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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探西访2012年9月30日 我打算去离家不远的郊区寻访愿意出租田土的村民。一大早，我就跨上自行车出了门。去巴丘镇镇政府的公路，是刚铺不久的水泥路，路窄弯急，有的地方坡度大，踩着普通的自行车很难爬上去。出家门没有多远，我就下了车。我推着车走了大约8分钟，骑车又花了6分钟，来到了路旁一户人家的院门外。我靠着墙根放好了车。院门敞开着，我正打算迈脚进去，“汪汪”的狗叫声吓得我连忙收回了脚。我在院墙边拾得一根竹棍给自己壮胆。到了院门口我大声叫道：“屋里有人吗？”“有人。谁呀？进来吧。”是一个妇女的声音。“你家狗咬人吗？”我问道。“我家狗栓着呢，你进来吧。”还是先前那位妇女的声音。我走了进去，看见院坝一角有一口吊井，一对母女正在打水洗菜。她们俩瞧着我，脸上写满了疑问。母亲大约三四十了，女儿十六七岁的样子。妇人问道：“你有什么事？”“你家有地出租吗？我要租几亩地种百合。”“地是有，你出什么价呢？”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慢吞吞地问我。“老哥，你好！我姓万，一个老师，你贵姓？”我朝向他说道。“万老师，你好。我姓陈。城边的田土可是金贵呢！”他笑着说。“能不能先看一下你家的地，价格看后我们再议？”我与他商量。“要得，先与我们吃早饭吧。”他请我去他堂屋里坐。他家的堂屋挺宽敞的，靠墙壁的木桌上放着一台彩色电视机。聊后我才知道，这个地方叫陈家堡，归孔雀乡管辖。陈老板与我同岁；我俩便以“老庚”相称。吃罢早饭我和老庚去看他家的地。他家一共有五六块地，屋前两块，屋后两块，吴家水井边两块。他说一起就算一亩六分地，一亩一年要700元。我要求他让我考虑两天。他同意了。 从老庚家出来，我继续沿着公路骑车朝前走，大约十多分钟后我来到巴丘镇一个叫车水坪的地方。大路旁边有一家小商店。我问老板娘有没有人出租田土；她虽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告诉我道：林二家有地出租，价格还相当便宜；他就住在前面不远处。我推着自行车在铺满碎石子一米来宽的小路上走了好一会儿，问了几个我碰到的人，最后才找到林二的家。林二的房子在小路的下面，我只好将自行车停在路边，用一把车锁锁上。我跳下一个不高的坎，再往下走了几步便来到了他家屋门口。这是一栋小木屋，破破烂烂的。“林二在家吗？”我站在门口大声问道。“在家。是谁啊？”一个穿着邋遢，又瘦又高的老头开了门。“我姓万，要租几亩地种百合，听说你家有地出租。”我对他说道。“有。我带你去看！”他有点儿兴奋。我跟在他的后面爬上一个坎到了原来的小路上，然后又跟着他沿着小路往里走了大约一里多。他停了脚步，指着路下一大一小两块地说道：“这两块地都是我的。大的有一亩八分，小的有五分。你看得起的话就给450块。”大的一块地里杂草丛生，干枯的草有一人多深；地的西面是几十丈深的谷地，边上是一长排马尾松、油茶树、杉树。小的一块地种着红苕，绿色的藤蔓将泥土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价格还可以。大的一块草太荒了。请人除草至少要五个工；小的一块红苕又还没有挖，我几天之内就要种百合呢！”看了好一阵儿，我说了我的意见。“除草我可以帮你找人，红苕我马上就可以挖。这么低的价格你到哪里都找不到!”他有点着急了。我心里想道：还是到别处看看再说吧。“老林，过两天我打电话给你。你的电话号码是——”他告诉我后，我存下了他的手机号。 折回的路上我又看了一李姓大嫂家的地。那块地有八分左右，是重土，地里横七竖八地卧着百合干枯的茎叶。我听别人说过，重土里种百合，百合容易得病，种百合最好选新土。可是李嫂子家土的价格却也不低。还有一块地，大约有两亩，也是杂草丛生，几年没种庄稼了。有一村民告诉我，那块地是村组公共用地，地势太低，种百合不合适。 下午两点多我骑车到了车龙乡富丽村。在村子的一个三岔路口附近有几栋楼房，靠前的那栋楼房前，有几个人在闲谈。一听说我要租田土种百合，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热心地对我说：“你往这条小路进去100多米，到一个叫田秀云的妇女家去问问，她家可能有田土要出租。她家房子是砖瓦房。”我谢了他，沿着小路晃晃荡荡地骑车进去，在路的拐弯处，我看见了一座砖瓦房，我估摸是田秀云的家，就下车走进了院子。听到外面的响动，一个60多岁的妇女走了出来，个子不高，稍微有点发福。“请问这是田秀云家吗？”我连忙陪着笑脸问道。“我就是田秀云，你有什么事？”她对我保持着一丝警惕。“我要租几亩地，听说你家有地出租。”“噢，租地。我家有两亩地，价钱合适的话，可以租给你。”她的神色缓和下来。她让我坐，我便坐在屋檐下方靠着房屋板壁的一张椅子上。我对她说道：“我姓万，是一个老师。我娘与你同姓，我得叫你姨娘呢。”她的老伴已经去世，她与女儿女婿住在一起，女婿在家务农，女儿打工去了，她照看几个外孙。聊了一会儿后，她带我去看她家的田土。她家有两丘水田就在离三岔路口几步远的公路下面。上面一丘有九分，田中留着半尺长的稻茬，下面一丘有5分，是稀泥田，积了几寸深的水；田的下方是一人多高几米宽的田坎，要放水出去，就需要挖一条引水沟。另一块地其实是她兄弟的，距她家不远，我跟着她沿着新修的水渠走几分钟就到了。这是一块三分左右的苞米地，紧挨着一片黑松林，有点偏僻。地里干枯的苞米秆还没有砍倒，杂草蔓延，还有几棵柑子树。我看中了那丘大田和这三分地，便问道：“姨娘你这一亩二分地，租一年要多少钱？”“一亩700块，一亩两分地就是840块。”她默算了一会对我说。“能不能便宜点儿。”我试探道。“城边都是这个价。”她口气似乎很坚决。“姨娘你再考虑一下吧，我过一两天再来。”说完我便告辞了。“要租的话你就要快点定下来，不然我就租给别人了。”我走了大约十来步时，她的话追了过来。 距离县城近点的，价格太贵了；远些的，价不贵，但做工、管理又不方便。到底租那个地方的呢？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