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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缘（12）
改换租地2012年10月20日
昨天一大早我就骑车来到富丽村田秀云姨娘家中。我付清了田土租金770元（包括定金100元），她在我替她写好的收条上签了字。我请她给我找几个人种百合，她二话没说高高兴兴地带我去找。一会儿工夫，我们就请到了曾红、三岔路口陈家婶子、水渠旁边的田家胖嫂三个人。吃过早饭，我的妹夫也赶来了，陈家婶子她们三人和我的妹夫先去田秀云姨娘租给我的园圃里理沟。我从田秀云姨娘新屋里取了百合种，背到陈家婶子家的院子，将百合种在院子一角的广盆里用多菌灵药液消毒后再送到地里。干活儿时曾红笑着对我说：“万老师，种百合的活儿我们全包了。你不准再找别人了。”曾红虽然干活儿有些怕苦怕出力，但附近种百合的人多，工难请，我还是求之不得：“那就感谢你们了！”我们种完了姨娘家的园圃后，又去邓老太婆租给我的地里理沟。这块地里理沟工作量大。上方是一丘荒田，荒田中的积水从一处缝隙往下流。田中的积水多，淙淙地往下流。田家胖嫂子只干了半天活儿，下午去走人家了，算半个工。这里，请工的工资与陈家堡一样，也是一个工70元，不包吃。放工时，我对曾红说：“嫂子，叫老黑大哥把地快些耕完嘛！”“我不晓得，你自己问他去吧。他现在在家里。”她笑着说。我蹬上自行车没几分钟就到了曾红、彭老黑家。彭老黑果然在家里。“大哥，麻烦你明天给秀云姨娘家的那九分田耕了嘛！”我笑着对他说道。“她家那丘田，还没干呢！”他黑黑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不然，我早给耕了。”我想尽快把百合种完，便再三央求，最后他勉强答应了：“要得啰！我明天试试吧。”
今天上午，开始天气还算好，阳光给大地涂抹了一层亮色。我妹夫带着曾红、田家胖嫂、陈家婶子在邓老太婆家公路坎下的四分地里种百合。我给百合种消毒时，彭老黑的微耕机已经下田了。机耕比牛耕快多了。我送完百合种来到田坎上没站多久，田已经耕得一大半了。我的心里正高兴，可这时微耕机却熄火了，彭老黑大声说道：“哎呀！耕刀断了！”我焦急地问道：“大哥，耕刀怎么会断呢？”“可能是田水没干的缘故吧。水没干，田泥黏糊。耕田时阻力大，耕刀容易折。”他压住心中的不快对我说，“你自己看，田泥太黏了，你怎么种得百合？百合种在里面会烂掉的。我劝你另外寻块地。”“你说得也有道理。”我看着黏糊的田泥呆了半晌。
彭老黑喊来陈叔的儿子陈老幺将微耕机抬上了公路，我去找田秀云姨娘。我走进她家院子时，姨娘正坐在屋外走廊上的一把木椅上晒太阳。“姨娘，你那丘田种不得百合，田泥太黏了，彭老黑犁田，耕刀都断了。”我心里着急，一见到她，就说起来，“你可以到田里瞧瞧去。”“走，我去看看！”姨娘是个急性子，快步朝外走去。我跟着她来到田边。她看了好一会儿，对我说道：“怪你自己讲迟了。别人种百合，七八月份（指公历）就已经租好田土了。”“那怎么办呢？附近还有田土租吗？”我蹙起眉头。“我邓家塆里有四分田，不过有一年没种了，有点荒，不晓得你看不看得上？李家有三分苞谷地放出话来要出租，不过是黄泥巴土，你要不要？”她看着我说道。“先去看看吧。”我是病急乱投医。“那我们先去邓家塆。”我跟着她向邓家塆走去。
我俩沿着一条毛公路走了大约一里，到了邓老太婆家几十步远的地方后，再离开毛公路往下走了一两百米小路才到姨娘家的荒田边。这真的叫荒田啊！四方形的田里杂草丛生，三叶鬼针草、小飞蓬有一人高，马塘、狗牙根、空心莲子草、辣椒草┅┅将田土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邓家塆在一个沟谷中，有大大小小十来块梯田，梯田大多种过百合，田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干枯的百合秸秆。沟谷被青黑色的枞树包围着，大致呈梭形，中间宽，两头窄。姨娘家的荒田紧靠着公路一侧，田里除了荒草，还有一些枯树枝。“你看不看得起？”姨娘瞟了我一眼。“太荒了，又有点背阴。”我思忖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说，“没办法，租下吧，不过价钱你要少点。”“价钱不能少，一亩700元。我这丘田土质好，最适合种百合了。”她口气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我跟着她沿着原路经过三岔路口再往里走了几百米，便到了李家婶子家里。李家婶子知道来意后就带我去看她的那台苞谷土。她家的苞谷土就在大路坎下，姨娘家园圃的上方。虽然是黄泥巴土，但是向阳。苞谷已经摘了，包谷杆杵在地里。我也以700元一亩的价钱租下了。“姨娘，租田土我已经给了你770元，麻烦你给婶子210元，再退给我140元。要得不？”我当着李家婶子的面对田秀云姨娘说道。“要得。”她似乎有点不甘心不情愿。“婶子，210元租金秀云姨娘送给你，要得吧？”我问李家婶子。“可以。”她答得还算爽快。“万老师，我给你到家里取钱去。”姨娘边说边走了。
我从姨娘家里取了钱后，就急忙赶到邓老太婆那块地里，地里只剩下靠毛公路一侧的两厢还没有种。老天爷故意作对似的，这时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邓老太婆家的那块地腰沟、边沟挖得不深，公路边上几厢靠内坎的一截泥土水分本来就多。天一下雨，最后两厢靠近内坎的一截脚一踩就成烂泥了。虽然雨越下越大，我们还是坚持把这块地种完了。
地种完后，曾红、陈家婶子、田家胖嫂回家躲雨吃中饭，她们答应下午给我去邓家塆除草；我的妹夫回家去了。在陈家婶子家屋外过道躲雨时，她叫我进去吃面条。我不好意思，没有进屋。我冒雨跑到不远处的小商店买了饼干充饥。行雨去得快，我刚刚草草吃过午餐，雨就停了。
我向陈家婶子借了一把柴刀去收拾李家那块苞谷地。苞谷地有大小两台。小台仅十来个平方米，旁边是一座坟墓。地里没有几根草，我用柴刀把苞谷秸秆砍倒后，大台的抱起放在大路畔的高坎上，小台的就靠在坟墓边上，李家婶子说过两天找时间背回家煮猪饭。我一鼓作气收拾完秸秆就去找彭老黑。知道我的来意后，他对我说：“李家那块地我马上就去耕，邓家塆里那丘田我明后天抽时间去耕。”告辞后，我赶紧踩着自行车去邓家塆。陈家婶子她们三个正蹲在田里用柴刀割草。陈家婶子、田家胖嫂动作麻利，进度快一些，曾红手脚慢，掉了一大截。我下到田里去帮曾红。没多久我俩赶上了她们。“万老师，你要一视同仁，帮了曾红就得帮我们。”胖嫂子开玩笑时，手并没有慢下来。渐渐地天快黑下来了。她们七嘴八舌地说道：“万老师，割不完了，放工吧。我是怕鬼！”“我们家里人会担心的。”“明天再割吧。”我看剩下的不多了，便说：“割完了，我给你们一人加10块钱。”“有钱加，那要得。”她们的手更快了。割完后，回去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明天没下雨的话，还要辛苦婶子、嫂子几个。”上了毛公路，我要跨上自行车时，对她们说。“你只要说一声。”她们乐呵呵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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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