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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稻茬（上）2012年10月1日 天亮时，打开手机收信箱一看，看到了两万元已经到了我的账上的信息，是先前答应借钱给我的亲戚汇给我的。我很高兴。匆匆吃了点昨晚的剩饭、剩菜，便骑单车去富丽村与田秀云姨娘落实租地的事。十多分钟后，到了她家门口；我在路旁放好车，走进她家的院子。她正在院子的水泥地板上晒谷子，谷子看来再见一两天太阳就可以收进屋里储藏了。几个外孙——大的十来岁，小的仅两三岁——在堂屋中打闹着。我打过招呼后，对她说道：“你家一亩二分地我决定租下了，我是给你送定金来的，等百合种下去后再付清全部租金。”“那好。我去喊我兄弟过来商量一下。你坐一会儿。”说完她就出去了。“我的田土，让别人发财没得鬼事了。……”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从不远处传入了我的耳朵。没一会儿，她独自回来了。“我兄弟那地，他不租了；他不租就算了。我的九分田租给你，一年630块租金，你看可以不？”她好像因为兄弟的反悔有点儿生气。“好吧，我先给你200块定金。”说完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两张红票子给她。她接过钱走进了里屋。等她从里屋出来后，我问她：“姨娘，你家有镰刀或者柴刀吗？”稻茬烂到田里的话，会沤坏百合。我要去田里快点割完稻茬，趁国庆假将百合种下去。“镰刀生锈了，我给你找一把柴刀吧。”话音没落她就忙着去找。“你用时要注意点儿，不要弄缺了。”她找来一把弯似牛角的柴刀送给我，嘱咐道。我接过柴刀，笑着对她说：“姨娘您放心，不会弄缺的。”说完便告辞朝稻田走去。稻田被一条废弃的水渠隔成大小两个部分。水田呈不规则的四边形。一侧紧邻大路，一侧挨着去姨娘家的小路。小路下面是一条水渠，水哗哗地流着。水渠另一旁是一栋楼房。楼房靠后的一间里面安着打稻米、苞谷的机子，还有一个猪栏、简易厕所。临水渠的外间是一个小商店，出售日杂用品、水果糖、饼干之类的东西。西侧是个高坎。坎壁上杂草茂密，还夹杂着一些刺巴。坎上是一棵大橙树，繁密的枝叶挡住了阳光，在稻田一角形成一片浓荫。北侧坎下是姨娘家的另一丘水田。 稻田里横竖成行的稻茬有半尺来高。我穿着黑色短裤，灰色短袖T恤衫，褐色塑料男式拖鞋，从西面一角下去开始割稻茬。我左手薅住一蔸稻茬，右手握着柴刀的木柄，刀面挨着田泥，刀刃贴紧稻茬用力一拉，高出田泥的稻茬便大半被割了下来，只余下白色的茬口和田泥中的根须。我弓着腰割完一行又掉过身子去割另一行。觉得腰背弯着太难受了，便蹲下身子去割。蹲着时，便很自然地将手够得着的稻茬都割掉了。这样虽然是前进得慢些，但是几行并进，似乎更加见工一些。我将割下来的稻茬就近扔在一处，方便割完后从水田中抱走。腿脚蹲麻了站着弓着腰割一会儿；腰背酸痛得难以承受了蹲下来割一会儿。如此这般，两种方式交叉运用，很少有坐下来或者站着休息的时候。没有多久，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沁出了汗来。口渴得快冒烟了，就用嘴对着从家中带来的装着冷开水的塑料瓶的口子猛喝一气；饿得不行了，就在小店中买了一包饼干来安慰一下肚子。 我正在田里忙得不可开交时，一个瘦小的中年汉子与我打招呼：“万老师，听说你要租田土。我有几亩田你要不要啊？”中年汉子挑着一担刚打好的大米站在田边小路上，笑眯眯地望着我。我放下柴刀，站起身子，对他说道：“我跟你去看一看吧。”说完就向他走去。“我家就在前面，你跟着我来吧。”我跟在他身后，没多久就到了他家门口。他将一担米一放进屋后就出来了。我俩翻过一个绿色树林覆盖的山头，来到了山坡的另一边。放眼望去，水沟两边是一大片梯田。“这两丘田是我家的，大约有三亩。”来到小土山的脚下时，中年大哥用手指了指旁边两丘田对我说道。这是两丘相连的水田，已经干涸，泥巴是红色的。“大哥，这个地方太偏僻了。”我皱着眉头说道，“在这里种百合，太不方便了！”他见我没看上他家的田，也没有多说什么。我俩是从另一条路上去的。这条路比先前那条宽一些，好走一些，两边是密密的树林。树林里最惹眼的是高大的枫树和翠绿的油茶树。这儿空气格外新鲜，景致幽美迷人。虽然田我没有看上，可我感觉自己没白走这一趟儿。 来到田里，我接着割稻茬。忙到傍晚歇下来时，只割了四分之一左右。我去姨娘家退了柴刀，然后骑车回家了。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