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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回来了，这些所有的，美好的，伤心的，我都想要全部忘记，重新开始。 父亲走了，宇阳走了，赵青也走了。现在许毅不知道在哪儿，我知道这是我选的路。不管如何，跪着我也要爬下去。 至于那些疑问，即使母亲不回答，我也知道她会如何解释。既然知道了结局，那么过程还需要计较吗？ “我爸矿难的事情，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是意外吗？” “真是无巧不成书。为什么每次意外你都能平安脱难，安然无恙。难道这也是意外？” “警察都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 “谁知道你又使了什么手腕。” 母亲有点气馁。她闭口不言，脸色发青。 如果相互折磨可以好受点，我也愿意。如果决绝互不亏欠，可以重新开始，我也愿意。可是，这些我都做不到。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逃离，希望母亲可以谅解我，我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当得知病危的时候，我没有去，正在加班。她打电话给我，“你现在还在恨我吗？” “你让我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你还没有资格。”我说话一直都不留情面。 本来想着要好好相待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那句让我最后悔的话。我从来就不是善茬。即使她是我的母亲。当初不是碍于遵守父亲的承诺，恐怕我们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能到最后，我心里还是有恨。不知道如何原谅。 当得知她死讯的时候，我有点震惊，继而镇定。并没有流一滴泪。 当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 “你知道阿姨的事情了吗？”她有点焦急。 我默不作声。 “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加班，最近工作有点忙。”我心平气和的说。 “你难道还怪你妈。”珍劝道。 “没有，我跟她早就撇清了关系。” “她毕竟是你妈。你怎么这么狠心？” “是我狠心，还是她狠心？”我有点生气。“如果是劝导我的话就别说了。” “这儿是宇阳的日记本，也许有你想看的内容。” 一听到宇阳的事情，我就坐立不安。我决定请几天假，然后回家去。 当我回家之后，母亲已经安葬了。阿珍递给我书信，我半信半疑接过来，确实是宇阳的字迹。那么之前的书信，就是母亲的仿写品。她真是用心良苦，每天给我写一篇故事。 当我看完时，我的嘴唇发乌。这是几个月前的日记，那么宇阳并没有死。那具死尸又是谁认领的。他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他知不知道我受到的这些委屈。我突然觉得头顶一道闪电，轰然一声发出闷响。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我们也不想—”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滚。”我粗暴的说了一句，然后捂着耳朵，不肯醒过来。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你们要告诉我这么残酷的现实，为什么上帝待我不公。我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深夜。我一副空皮囊，有点恍惚。还是这个房子，可是人去楼空。我抓着床单，蹲坐在地上哭泣。不管我哭得多么撕心裂肺，母亲再也听不到了。这间房子甚至还弥漫着她的气息，残留她的味道。 我记得之前，不管我多么难过，母亲都陪着我的身边，不管是父亲还是宇阳死的时候，母亲从来不睡，她怕我做傻事。我经常半夜醒来，被噩梦纠缠折磨，母亲会备好热水，热饭。她会不厌其烦地听我唠叨，哪怕重复一千遍的故事。她也是微笑地听我说完，然后给我腋好被子。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