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缘（15）

　　

　　一只凶巴巴的的黑山羊2012年11月10日

　　

　　今天又是个阴天，恰逢星期六。我决定去富丽村李婶租给我的地里挖排水沟。吃过早早饭，我便带上昨日放学后在农贸市场花47元买的一把锄头、一把尖铲和家里的一个空饮料瓶踩着自行车赶到那块地的旁边。

　　

　　种百合时赶进度开的沟不够深，不能很好地防渍排水。挖沟是一个辛苦活儿，但为了实现我发财的美梦，我只有下到地里，埋头苦干。我用锄头挖，用铲子撮土，将沟里的散乱的、松动的泥巴全都弄到畦面上去。没有多久，我全身都沾上了黄色的泥土。有一头黑色的山羊在路边啃食枯草，时而望着我咩咩地叫唤。公羊长得壮实，凶巴巴的。我觉得奇快：羊是温驯的动物；可这只羊竟然敢凶人！“万老师，你一个人在挖沟。”田大哥背着柴背篓扛着挖锄走在路上，笑眯眯地与我打招呼。他是给我种百合的胖嫂的男人，请工时我们见过面。“嗯。大哥，你做么子去？”我直起身。“我去挖红苕。——背时的，我打死你。”那只山羊埋着头在逼近他，他边回答我边用锄头驱赶。“这是李家的羊，喜欢打人，你可要小心点。”他好心提醒我。山羊被赶到了田里，抬着头望着我。它的颈子上套着圈，圈上系着一根长长的绳索。“明明自家的羊爱打人，怎么不拴在树上呢？也可能是它挣脱了。”我心中嘀咕。我整好了几条畦沟，有些口渴了，便拿着饮料瓶爬上大路去不远处油茶林下的水井。油茶花正在盛开，白色的花瓣、黄灿灿的花蕊，与绿叶相互映衬。蜜蜂在忙着采蜜，嗡嗡地唱着歌儿。我走上前去，轻轻吸上一口，丝丝甜味和花粉的苦味顿时在嘴里弥散。水井在向前倾斜的土坎下面，土坎壁上斜生着一丛半米长的已经发黑变黄的铁线蕨。井水清甜可口。喝跑了肚皮将饮料瓶装满后，我原路返回。山羊正在大路上等着我呢！我暗暗地叫了一声“糟糕！”，我没带防身工具，不敢走轻易靠近。我环顾四周，看见路旁有一根杉木条子，心里窃喜，忙捡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手中有了武器，我便有了胆子。我走过去时全神戒备。山羊埋着头向我走来。我扬起杉木条子威严地喊了几声：“嘁嘁，走开！”它不仅毫不理睬，步子还更快了。当它快到我身旁时，我用条子狠狠地抽打它。它的头上挨了几下，可它却不知道痛似的，没有躲开。说时迟，那时快，它埋着头，用尖尖的角刺向我。我的左脚竟然被刺了一下。我惊慌失措，慌乱中扔掉杉木条子和饮料瓶，本能地用双手抓住它的两只角。它的力气挺大，我不是它的对手。我连连后退。正当我狼狈不堪时，田大哥背了一背篓红苕走了过来，用锄头把子在它的背上击打了几下。它被打痛了，才掉头跑开。可它也并没有跑远，站在不远处的稻田里望着我们。

　　

　　我捡起滚在路边草窠中的饮料瓶。还好，饮料瓶没有摔破。我下到地里继续挖沟。畦沟浅些窄些问题还不大，腰沟与围沟要深一些、宽一些才行。腰沟与围沟要必须上方高下方低。挖了一遍后，感觉不够深就再挖一遍。感觉下方高一些，就在下方再取一些土，直到合符要求为止。基土死板，有的还含有砂石，我的锄头小而轻，用力挖下去也只挖得少许泥土。几米长的沟挖一遍有时要用上个把小时。有时，尖头铲不好撮，我干脆用手把泥巴捧起丢在畦面上。“近水楼台先得月”，靠近沟的畦面比离得远的明显高了许多。我担心盖在百合种子上的泥巴厚了会影响百合苗来年出土。于是用锄头将丢在畦面上的泥土尽量弄均匀。中途我很少休息。中午时分我去小店铺里买了几个饼子当中饭。一直干到下午四点多，实在是全身没劲了，饮料瓶中的水也喝完了，我才决定放工回家。

　　

　　我拄着锄头和铲子上了公路，那只山羊竟然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真是人善被人欺，我心头火起，丢下铲子，双手握着锄头防备着。它无视我手中握着的武器，并没有止步。离我还有几步之遥时，加速向我冲来。我挥动锄头在它的头上敲了两下。这下它被打痛了，不敢再攻击。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老老实实地走开了。我弯腰拾起铲子骑上自行车。我边蹬车边回头看，发现黑山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