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个比山还重的名词,我举起我的秃笔不是要歌颂他养育我们的丰功伟绩,而是,我想用这支笔画一个自己,这个自己可以常常陪伴在父亲身边。父亲八十岁了,耳朵失聪,和他说话很吃力,平时不愿和他打电话,有空便回家看看。他每次见到我们,便会高兴的像个孩子,张罗许多吃的,弄得我每次都要鼓足勇气才离开。这两天在家陪了他们,今天有事要回,车子刚开出,又见父亲买了东西回,我摇下车窗和他道别,他听不见,只顾笑眯眯地说自己买了肉和米粉,要我们吃了中饭再走,我们没有留下,车子徐徐别过,我透过后车窗看见伫立着的他,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从小父亲就不喜欢我!小时候的我懂事乖巧,处处谦让着四姐,只因为我儿时在干妈家寄养过。无论我再怎么用心,也讨取不了他的欢心,10岁那年被他无端的一记耳光,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搜索记忆中父亲的形象,全是他上半齿紧咬下半唇的凶狠模样。我也亲眼看见他把三哥往死里打的7锄头棒。两个哥哥在他法西斯棍棒的教育下,算是打出了点成绩。二哥在上饶二中做了10多年的校长;三哥是个赫赫有名的返乡创业带头人。。
现在老了,像个孩子一样喜怒无常。常与母亲吵闹,我们束手无策,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儿女”,团结在他和母亲身边。前天,三姐回来,我们一起回去看他,他对三姐说:“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幸好没把老幺(我)抱给别人,前几天,我生病检查身体的时候,是她跑上跑下的,否则,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听了他的话,我很欣慰!做了他半辈子的女儿,这句话是给予了我最高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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