年纪尚小，但毛主席的光辉形象时刻烙在脑子里。家里的大门间还挂着他老人家的像；在课本上也有他人家的像；在学校的班级里也有他的象；还有自己的胸口还别着毛主席的像章，这些形象在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这突如其来，没有一点事先毛泽东生病的消息，却听到了这意外的消息。不仅亚琴，全国人民也感到意外。不是说毛主席万岁吗，怎么也会死呢？亚琴想不通。 亚琴也无心割草了，回到家里。广播里还在循环播着《告全国同胞书》。亚琴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心想刚刚告别了自己的爷爷，现在又要告别毛主席。这到底是什么年份，她搞不懂？到了晚上，全家人都知道了这条消息。父母也是一样，对于深深感受到毛主席的恩情的这代人，对毛主席的恩情，比自己的父母还要亲。周炳坤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连平时吃两大碗饭的他也没心思吃饭。广播里二十四小时的哀乐，《国际歌》，连环播出。傍晚，周家全家还有附近的社员，都拥向铁路工区的唯一一台十四英寸黑白电视机面前，观看直播节目。电视机在那个年代，尚是稀罕之物，只有少数有钱的几个国营单位才有。彩色电视机极少。晚上黑白电视前站着的，坐着的，两眼盯着电视的屏幕。毛主席的遗体被安放在鲜花丛中。中央领导人，华国锋、王洪文、叶剑英、张春桥、韦国清、刘伯承、江青、许世友、纪登奎、吴德、陈永贵、陈锡联、李先念、李德生、姚文元、吴桂贤（女）、苏振华、倪志福、赛福鼎、郭沫若、聂荣臻、谭震林、张鼎丞、乌兰夫、等等敬献了花圈。电视的解说员按顺序播报着，一直将新闻联播节目无限延长。电视节目其他娱乐一切停播。每一个频道，都播着同一内容毛主席逝世的画面。看完电视后，亚琴回到家，二姐妹躺在床上还在议论着电视的内容。 “姐，你们学校，要不要戴白花呀？”亚琴以为只有自己的学校在这样做。 “我们学校老师通知了，要我们家里自己做一个黑臂章，做一朵小白花，要戴着到学校。”亚珠说着自己五七中学的事。 “我们学校只通知，让我们去学校做。明天老师要我们去做小白花。”亚琴对姐姐说着。 “可能每个学校不一样吧。反正这几天，学校没什么上课了，老师也没心情教了。我们也学不进去。”亚珠说着。两姐妹这样聊着，话题基本上围绕毛主席去世的事。 第二天，亚琴被班主任马老师叫去拆叠小白花，以供全校师生应用。宋校长也专门派人到县城，扯了大量的黑布，作为制作袖章和灵堂使用。学校还购了几张毛主席的画像，作为遗像使用。这样的准备工作按照着教育局的通知要求实行。 不仅学校在进行毛主席的悼念活动，全国各行各业都在悲痛中进行。荷叶大队，也设灵堂。王云峰也向各生产队布置下去，挑了几个手巧的妇女参加做黑臂章和扎白花活动。必须保证每个社员都要有一套。 从九月九日开始直到九月十八日追悼会结束，全国人民，全国的党政机关，其他各部门的中心工作就是办好毛主席的追悼会。 因为各单位接到上级通知，人多的比较大的单位都设了灵堂，安装了广播喇叭，用以收听中央广播电台的直播追悼会现场。 九月十八日下午，14时半，学校安排了学生在操场上朝着毛主席的遗像，站立数排。姐妹两人也站在队伍中。项珍参加了设在大队的灵堂追悼会；周炳坤参加了单位的追悼会；亚珠参加了五七中学的追悼会。三时整，追悼会由吴德主持，华国锋致悼词。默哀三分钟，然后由华国锋主席致悼词。宋校长眼泪汪汪，其他年纪大一点也痛哭流泪，小声地哭泣着。连亚琴也眼花滚滚。华国锋主席用低沉沉痛的速带着湖南口音作着悼词。 “同志们，朋友们，今天首都党政机关工农兵以及各界群众代表，在天安门广场隆重地举行追悼大会，同全国各族人民一道，极其沉痛地悼念我们敬爱的伟大领袖，国际无产阶级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伟大导师毛泽东主席。 几天来，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都为毛泽东主席逝世感到无限的悲痛。伟大领袖毛主席毕生的事业，是同广大人民群众血肉相连的。长期受压迫受剥削的中国人民，是在毛主席的领导下翻身作了主人，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是在毛主席的领导下站立起来了。中国人民衷心爱戴的毛主席，信赖的毛主席，崇敬的毛主席。国际无产阶级和进步人类，都为毛主席的逝世而深切哀悼。。。。。。。” 追悼会持续了很长时间，虽然大家站得很累，但没有一个人出列。有的年纪大的人当场晕倒。虽说季节进入秋天，但外面还是很热。站着要出一身汗水，脸上的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追悼会一结束，宋校长开始讲话。他用呜咽的声音要求全体师生要化悲痛为力量，紧跟英明领导华主席，继承毛主席的遗志，把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下去。 周家二姐妹回到家里，全家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晚上全家又到铁路工区看了追悼会的新闻联播节目。原来华国锋是站在天安门城楼上作的悼词。电视毕竟比广播电台直观，他们全家看到了许多全国各地的分会场，各地的追悼会现场。全国人民都处于悲痛之中。看好电视后，脑子里还留有大量的画面。姐妹们私下讨论着，猜测着以后由谁会当主席。他们感到毛主席死了怎么办？ 一九七六年，的确是一个多事年份。既是一个旧时代的结束，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大概毛主席追悼会后一个月，也是七六年的十月十八日，中央对外公布《关于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事件的通知》，传达到全体党员。晚上周炳坤从厂里回来，带来了这个又是意外的消息。因为他是党员，这个通知只传达到全体党员，但还没有向全体人民群众公布。 “中央出事了。”在饭桌上周炳坤对家里人说。 “出什么事了？又有人死了？”项珍不明地问道。 “不是，中央打倒了四个人。” “四个人？” “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被打倒了。”周炳坤说出了这四个人。 “他们不是在毛主席追悼会上，还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吗？”项珍还是不明白。 “原来他们是‘四人帮’。他们是反党的集团。” “什么是‘四人帮’？” “他结合在一起，要谋害毛主席。今天厂里传达了一个通知，里面讲了这四个人的罪行。你们不要传出去。这是保密的，只传达到我们党员一级。”周炳坤边说边小声地对家人说。 三个女儿听了，也感到意外。当时她们并不清楚这些人是中央什么人物。就是毛主席死后，从电视里，电台里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具体这四人在中央任什么职务也不知道。然后几天三姐妹在同学之间丝毫没有透露父亲带来的消息。而实际老师及部分同学以小道小消的方式，议论这件事。 十月二十一日晚新华社广播消息“首都150万军民举行声势浩大的庆祝华国锋同志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热烈庆祝‘四人帮’反党集团篡党夺权的伟大胜利。”。这消息一发布，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传正式传遍全国。晚上又到铁路工区看电视。那个场景的确很是壮观。真是符合声势浩大的规模。 又过了二三天，全国各地都举行了大规模的群众游行活动。学校也组织起来，专门放了假庆祝粉碎‘四人帮’的活动。学生们开始制作纸质小彩旗，大人们做着五色布质彩旗，书写大的横幅。有的将‘四人帮’形象画成漫画图板，举在杆子上；还有大型的标语贴满了校园。这种情况比春节和国庆节还要隆重。 周家二姐妹也跟着老师和同学，举着小彩旗，排着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喊着打倒‘四人帮’，拥护华国锋当选中共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口号，一路前进，参加双合公社庆祝大会。 没过几天，县城里新华书店有了华国锋主席的标准像。周炳坤也买了一张，又添了一副对联。上联是高举毛主席伟大旗帜，”下联是“紧跟英明领袖华主席”。周家也和全国人民一样，喜气洋洋。不久，学校里音乐课上有了粉碎‘四人帮’人民喜洋洋的歌曲。一九七六年毛主席的逝世、华国锋的主政，‘四人帮’的粉碎，为中国进入一个新时代奠定了政治的基础。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