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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兰,我们握握手吧

散文
时间:2016-02-15 10:25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药师点击:
        
  已记不清具体的日子,反正是羊年年底吧,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办公桌上右角那盆茂盛葱郁的吊兰丛里,有一根已经脱离了大流,慢慢地向我的右脸方向长了。我当时盯着它看了很久,觉得很奇怪的。为什么,大家都朝右上方或右下方生长时,它却斜里透出,坚定地向我长来?我倾身轻抚它柔嫩的枝芽,有些冰凉,有些温热,在我手里蠕动时,透着柔软,也透着坚韧。我的手心与手指,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坚强生命力在涌动。
  从2008年下半年到现在,这盆吊兰已无怨无悔地陪伴了我近8年的职业时光。它是那样的葱绿,那样的充满生机,春夏秋冬,常青常绿,潇洒自然,净化着办公室的空气,美化着办公室的生态。让我觉得,即使在钢筋混凝土筑就的高楼大厦里,依然与美好的大自然相通,依然感觉到我是绿色自然怀里的孩子,安详而自在,宁静而充实。
  近八年来,办公室的人员已经换了5个,平均1.4年换一个。小刘、小钟、小王、小张、另一个小王。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无论怎么换,只要我还在,这盆吊兰就如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谁也搬不走。
  记得是在2016年的5月,单位将小张调走,调来了另一个小王,并且,纪检监察室精简人员后只留1人,就与我办合署办公,这样,办公室就有了3人。实际上,纪检监察室的办公室还要大些,但那面临街,有些喧嚣,大家商量,并经领导批准,还是觉得在我这里好些。我觉得也可以。但是,人多后,办公室就有些小了。有人建议,干脆把这盆吊兰搬出去,不要了。我当然不愿意。又有人建议,可以把它送给其它办公室,或者搬到楼顶花园里去。我看着似乎已经和我这几年职业生涯融为一体的吊兰,实在有些不忍心。那段时间,本来鲜活招展的吊兰,仿佛也有些垂头丧气。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经过反复查勘办公室的布局,我大胆决定,给吊兰换个位置,既不占用有效办公空间,又可以保住吊兰。
  这样,在一个午休的时间,我小心翼翼地把花盆从茶几上抱起来放在地上,又把托盘端过来放在我办公桌右角的边上,才把花盆抱过来放在托盘里。然后擦拭盆沿,浇了一点水,扯掉两匹枯叶。干完这些后,我很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欣赏眼前的一切。正对我脸的是电脑显示器,左边是打印机、传真机(电话),右边正中是音响,右边顶角处就是矗立于花盆的吊兰了。由于右角边沿与墙角有30来厘米的间距,是放主机用的,因此,我尽量把吊兰的叶子往墙那面顺,以便尽量向窗,见着阳光,同时尽量使办公空间显得大些。
  这样,当我坐在椅子上时,花盆的上沿几乎与我的眉齐,与我身体的距离,有60来厘米。当我站起来时,吊兰向上长得最高的叶子就有我的头顶高。
  我很得意。我给吊兰安排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吊兰给了我一个紧凑的、舒适的办公环境,这样,既保住了欲舍不能的吊兰,又开辟了办公的新天地。
  我给他们打招呼,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不能乱动这盆吊兰。我也算单位的老同志之一了,我的面子,大家多少还是要给的。
  这样,吊兰离我更近了。它见过我怎样兢兢业业,怎样服从,怎样勇挑重担,怎样抗争,怎样奋笔疾书,怎样拍案而起,怎样短暂的灰心丧气……
  我感觉,它比我的同事还贴心,还理解我。
  在后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吊兰依然新绿换旧绿,依然不停地成长。我依然不时给它浇点水,依然清理着偶见的枯叶,依然不时出神凝望,交换着神秘的生命信息。它给我抚慰,给我宁静,给我充电,给我能量,给我振作。
  有一天,我探身仔细观察时,发现它已经新长出了7根100多厘米长的枝条,一律朝窗边往下,要到地面时,又回挑向上,长出许多新鲜茂盛的叶子,与盆里向上、向外长的叶子上下呼应,达到一种分而不离的效果。再往里观察,居然发现有三根上还有点点白花,煞是可爱。
  平时,它们都躲在桌子与墙角的间隔里,若不是很留心,还真不容易发现。大家都很容易看到桌面以上的部分,而不太注意隐藏在下面的风景
  这说明,眼前的东西,平时见着的,也可能仅仅是部分。有些迷人部分,也许常被忽略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大约是在腊月中旬的某一天,我发现了那根向我长过来的吊兰。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感觉心里有种良好的暗示,是不是在向我报喜呢?这种情况,宁愿相信是好事。
  它长得很快,你几乎每天都可以感觉到它的变化。
  那段时间,确实也发生了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一些多年悬而不决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了,而且是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多年的坚持,终于有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要放春节假时,这根吊兰已经长到了我的右手边,而且,一片叶子向外,顶端还有四片,仿佛就像人伸过来的左手。我伸出右手,刚好可以与它十指相扣,柔柔软软的,仿佛在向我表示祝贺。简直太神奇了。
  除夕时我值班,我发现它又长过来了一点。我多次与它握手后,突然灵思大动,想接着写东西,于是一鼓作气,写完了《巡视组,好样的》这篇文章
  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我依然是第一个到办公室。我立马看到我的那根吊兰,发现它又长长了,已经远远超过了桌面。
  由于伸得太长,下无支撑,中间段已经向下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形,末端又向上,整个矫若游龙。我开机时,它会轻抚我的右脸颊,痒痒的,很爽。
  我拿尺子量了量,已足足有100厘米长,比一根普通筷子细些。
  办公室开着空调。
  我强烈地感觉到:春天到了,吊兰,浑身洋溢着与往年不同的春情。
  我激动起来:又开始上班了,又一个征程开始了,我的吊兰,我们又会怎样一路相伴呢?
  万千话语不知从何而说。
  吊兰,我们握握手吧!
  我的右手与那根左手一样的吊兰,又心领神会地握在了一起。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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